第31章 恨之难痛 痛之难恨31(1 / 2)

乔珊拉着乔梓松来到自已床前,打开帷帐,又撩起靠墙的布帘,露出木板墙,乔珊摸到床角的开关,推开木板墙,露出一扇门。

乔梓松:“哎呀。珊珊,这你都找到了。”乔珊笑着点点头。

乔珊和乔梓松回到圆桌旁坐下。乔珊倒上一杯水递给乔梓松:“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原来,乔珊虽然面带笑意的离开程卓,可一进房门,顿时火冒三丈,她抓起茶杯要摔,看看古董的茶具,擦擦杯子又放下了。来到床前,和衣上床,又踩又跺,双手还抓起床上的物品甩出帷帐。

看着一地的零乱的物品,她的脑海里呈现出辛欣端庄文雅的形象,便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看着自已的形象,站起身,打开衣橱,一件一件挑选着衣服,可没有一件衣服使他满意,就将衣服拽出来,扔了满地。衣橱里空了,她无意的一拳打在衣橱的后板上,谁料,后板发出空洞洞的声音。她好奇地拍打着后板,又四下寻找机关,冒出一头汗,却一无所获,索性一下仰在床上,手指扳到床帮,木板墙开了一道门。她起身爬了进去。来到下面,竟是一处地下室。她返回房内,端起蜡烛,一步步下到下面。

借着烛光,乔珊四下看了一遍,一个个大小木箱堆放在一边,一张桌子上摆着一件洋玩儿印儿。堆放的木箱后面有一通道,乔珊好奇地走了进去。

乔珊讲述完,看着乔梓松:“爹,孩儿相信您老。您也要信得过我呀,我是您的女儿。”

“闺女,你能理解就好。既然你都看到了,就告诉你,这里是你爹的中国人良心所在,它大于你爹的生命。不想告诉你,就是为了你好。”

“女儿明白。不过,我想知道,那里面的通道通到哪儿?”

“你走到通道那头了?”

“我正要问您呢?”

“那头是咱家老宅子的地下室,军阀混战,占了老宅子,以后成了警察局,听说,把地窖改成了关押犯人的牢房。如今让鬼子,不对,是皇军占了。”

“爹呀,你就说是鬼子,咋的啦。”

“爹再问一次,你走到哪头了?”

“我不但到了那头,还发现。”

乔珊就是一个钻牛角尖的性格,既然发现了地道,就得弄个明白。于是她点上罩子灯沿着地道一步步走进去。拐来拐去,发现一扇门,轻轻一推,门没有动,于是就放下煤油灯,用膀子去扛,还是不动。她又举起煤油灯,把门四周看了一下,放下煤油灯,拉起门檐,往里一拉,门开了,露出一道缝隙,一股潮气味扑鼻而来,她急忙捂起嘴,张大嘴要咳嗽。突然听到头顶响起“咔咔”的脚步声。

听到这里,乔梓松急忙捂住乔珊的嘴,使劲地摇着头。

乔珊推开乔梓松的手:“爹,怕啥!我都看到了。”

乔梓松:“不说了,行吧?”

乔珊点点头,接着从背后亮出一把军用铁铲。

乔梓松很镇静:“记着,放回原地。”

乔珊一把搂住乔梓松:“爹,爹,乔珊长大了。”

乔梓松:“孩子,不,珊珊,你真的长大了。记住,这些事绝不能说出去,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乔珊:“爹,我知道。”

乔珊走到房门,看看外边,关好门,来到乔梓松跟前,扒着乔梓松的双肩:“爹,您咋不早说呢。您呀,就是大英雄,女儿心中的大英雄。您是?”乔珊比划了一个“八”,又比划了一个“发光的圆圈”。

乔梓松:“知道你爹是个大英雄,我就知足了。别的不要多问了。”

乔珊:“女儿懂的。不过我还得多问一句,地窖里那两个人?”

乔梓松:“爹心里有数。”

昏暗的地下室,两个铁笼子里。

谭钢、王锡奎伸出双手使劲摇晃着铁笼,不住地嘶喊。

谭钢:“兄弟,你说,这个穿大白褂是什么人?”

王锡奎:“我在乎的不是他是什么人。”

谭钢:“那你?”

王锡奎:“我在乎的是他在咱们身上打的什么针。连着三天了,我这身上皮肤刺痒,再挠也不解痒。”

谭钢吸溜了一下鼻涕:“一样,刚打了针,感觉还行,身子也不那么疼痛,可眼前,难受的没法忍了。”

王锡奎挠着头皮:“会不会是?”

谭钢:“是什么?”

王锡奎:“大烟?”

谭钢:“大烟?”

王锡奎:“没错,是大烟!我日你个奶奶的!小日军太恶毒啦!”

谭钢:“是大烟。”

谷道吉元洋洋得意地走进办公室,把一份报告递给井倍三郎:“这是我的医术报告,看来,我研究的药品就要出成果啦。”

井倍三郎拿起报告,看了一遍:“什么?福寿膏提取物?”

谷道吉元:“我很自豪。”

井倍三郎:“哈哈,这也算成果?老套子啦。记得大英帝国侵华的第一手段就是这个。”

谷道吉元:“把它运用到获取情报的可是我,谷道医术家族呀。”

井倍三郎蔑视一笑:“谷道医术家族?你们家族这种艺术手段是不是有点卑鄙了?”

谷道吉元若无其事回答:“这只是手段,目的才是根本。井倍君,这样毁灭他们的意志,使你获得情报,难道卑鄙吗?”

谷道吉元一句话,弄得井倍三郎哑口无言。

谷道吉元走出来,向身后的助理挥挥手:“立即撰写医学论文。记住,我谷道吉元,是医学世家,专心医学研究。”

八路军分区司令部里,分区司令员接听电话:“什么?嗷,有下落了。好,好。地下室,嗯,保持联系,时机成熟,进行解救。”

山野快步走进井倍三郎办公室。井倍三郎站起身问到:“山野君,那两个人情况如何?”

山野:“正像课长所预料的,那两个人像中了邪似的,每日痛苦难忍。”

井倍三郎:“那症状和吸食大烟有什么区别?”

山野:“还是有的。吸食大烟后,极度兴奋,一旦过去,除了萎靡不振,就是乞求,像可怜虫一样。可这两个人,兴奋过后,再有烟瘾,哪怕是眼泪鼻涕挂在脸上,也是从不乞求。再加上关押近一个月了,没有阳光,没有放风,连空气也是死气沉沉的,闷也得把他们闷出精神失常来,这一手,真比严刑拷打还顶用。”

井倍三郎:“你的,越来越聪明了。对于人的意志,越打越坚强,可越闷越恍惚。”

电话铃响起,井倍三郎接听电话:“嗯,嗯,知道了。”

井倍三郎放下电话:“真灵验,这俩人闷得快发疯了。”

山野:“那下一步?”

井倍三郎:“中国一句俗话‘不到火候不揭锅’呀。”

山野:“那就继续。”

井倍三郎:“你要密切观察,不允许死亡和自杀的出现。”

山野:“嗨!”

乔珊气喘吁吁走回家门。那拉五迎上说到:“小姐,嘴又撅起来了。”

“说话有大小吗。”

“我没得罪你呀。小的对不住您了。”

“那拉五,你这是怎么回事?用上‘您’了。这里不是宫里。我呀一直把你当我的长辈,只是碍着我爹的面,我才叫你那拉五的。是你救过我的命,那可是铭记在心的。”

“小姐还记得呢。”

“救命之恩,终身不忘。”

“那次咬你的蛇,可是咱北方最毒的蛇,当地叫它花哨长虫,就是腹蛇。我那也是没办法啦,就一个劲用嘴咗呀咗呀。”

“你就不怕毒到你?”

“嘿嘿,没想那些。书归正传,你这是?”

“你到我房里来一下。”

“我?”

“不敢是吧?”

“这就去,这就去。我又不是外人。”

二人进到房间,乔珊把一摞服装图纸铺在桌上:“你去,按照图纸,各做一套。”

那拉五拿起图纸上下左右看着:“我咋看不懂呀。”

乔珊一把夺过图纸,摆在那拉五面前:“拿倒了。”

那拉五上下看着:“正着看,我也不懂。”

乔珊:“这个你不懂,这是舞服。跳舞的衣服。”

那拉五:“嗷,明白了,明白啦。”

乔珊看着出去的那拉五,便走进乔梓松的房间,看到正在挥毫泼墨的乔梓松叫了一声:“爹,找我有事呀。”

乔梓松收起毛笔:“我呀,有时候还真不想给你说事,毛毛糙糙的。”

乔珊:“你可常在外人面前夸我大眼睛双眼皮,一看就是个机灵人。这会儿?”

乔梓松:“还是我的闺女懂事。”

乔梓松关好门窗,把乔珊拉到一边,耳语着,乔珊点点着头。

关在死牢里的王锡奎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不是头撞栅栏,就是牙啃铁笼,还不时躺在笼子里翻来覆去打滚。

谭钢在笼子里朝王锡奎大声呼喊:“兄弟,难受,你就喊,撕破嗓子喊呀!”

王锡奎摇着头,指甲使劲的抓挠自已的嗓子:“哥们儿,我是不是出丑啦。我实在熬不下去了!电刑、鞭刑、辣椒水、老虎凳,我都能扛过去,可这,这浑身的刺痒,真的难受呀!不如一死了之呀,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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