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_分节阅读_第55节(1 / 2)

  锋九留下的鱼干和肉干,倒是符合梨白胃口,但怀孕的小猫咪要多喝水,所以这些干货要复水以后再吃,而且新鲜的食物也不能少。

  一大早徐灵鹿就托院中的下人买了新鲜的鸡鸭内脏,兔肉甚至还有些鹿肉打算和银鱼一起,做成混合肉丸子给梨白做配餐。

  魏镜澄带着魏帝进来时,徐灵鹿正挥着两把菜刀拼命的剁着案板上的各种碎肉,血呼啦擦的肉沫横飞,甚至还有一些碎肉和血点子,溅到了他脸颊上,被毫不在意的小天师冷笑着用手背抹掉了,恐怖效果堪比地下密室。

  魏帝再次被震撼,心有余悸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仿佛在说,你真勇。

  竹太妃和锋九都说猫咪在怀孕的时候牙齿会酸软,但是食量会增加,一定要将肉剁的越碎越好,这样吃起来不会累,徐灵鹿剁猫饭剁的很专心,根本没发现小厨房门口多了两个人。

  其实魏帝今日来徐府,并不是找徐灵鹿的,近几天他们都在查访那日在青蛾魂魄记忆中出现的老臣,虽然徐正清并没有出现在记忆中,但徐正清的恩师,也是一手将他推上中书令高位的人,却在青蛾的记忆中出现的时间最久,这位老臣现在已经过世了,子孙都回了老家度日,在云京城中唯一还和他有联系的只有爱徒徐正清了。

  这便是魏帝今日微服出访徐府的目的,但徐正清在中书省多年,最会的就是表忠心,打官腔,绕弯子,聊了近三盏茶的时间,依旧什么都没问出来。

  没问出东西也不表示就没有发现,若是徐正清真不知道此事,又何必跟当朝天子自己最大的上峰绕圈子,面对如此严重的事,直接开诚布公的说明自己不知道或者没有参与,才是最能获取信任的方式。

  结果徐正清说来说去,都是自己如何忠君,如何爱国,却一直在回避问题本身,以魏帝的敏锐,一下就看出了他有隐瞒。

  朝堂上的事情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忌讳操之过急,还需要暗暗地查,所以魏帝也没有挑明,便说让魏镜澄带着他去东院看看。

  自打徐家两父子在东院三番两次碰壁之后,就基本没有再去招惹过徐灵鹿。

  现下一听徐灵鹿居然于皇帝相识,徐正清面上不显,但心中非常诧异,而且皇帝当着他的面要去东院,这信息过于明显了。

  中书省日日草拟奏章,是最需要也是最会揣摩圣意的部门,今日东院两个字从皇帝口中说出来,徐正清就知道,他应该认儿子了,并且还得认得全云京城人尽皆知才可以。

  皇帝去东院没带着徐正清,只说是和徐灵鹿有私交,不必过于隆重,他前脚刚离开前院,徐正清后脚就吩咐属下查黄历,拟名单,打算举办一场大宴正式的将徐灵鹿认回徐家。

  小厨房门口传来两声清咳,徐灵鹿这才停下剁肉的动作,一看魏镜澄逆着光站在门口,这几天没见面积累的思念全都涌了上来,小天师立刻打算洗净手就扑过去要抱抱。

  他刚把手塞进水盆子里,魏大人的身后就又出现一个人影。

  “徐天师,这几日可好?”魏帝笑眯眯的闪出半截身子。

  徐灵鹿唇角的笑容瞬间从甜蜜变为礼貌,这皇帝自己没点事做吗,怎么整天老是跟着自己男朋友。

  不情不愿的上去给皇帝行礼,跟魏镜澄擦身而过之时,徐灵鹿感觉自己的小指被魏大人的小指轻轻的勾了一下。

  这一瞬间的勾缠便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看魏帝的眼神总算不再那么嫌弃。

  魏帝和魏镜澄过来看他也是有正事的。

  一是,宫中采办食物的源头找到了。

  平时皇宫内采办食物都是那么几样,但前段时间,说是从江南来了一批毛脚蟹。

  春日里的毛脚蟹有特殊的风味,算是时鲜,采办的人反复检查过后,没发现问题,便整批收进宫中。

  这玩意形状丑陋,个头也小,不比秋天的湖蟹,膏厚肉鲜,个个都肥美无比,挺上不了台面,给贵人们吃是万万不可能的,但可以给宫人们打打牙祭。

  说是蟹但不可能挑选的如此干净,跟着上来的,有大批的小鱼小虾,都在一个框里,谁也不会将其挑出去丢掉。

  毛脚蟹没有太多肉,蟹膏也少,蒸煮都没什么吃头,御膳房刚好有个南方的大厨,最擅长搞这些,便做了一大批生腌,剩余的煮了螃蟹粥。

  宫中好多宫人都是当年随着先帝从南方打过来的,现在却鲜少能吃到如此地道的南方食物,生腌和蟹粥都很受欢迎,只两日便吃光了。

  现在想来,怨病怕是就混在和毛脚蟹一同被腌渍的河虾中。

  之前查李赋案时,那老郎中说青楼案当时死的十几号人,也是因为之前吃了水产,但那时的水产是不是从江南来的现在已经不可考了。

  加上卜忠尧案,赃款最终也是流向江南,所以江南势必要去查上一番。

  魏镜澄早前就知道徐灵鹿打算送长安的骨灰回乡,特地来告知他,这事不急,现在局势不明,到时他们同路会更稳妥一些。

  二是,关于青蛾记忆中那个背影和手部的问询已经结束了。

  李赋和其府上的下人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是记得曾经到他府上做法事的那个仙子极美,至于五官长什么样,身材是否窈窕,手腕足踝上有没有银镯,此刻早就记不起来了。

  这倒也不像是谎话,毕竟他府上曾经日日都燃线香,又没有草药缓解,没有痴傻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记忆模糊也属正常。

  大理寺监舍的宫人们对这个背影也完全没有印象,但有一个小宫女认出了徐灵鹿在纸上描绘的花纹。

  小宫女是南疆人,皇朝建立之初,她母亲跟着南疆的世子进京,为表忠心南疆自请削藩,世子便留在云京城中生活,到她这一代已经完全融入到当地的生活之中了,可家中还保留了一些南疆的习俗。

  南疆因为毒虫蛇鼠较多,所以稍微富裕些的家庭从小会给孩子打一套银饰,那里盛产银矿,且当地人认为银子可以驱赶毒虫。

  一般女孩子多为手镯和足环,上面坠着小铃铛,铃音有清心之意,在林中走可以破瘴气,而且花纹也很有讲究,是变形的五毒,在南疆又称五仙。

  小宫女一眼就看出徐灵鹿在纸上描的花样是她们南疆的五仙。

  又是江南又是南疆,魏镜澄查的一头雾水,眼下的乌青有一小片,下巴上还有未刮干净的胡茬。

  “江南,南疆。”徐灵鹿小声的念叨着,“魏大人可有祁云的地貌图?”

  这玩意魏镜澄之前查案的时候,自己画过一个简易的,现在还真的带在身上,他拿出来,展开给徐灵鹿看。

  小天师的手指在地貌图上划过去,魏镜澄忽然就明白了,“北斗。”

  “这些地方都在北斗的连线上。”

  徐灵鹿点点头,“看来只跑一趟江南是不行了,这些地方怕是都要去。”

  魏帝的表情也肃正起来,江南尚好,但南疆虽然削了藩,依旧有些地区并不服从朝廷的政策,也不认可中原文化。

  它们自成一体,只是规模都不大,成不了气候,加上南疆确实路途遥远,只要不过分,魏帝就没有去管。

  但若是朝廷中人真的去到南疆调查,危险程度怕是要增加数倍。

  “此事莫急,要从长计议。”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魏帝不会让自己的亲弟弟白白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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