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码头风云9（1 / 1）

却见那纸鹤慢悠悠的往码头方向飞去，两人紧紧跟在后面，一直跟到码头边停着的一艘三桅帆船前，这船长十丈宽三丈，非常巨大，一看便知是专门漕运的船只。

由于盛产粮食的大多是在江淮地区。特别是江浙一带，自东晋以后，经过历代陆续开发，逐渐成为我国农业最发达的地区，粮食产量居全国第一位。作为京杭大运河最南端的杭州。到了收税的时节，杭州周边各地收上来的漕粮，会在码头边上集聚出发运往bj。

很明显这些“拍花子”是想搭这个船然后走水路，把这些小孩带北方去贩卖，由于北方多贵族，奴仆需求大，一个小孩在南方只能卖10两银子贩到北方就可翻到30两银子左右，由于人口贩卖利润丰厚，某些官员也参与其中，出现官、贩相互勾结的情况。

由于船前有运兵把守，即使知道被拐小孩在里面也是进不去，玄一道长也是无奈，自己一身本领可斩妖除魔驱鬼神，唯独对这官匪勾结无能为力。

不过而今之际只能先搞清楚这个船什么时候启程，这样就知道还剩多少时间可以去救这个小孩，牛二想了想，突然想到要想知道具体时间可以去脚行打听一下，自己和脚行老大还是一起扛过大包，也算相识。

码头自有码头的规矩。过去的脚行大都是当地黑恶势力把持。货船到了，先来拜码头，讲好装卸时间、价钱、标准、要求，然后有行帮组织适当人员承担。新来脚夫，也要拜码头，给行帮人物请饭，有时还要送礼。对脚夫的辞退开除，脚行有绝对权威，说一不二。

所以这漕运的船如要启航，必须通知脚行装卸，所以脚行老大肯定知道这个时间。

于是两人在牛二的带领下，来到了脚行的堂口，通报之后见到了脚行的老大黑背山，这脚行老大道上一般称之为龙头，背地里大家都叫他黑三，说的是他脸黑，手黑心更黑。原本也是从安徽逃难而来，在码头抗大包，后因会些拳脚功夫，被脚行老大看中做了打手，由于心狠手辣，脑子灵活，被老龙头看上做了上门女婿，如此更是如鱼得水，帮老丈人统一了码头一家独大，随着实力不断地增长，野心也不断地膨胀，早已不满足屈居人下，不久之后老丈人离奇死了，顺利成章成为脚行新老大，这其中过程只有天晓得。

脚行头子挣钱的办法，主要就是剥削脚行工人。脚行收入的分配比例，一般来说按“倒一九”，工人一成，脚行头子九成，或“倒二八”，要是给到“倒四六”，那是脚行头子最大的恩典。工人分到的这一二成，还要和车主、小头目们再分，实际分到工人手里的，不过是全部收入的百分之五。工人无论出多大的力，一天挣不了二斤棒子面钱，但是有的脚行头子一天就能剥削三千斤棒子面。干脚行的搬运工人，尽管饿得面黄饥瘦，但力气还是有的，二三百斤甚至更重的货物，一个人扛起来就走。只不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压得骨断筋折，甚至丢了性命。运煤的时候，常常弄得满身满脸煤黑，更可怕的是夏天卸白灰，轻则把脸烧破，重的浑身烧成燎泡，十天半月干不了活。脚行头子豢养的打手，强迫工人身上带一个有一头如锥子似的圆形铁管，扛起面粉或米麦时，把铁管扎进去，米面流进袖口、裤腿，这些赃物都得交给脚行头子。

因为平时见识过这帮人的凶残，这牛二见到黑三心里也发怵，只见黑三坐在正中太师椅上，斜着眼睛看着牛二道：“牛二，不去抗大包跑这来寻什么事？”

“龙头，我乡下亲戚在码头上被抢走了儿子，被关在码头上的一条船上，望龙头能帮忙说一下情放了他”牛二小心翼翼恳求道。

虽然两人一起扛过大包，黑三刚刚逃难来码头时也没少得过牛二的帮助，可今时不同往日，身份不一样了，人嘛发达了总不愿意别人揭自己的短。

面对着曾经对自己这么好的牛二，黑三没有半点感恩之心，反而大笑道：“可以啊，你拿30两银子来我马上帮你去领回来。”旁边的一群打手也跟着哄堂大笑。

“这船三天后就要启程发往北方，你抓紧点筹钱去，过了时间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这黑三也是料定这牛二无钱无势明着跟他说。

这牛二听着这些话心里恨得痒痒，只怪自己当初傻去帮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岂不知这黑三人如其名，只要有钱，什么坏事都做尽，开赌坊、拐卖人口、杀人越货都有份。那些外来户要想在码头混饭吃，都得来“拜码头”。先需要有熟人认识作保，不管你做什么勾当，有没有赚钱都是要交保金，这样出了事也能全身而退。反之别说赚不到钱是小事，丢命是常事。

两人见黑三如此态度，也知指望不上他了，只能在众人嘲笑声中离开脚行堂口，也算没有白来，至少知道船什么时候开，明白了救人所剩时间。

此时已是下午，两人只能先行回牛二家里，此时那妇人还在轻轻抽泣，大儿已经因为劳累沉沉睡去。牛二便把刚刚之事告之妇人，那夫人一听也是五内俱焚，又不知所措，除了哭还是哭…两人一番劝慰下才安静下来。

接下来两人想了想办法，这三十两银子对于穷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况且看黑三的样子哪怕收了钱也未必会帮你要人，只能另想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