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1 / 2)

  夜半,巡考的衙役送来了厚棉被,还点起了炭盆,号房外霎时暖和了不少。

  苦熬到第三日,午时一过,谢见君举手示意交卷,他在号舍里挤了三日,再加上冬日冷峭,这会儿着实有些吃不消。

  踉跄着步子走出龙门时,思之念之的小夫郎捧着热烘烘的手炉,正踮着脚不住地往门口张望,也不知等了多久,挺翘的鼻尖冻得通红,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不住地打颤。

  谢见君心头的空落落,在这一刻,忽而被暖意填满。

第88章

  “这儿冷哈哈的,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家中,安心等我回去吗?”,谢见君小跑着迎过来,将站在高台上的小夫郎抱到平地上。

  “太、太冷了、昨夜北风吹得屋门哗哗作响、我担心你冻坏、冻坏了身子、”,云胡羞赧地小声道,将装有热腾腾炭火的手炉往谢见君怀里塞。

  谢见君没接,宽厚的掌心包裹着小夫郎被冻得红肿的手,他拢在自己唇边,不住地往掌心里哈气,“出来也不多穿些,去年买的兔毛手套也不见得你带上,若是受了风寒,看我不让大夫,多灌你几碗苦汤药。”,话听着似是嗔怪,但语气却温柔许多。

  云胡抿抿嘴,俯首轻吻了吻他干裂粗糙的手背,讨好似的抬眸又冲他笑了笑,生生地把他家夫君未说出口的唠叨,悉数都噎回了喉咙里。

  “也是拿你没办法……”,谢见君无奈地笑了笑,解下自己脖子上的毛绒围脖,将小夫郎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拥着他慢悠悠地往回走。

  “季、季宴礼呢、怎么不见他家的马车?”,走出几丈远,云胡蓦然出声问道,乡试那会儿,马车可是早早地就等在贡院门口呢。

  “他不在这边贡院……”,谢见君回头望了一眼贡院,温声同他解释道,“这会试是由礼部主持,他爹又是礼部的尚书大人,律法有令,凡亲眷者皆应回避,他同其他几位考官亲眷,都去别的考场了,那儿会有单独的应试官监考,以防考试荫蔽。”。

  “那考试需要回避、成、成绩呢?”,云胡懵懵懂懂地追问,季宴礼没得因为他亲爹受礼遇,反而还要处处受制于尚书大人之子这个身份,想来也真是可怜。

  “这倒是无妨,我们交上去的答题卷都要经糊名、警录、校对后,由同考官分房阅卷且先行预选,其中挑选出来的考卷,还要送到主考官面前再审阅并拟定名次,最后再呈到礼部去,主将拟定录取的“朱卷”与考生的“墨卷”进行“对号”,复核无误,即可填榜,也就是乡试时,咱们看到的,张贴在告示栏前的‘桂榜’”,谢见君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把云胡绕得愈发糊涂。

  他将听来的话简单糅合成一句,“那、那便是这三场考试,他都不在这边了?”。

  “对……”,谢见君应声,抬袖扯扯小夫郎的脸颊,酸里酸气道,“你家夫君我可快要冻死了,你还惦记着旁人?”。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