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981年5月7(1 / 1)

杨晓伟感到自己像是正躺在床上,眼皮很沉,身体也有着很强的疲劳感,心想着是不是做了一个梦。他赶紧用双手胡乱的抓摸了一下,是被子和床单,他惊喜万分,心想原来是一个痛苦不堪的梦。他猛然睁开双眼,明亮的阳光瞬间晃得他的眼睛几乎是睁不开,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睡成这样,叫都叫不醒了,不会是生病了吧。说好了五一节别起得太晚,对门儿你同学的一家子人可是早就出去了。”

这个女人的声音非常陌生,所说的内容也让杨晓伟摸不着头脑,他琢磨着昨天回家好像没开电视啊,而且这个声音也不像是从电视里发出来的。杨晓伟满腹狐疑地尽量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右侧紧挨着一面墙,正对着自己的床脚处有一扇窗户,刺眼的阳光正是从这扇窗照进来的。这时一个女人探着身体,从杨晓伟右侧的墙上摘下一本挂历,翻了一页后又挂回到了墙上。同时嘴里说着:“醒啦,快起来吧,记得到了下个月的时候,你自己翻这本挂历啊。”

这个女人翻挂历时,身体正好挡住了刺眼的阳光,这让杨晓伟更加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他愕然发现,根本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四十岁上下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他又迅速环视了一下房间,这个房间除了墙上的各种奖状,几乎是四白落地,屋顶有一个日光灯管,房间大概十几平米,家具陈设也非常简单陈旧。杨晓伟整个人都开始发懵,当他的视线再次回到这个陌生女人身上时,看到这个女人也是一副紧张的表情,正在紧盯着自己。杨晓伟不知所措了起来,他用拳头使劲捶着自己的前额想让自己先清醒过来。

女人好像想到了什么,提高了声音喊到:“老岳,岳荣光!你快过来,快看这孩子,怎么又这样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听到喊声,从里屋的门里出来,快步走到杨晓伟床边,双手伸向杨晓伟,像是要扶他起来,有些焦急地说:”这些天一直都还不错啊,今天怎么了这是?“

杨晓伟看到又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并且双手还伸向了自己,瞬间产生了想要赶快逃离的念头。杨晓伟用胳膊挡了一下陌生男人的手,翻身下了床,却一下摔坐在了地上,他有点纳闷儿这张单人床好像很高,而这对陌生的男女好像是要抓住他似的同时伸出手来。杨晓伟更慌了,他看到那扇窗户旁边就是一扇通往屋外的门,立刻爬起来冲到了门边。门的把手很高,几乎到了他胸部的位置,他来不及多想,使劲推了一下,门没有开,他又赶紧拉了一下,门向内打开了,杨晓伟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杨晓伟冲出屋门后看到是一个院子,他寻找着院门,却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一下扑倒在了地上。屋内的中年男女都赶紧跑了过来,中年男人扶起了杨晓伟,有些着急的说:“岳安川,你跑什么啊,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你,胳膊都摔破了。“

杨晓伟这才看到胳膊肘处搓破了皮,已经开始渗出血。但更加让他吃惊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胳膊和手都变小了很多,皮肤也细嫩了不少,手腕上前两天被家里的猫抓伤的痕迹也没有了。再看自己穿了一个白色的小跨栏背心,小灰布裤衩,身体好像也矮小了很多。杨晓伟彻底懵了,他再次上上下下的看了看自己,心想这完全不是自己啊,更像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儿,怪不得刚才感觉床和门把手都那么高。杨晓伟使劲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从买了彩票后去下沉广场,碰到了老金一起喝酒,再到和老金聊天,把老金送的‘子午方田’带回家,最后‘子午方田’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现在眼前的景象一片陌生,杨晓伟也完全不认识这两个貌似很关心他的中年男女,再想到之前那个女人曾经叫那个男人岳荣光,岳荣光又叫自己岳安川,好像是一家人似的。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昨天酒喝的太多了呢?再或者真是那个‘子午方田’让我……重生了吗?!

杨晓伟木然地被中年男人领回了屋里,中年男人很心疼地说:“别的地方没伤到吧?先让你大妈给你清理一下胳膊肘儿,上点儿药吧。“

中年女人拿着一个铝制饭盒走到了杨晓伟旁边,她打开饭盒后,杨晓伟看到里面是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中年女人马上熟练且小心翼翼地给他抹了红药水、包上了纱布,最后用橡皮膏粘牢,并且嘱咐杨晓伟这两天注意别沾到水。

此时杨晓伟也努力让自己先冷静下来,眼前的景象甚至连房间里的味道都是那么陌生,但又非常清晰。杨晓伟思索着,自己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那个院子和这间屋子。这一切跟‘子午方田’有关系吗?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呢?

杨晓伟决定先找本书或是镜子来证实一下是不是做梦。他扭头正好又看到了墙上的那本挂历,这种小时候经常能看到挂历,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这个挂历上是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帅哥,杨晓伟走近了些,看着挂历上的这个小鲜肉一样的帅哥觉得很眼熟,当他看到图片的左下角的三个字‘唐国强’的时候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这不就是唐国强吗,这肯定是他年轻的时候,很帅啊。杨晓伟很快找到了挂历上的年份,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嘴里下意识的念着:1981年5月……卧槽!

眼前的图片和文字都非常清晰,杨晓伟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感觉到很疼。他看到紧挨着单人床一头的写字台上摆着一面镜子,快步走过去拿了起来。镜子里的脸非常清晰且没有一丝的扭曲,但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样子。那是一张略显消瘦的孩子的脸,留着寸头,相貌还不错,比较端正,眼睛不大不小,眼神有些呆滞。杨晓伟呆呆的看着镜子,把脸贴近镜子后再拉远,然后闭上了眼睛。几秒钟后睁开眼再看,依旧是那张孩子的脸。他放下镜子,来到床边,胡乱地翻着被子和枕头,他要赶紧找到那个‘子午方田’,或者找到自己的手机,同时心里抱怨着:“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老金,这一定跟你有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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