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赴宴257(1 / 2)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贺存一比他高了半个头,看过来的视线颇具压迫感。

  贺春景微微扬着脸看贺存一,恍然发现这孩子确实长大了,长到了一个……或许他不得不离开的阶段。

  这点小表情唬不住当爹的人,贺春景抬手,四两拨千斤地弹了他个脑瓜崩儿:“少废话,少壮不努力,天天想那没边的事。赶紧回屋给我做作业去,回头数学不及格你们老师又得到我办公室里嚎,我嫌丢人。”

  贺存一哦了一声,捂着脑门垂头丧气进屋了。

  贺春景把小孩留在家,自己奔公交站刷卡上车,半小时后发现自己衣服算是白熨,挤完公交又是一身的褶子。

  他赶紧在附近站点下来,叫了辆专车,抻平了衣褶假模假势充大款。

  专车司机开着个洗得发亮的大奔来接他,西装革履,戴着白手套,瞧着倒比乘客还要优雅体面。贺春景坐在车厢里苦笑,感觉自己滑稽极了。

  他本以为“私人会所”应该和澳门赌场、星级酒店一样,是个纸醉金迷的华丽欧式建筑。毕竟在普世人的认知里,“高级”与“豪华”总是离不开罗马柱与拱形顶,最好还有散养的孔雀在七层高的室外喷泉里饮水。

  然而在他走进栖舍之后,才彻底明白了原来“奢侈”二字还有另外一种写法。

  大堂进门是挑高三层楼的巨大穹顶,透光度极强的花瓣状玻璃轻轻覆盖在钢架上,赤红色夕阳光线打进来,整个大堂像一间巨大的温室花房。

  想必这也是栖舍主打的经营理念,意为每一位客人都是在外饱经风霜的疲惫植株,带着他们干枯脆裂的根茎、翻卷残破的枝叶来此栖息,等待一场精心的照料与滋养。

  对园艺稍有涉猎的人都知道,想要得到一丛郁郁葱葱、按时按季开花结果的健康植物,需要付出多么高昂的人力物力、时间与金钱的成本。

  然而栖舍的主理人并不在乎所谓成本。

  青绿色藤蔓沿着侧边支撑柱与墙体向下蔓延,似乎是要将“温室”的思路贯彻到底。穹顶之下树木花草种类多如繁星,叫得上名字与叫不上名字的各色绿植均被精心设计过造型,自然得仿佛它们生来就该点缀在这水泥钢筋建筑里,又好像整栋楼体也是从土壤中生根发芽,一点点生长成如今这般模样的。

  贺春景对着几株只在植物园里见过的蕨类咂舌,走在石板路上愈发小心翼翼,生怕把脚边哪根比自己还值钱的枝条给扯坏。

  服务生将他接引到了前台,和他确认了预订人的信息,又将他带去了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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