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我甜了,我装的(1 / 2)

  唯一麻烦的事情,就是这事儿不好在家做,毕竟家里的房门没有锁。

  特殊时期,旅店难找,学校不开,药瘾发作的杨雨婷无处可去。正当她晕晕乎乎陷入躁狂时,一个念头忽然闪过她的脑海——王冰,有一个被静默在红码区的母亲。

  第一次跟杨雨婷一起OD的时候,王冰吐得很惨。

  但耐药性来得很快。

  不该把王冰带到这条道上——杨雨婷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并为此感到后悔,是王冰第一次跟她说,暂时还不上她的药钱了,求她再等两天的时候。

  “后来王冰母亲病急乱投医,送她去了圣慈。”贺春景慢吞吞把肚子里的黑泥往外挤,“杨雨婷再联系上她的时候,圣慈已经用药物控制了她。”

  和栖舍里的糖果手串女孩一样。

  他们用这种药物成瘾的孩子看守果儿,比叫男人们看守小姑娘安全多了。

  就像贺春景第一次在栖舍撞见“捉迷藏”一样,外人压根想不到看似天真烂漫的游戏里,藏着血迹斑驳的镣铐。

  “……”

  陈藩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是为她来的。”终于,他艰难咽下喉咙里的默然,“贺老师,你没有食言,你真的找到她了。”

  “......也没有那么伟大,”贺春景停了一下,叹息道,“不如说是为了我自己。”

  他记得当时在走廊上,对面窗台上摇摇欲坠的女孩子哭得厉害。

  “她袖口上画了朵小花,王冰给她画的。”贺春景空茫茫望着电视背景墙,低声说,“我记得当时问她,是想带着这朵花,不清不楚的去死;还是带着这朵花,做一个将功折罪的英雄。”

  陈藩听见他浓厚的鼻音,把他的脸朝自己扳过来,毫不意外地撞见一双水淋淋的眸子。

  贺春景颤抖着抽了口气,随即被拥入宽厚的怀里。

  “她放过自己了,那你呢?”陈藩的吻落在贺春景的头发里。

  陈藩感受着贺春景心中高墙的崩塌,这人回手用力抱住他,终于痛痛快快哭出来。

  贺春景有很久,很久,没有如此畅快淋漓地释放过个人的情绪,以至于他第一时间顾不上回答陈藩的问题。

  他面对自己十数年如一日的死志的消散,甚至产生出一种奇怪的,自我背叛的感觉。

  可他管不上那些了。

  他找到了王冰,找到了糖手串,扳倒了圣慈,救下了一大群受苦的小孩。

  就连当年陈玉辉轻易死去的遗憾,也被命运轻轻地补回了一笔。

  这一刻贺春景突如其来地意识到了,他好像的确是有资格与自己和解的。

  “陈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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