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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悦只能站在客观的角度上评价:“任何人在陷入爱情时都很难保持成熟理智,她对你有不满也很正常。当然问题的关键还是你们当时的工作状态有很大差异,你太忙她太闲,这肯定出问题。”她说着随口问道:“她爸爸是你们的代理商,那她呢,也跟你是同行?”

  “她不工作。”

  “但你刚才说第一次见面时,她表现的很有事业心……”说着说着,唐清悦渐渐想明白,音量也越来越小。

  余林屹从床边站起,走到窗前立着,若有所思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设。”

  “所以她一开始就在伪装。看上你的钱了?”

  “或许吧。”余林屹淡淡道,像在叹气。

  唐清悦想打破此刻沉闷的气氛,转头装作开玩笑的样子说:“你因为被戴了一次绿帽子,就有心理阴影了?”

  余林屹并没有配合着笑,薄唇紧紧抿着,额角的两根青筋隐隐跳动,“她不同意分手,用很极端的方式对抗。”

  “什么方式?”

  “自杀,三次。”

  唐清悦一时间愣住,震惊的眼神对上余林屹强行克制情绪的目光。

  平湾是个包容的城镇,装得下成千上万、各色各样的制造厂,但也是个普通的、一小时就能开车绕一圈的小镇,有趣刺激的故事像阵风,很快就能吹遍每个角落。尽管事实被吹的零散、破碎,甚至失真,但没有人在乎真相,只享受吃饭喝茶时的那几秒乐趣闲谈。

  爱恨情仇的话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接着发酵发烂,连带着余家所有人都成为谈资,几十年间或好或坏的事像本旧账,镇上的人们总也翻不完,余兴业甚至不再像以往那般热衷于参加各种公益论坛。

  余林屹会在某些平常的时刻突然想起这段经历,谈不上压抑痛苦,但就像一根刺扎在心头。他想不明白,严辰星究竟想要钱,还是想要爱。或许她都想要,但他什么也没做到。

  想多了,记忆就像一根不断被抽丝剥茧的藤蔓,一缕缕包裹住他,模糊掉是非对错,只剩下那点对亲密关系的排斥害怕,和对家人的愧疚抱歉被无限放大。

  “之后我给了严家一笔钱,他们带着严辰星出国治疗散心。她去年好了一些,回国联系我再见一面,恰好被你撞见了。”

  “那你半年前为什么还去见她?”唐清悦想如果这段感情是个烂摊子,他好不容易甩开,应该离得远远的,再不要去触碰。

  “在此之前,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急救室,半件衣服都染了血。总觉得记忆的终点不该是这样,每件事都要有个结尾。”楼下的沙滩活动已经结束,几位工作人员正在乒乒乓乓地进行收尾工作,还有高压水枪清洗的声音,和余林屹的嗓音交织在一起,显得很不真切,“有时候命运也挺奇怪,那天在酒店,是我自觉很不堪的时刻,却被你撞见。”

  唐清悦心头发酸,为他难得的示弱和坦白。她还想继续问今天刚听到的事,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被醋意撞昏头脑,才会在海滩上做出那样的幼稚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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