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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一眼看见唐清悦挂针的手背上,输液管里到流出血液,在透明的细管中异常显眼。余林屹回过神,立刻看了看吊瓶,已经空空荡荡,他慌忙按了床头的护士铃。

  不出半分钟护士急匆匆赶来,熟练地拔去针头,让家属帮忙按着出血点,并交代道:“术后伤口疼痛是正常现象,明天就会缓解。一会儿病人醒了多喝些水,吃易消化的食物,清淡些,多补充蛋白质。”

  余林屹应下,看着护士收拾完空瓶子和输液管,走出病房关上门。唐清悦也终于被动静声吵醒,缓缓睁开眼睛,恰好对上余林屹刚转回的视线。

  她并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余林屹的脸庞和刚才在耳边隐约回荡的低沉嗓音对应上,她不确定地开口:“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喉咙太过干涩,唐清悦没发出声,只有沙哑的气音从口中冒出,分辨不出话语。

  余林屹怔了几秒,按着她手背的拇指下意识用力,唐清悦缩了缩胳膊,他才迅速松开手,确认针眼不再出血后站起身,弯腰凑到她的面前,低声问道:“醒了,哪里不舒服吗?”

  熟悉的气息扑洒在脸上,唐清悦看着他眨了很多次眼后脑子才逐渐恢复清明,也发觉此刻的景象不是做梦,更不是幻觉,余林屹真实存在在她的面前,在她触手可碰的距离。

  她微微张开嘴巴,又想讲什么,用力咽了咽口水说:“初宁说你在出差,怎么这么快回来?”

  余林屹注意到她的声音沙哑生涩,像块干涸的海绵。他没回应这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问题,转身在床头的小桌子上倒一杯热水,吹凉后插上吸管,小心翼翼扶着她的后背起身,“喝水,慢点。伤口痛吗?”

  唐清悦摇摇头又点点头,就着他的手小口喝完半杯水,嗓子终于湿润,也同时注意到余林屹微红的眼角,似乎明白什么,心里五味杂陈。隔着几个月的较劲,好多话梗在胸口说不出来,沉默半响她才试探地问:“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

  余林屹正在转床尾的摇把,慢慢调整病床高度。听到唐清悦的问话,他的动作微停顿,又很快继续做完手中的事,“你生病了,应该告诉我。”

  鼻尖突然冒上一股酸意,身体虚弱时意志似乎也随之变得脆弱,唐清悦刚刚恢复的嗓音再次变得沙哑:“初宁都跟我说了,是你让吴正松来找我的。”

  “抱歉。”余林屹立刻转头看向她,脱口而出:“优鲜买菜的事没和你打过招呼,我只是想……”

  唐清悦打断他的解释:“谢谢。”在余林屹诧异的目光中,她重复道:“林屹,谢谢你。”

  她的眼神在水光和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如此真诚与郑重,和余林屹想象中的反应不同,也和他们分开前几次口不择言的恶劣状况完全不同,余林屹竟有种失而复得的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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