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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小子耍我们!”一人咬牙切齿,愤怒谩骂。

“追上去,别让他跑了!”一人紧随其后,大声呼喊。

脱缰疯马江明野,一路仓惶逃命,跑进山下小镇茶店,逃过一劫。

江明野正平复心绪,见临桌坐下两人。

一位媒婆,服饰花里胡哨,目光精明;一位大家闺秀,温婉端庄,嘴角挂笑。

[这我熟,相亲嘛。]

[闲来无事,吃口瓜先。]

江明野默默将凳子靠近三分。

一口茶功夫,一位帅气猛男缓缓走来。

衣袂飘飘,脸庞刚毅,轮廓分明,透出一股不羁英气。

[啊?吃这么好!我馋了!]

身后屏风似传出一声冷笑,低沉诡异,江明野感到后背寒意袭来。

[我有渣男后遗症了?怎么感觉他无处不在。]

张伟大马金刀坐下,未等小姐说话,便已经开口。

“路仁贾姑娘,这么多年未觅良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直未遇到合缘的。”路仁贾拿过茶杯,浅抿一口。

“路姑娘眼高于顶,何必过分挑拣。我娶你进门,也是让你端茶递水,侍奉家翁。”

“路姑娘喜不喜欢孩子?”张伟追问道。

“还好。”

“不过,喜不喜欢也不打紧,女人能生就行,但第一个必须是儿子!”

路仁贾眉头微皱,眼神询问身旁媒婆。

对方立刻靠近,俯头低语,道:“小姐,女子无才便是德。”

[我晒干了沉默。]

“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你一定是太缺德。”

江明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张伟被突如其来的反驳弄得一愣,随即脸色阴沉下来。

“你又是何人?竟敢在此胡言乱语!”

江明野放下手中茶杯,目光如炬,直视张伟,语气坚定。

“你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敢问你自己又有多少才德呢?

路小姐温婉端庄,岂是端茶递水之辈?

你若是真心求娶,便该拿出诚意来,而非在此口出狂言,折辱佳人。”

[哎哟,被戳中心窝子了吧!傲慢的自大狂!]

[极品相亲下头男!有多远滚多远!]

[呸,长得人模狗样,和陆秋一个样。]

身后寒风一阵,江明野被激得一抖。

张伟猛起身,试图用气势挽回一些尊严,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

“你……你……你休要胡言乱语!我……”

他想说些什么,奈何词穷语塞,无法辩解,只能仓惶离开。

路仁贾还未感激江明野,另一位男人已坐在她对面。

“路小姐,我赶时间,多有冒犯,还请谅解。”

路仁贾见他步履匆匆,面色焦急,便开口关切。

“李公子,若今日不便,可改日再约。”

“不行!”

李四道:“我娘亲十分着急,今日必须有个决断,才能对她有个交代。”

“没想到令尊也对此事颇为关心。”她轻声细语,声音温柔。

“我娘说,路小姐德才兼备,与我相配。但她也提到,日后路小姐若嫁入我家,便不宜再抛头露面。”

“你娘还说了什么?”江明野插嘴问。

“我娘还说,你身量纤细,可能不太容易生育。”

“我娘还说,她所说的话都是正确的,都是为我们好。”

“我娘还说,以后必定让我娶妾室,你须得毫无怨言,操持家务。”

“我娘那么操心劳力,我要找个好姑娘孝敬她。”

路仁贾眉头微皱,眼神询问身旁媒婆。

对方立刻靠近,俯头低语,道:“小姐,孝顺敦厚,实乃良人。”

[对对对,他可不是妈宝男,他只是非常听妈妈的话。]

江明野实在看不过去,拍桌。

“你娘年少时不易,是你外公不努力;你娘长大后不容易,是你爹不上进;你娘现在不容易,是你不太行。和路小姐有何关系!”

“你……怎能如此无礼?”李四的声线微颤。

无法相信一个看似人模人样的少年,竟如此牙尖嘴利。

“无礼?”江明野冷笑一声。

“实话实说而已,口口声声说孝,但所作所为,不过是将母亲当作挡箭牌,逃避责任。

从未真正想过如何为她分担,如何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样的人,也配谈孝?”

[那我可真的会笑。]

李四被噎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夹着尾巴赶赴下场。

路仁贾看着江明野,眼神羞涩,脸颊泛红,轻咬下唇,搅弄手帕。

“请问……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江明野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温暖亲切,语气低沉,一字一顿。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炮辉炳。”

[你是路人甲,我叫炮灰丙,绝配!]

“公子奇人奇名,倒真是让人印象深刻。”路仁贾嘴角含笑。

“今日,若非公子仗义执言,只怕小女子已遇人不淑,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前面便是鼎香楼,听闻其菜肴美味,乃是城中一绝。不知公子可否赏脸,让小女子略尽地主之谊,以表谢意?”

路仁贾声中带一丝恳切,杏眸闪烁期待光芒,静待回应。

“有烤鸭么?”江明野默咽口水。

“秘方烤制,金黄酥香。”

“有烤鸡么?”江明野双眼放光。

“鲜嫩多汁,口感丰富。”

“有美酒么?”江明野嘿嘿一笑。

“酒香浓郁,醇厚绵长。”

“谁问你好不好喝,你就说醉不醉人!”

“琼浆美酒,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何夕。”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路姑娘请。”

[嘿嘿嘿,给陆秋整个十七八坛。]

[我要在他坟头蹦迪!]

[等会,他都喝醉了,我直接踩他头蹦迪!]

江明野才话音落下,突然,一声清脆刺耳的瓷器碎裂声打破宁静。

自身后屏风传来。

犹如冰面破裂的一刹,尖锐清脆,心中不禁一紧。

江明野的脚步在屏风前停住,眼中闪过惊愕,不易察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冷香,与店内原本香味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冷厉厚重。

[完了,被陆秋整出后遗症了。]

[现在没准一只王八站面前,也会觉得是路秋那张冰山脸。]

几人刚迈出门口几步,市集中响起一阵唢呐吹奏声,声高亢情悲凉。

江明野停下脚步。

路仁贾察觉异常,转身,轻声关怀,道:“公子你怎么了?”

江明野并未立即回答,目光悠远,停留在远方。过片刻,缓缓开口。

“我还是忘不了他,唢呐一吹,就觉得走的是他。”

[姓陆名渣,字前夫哥。]

“没想到公子还是性情中人。”

“过奖过奖。”

跟随着路仁贾的身影,江明野心中渐渐升起一种不安感觉。

四周环境愈发偏僻,幽暗小径难辨途。

江明野目光徘徊,“路姑娘,家里母猪一胎生八个,我着急回家,先走了!”

[瞅着就不对劲,别是人贩子吧!]

说完,转身回头,准备开溜。

原本空无一人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几个地痞流氓,眼神狡黠,不怀好意。

手中握有棍棒匕首,显然早有准备,步步逼近。

[得,熟悉的面孔,又是你们几个!阴魂不散!]

见状,江明野迅速将人护在身后,眼神坚定,神色决然,轻声安慰。

“路姑娘别担心,一会我拖住这些人,你先跑。”

“可是……”路仁贾刚想说什么,却被江明野打断。

“没有可是,路姑娘,你相信我。”

[我江小野可是五好青年,见义勇为,我辈职责。]

江明野满怀关切回头,嘴边安慰的话还未出口,就被一板砖撂倒。

板砖重重地猛砸在他头上,发出沉闷响声。

好听,就是好头。

江明野倒地,一时无法动弹,头晕目眩,视线模糊,耳旁传来嗡嗡声。

路仁贾扔下砖块,蹲下,俯身看着地上的江明野,轻启朱唇,言辞冰冷。

“可是,我们是一伙的啊。”

当头地痞走近,一脚猛踢中江明野腹部,肆意踩踏数脚。

“我叫路仁乙,记住了!”

[甲乙丙丁凑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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