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对抗！对抗！48（1 / 1）

这是什么声音？巨大的噪音刹那充斥在姜冥的脑海里，他的意识天旋地转，所处空间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隐约间他似乎意识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被伟力拉入方形战场。刹那间巨大的推背感附着在他的身上，瞬间速度超越了光速。姜冥感觉自己的意识还在身后悠悠地飘着，可肉体却已经先一步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到达了那方目的地。一切似乎都来得如此悄然。

回头间，他看到了一张扁平的大圆盘死死地贴在光滑的壁面上，噔地连退几步，待仔细辨认后才发觉那竟然是卡诺兹。在巨力的推动下，粒子因惯性的静止而短暂得归于一个平面上，而自己呢？虽然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轻快感，但疏忽间的‘变瘦’和‘看着别人变瘦’依然有些难以适应。

卡诺兹恢复原态后，轻飘飘地用丝线拍打了他一下，显然对此习以为常了。而后肃然地说了一句话后便转向右侧的宽阔指挥中心，显然那是被提前准备好的。“战争，开始了。保重！”

姜冥尾随其后进入了那间长条状的由无数小方格堆叠而成的特殊空间里，清晰的外视屏幕可以手动调节千米至百万公里级范围内的任意量程值。入门的后侧小方格略有缩小且向内凹陷，他的手在上面摩挲着，冰冷的触感直通内心。此时他才意识到室外温度早已不似先前那般恐怖了。对于如此快的转变，他恍惚间心生错觉，高温真得存在过吗？这一系列的事件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假象。及至看到外视屏幕上那突兀出现的一个个黑褐色小圆点...

原来...我在战场。

他凝视着卡诺兹的背影，那个小圆团将成为这片主战场的一方，面对敌人的进攻会如何应对呢？在他的思想里，战争依旧停留在地球的军事实力层次，虽然有着广袤战争知识可以颉取，却从没有被他放在心上。火炮、核弹、步枪...这是他的脑海里所呈现出的东西，一阵摇晃后顷刻便被剔除了出去。这些战斗装备实在太过低级了，不禁好奇起来在这片异世界战争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后侧凹陷的内嵌方格陡然间闪起亮光，拼接成一个大大的菱形通道。他注目着一个个克隆似的身体鱼贯而出，堪称是完美的复制。姜冥一时间有些看花了，“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他确信如此批量复制奔赴战场的机器，定然会保留着主体命格，他们不可能完全相同。

当菱形通道闭合时，指挥中心外已经站满了数以百万计的白球部队，它们小小的两只幼掌踩踏在地面上，雷鸣般的喊叫声接踵而至。

“战斗！战斗！对抗！对抗！”

指挥中心内部一个轻飘飘的身躯来到姜冥身侧，他瞟了一眼战争中心点闪烁的无数光点，黑压压的挤满了屏幕。它的思维迅速地向着外部发散，传导进白球大军的每一具身体里。“为了不被屠杀与毁灭！为了主之意志！为了永远和平！战战战！”

巨大的呐喊声如涌浪排山倒海地汇聚在开阔空间，仪式的结束代表着光明与黑暗的正式对决打响了。这持续了千年之久的战争，从来就不曾有过赢家，因为失败代表着某种无法言明的巨大恐怖，仿佛神明也不希望这场游戏如此草草地收场。双方以这样的一种心态发起冲锋的号角，向着战场中央前进。

“你有心事？”姜冥罕见地以一种诚恳的心态关心起对方来。

卡诺兹的面容阴柔不定，虽然它依旧觉得这次斗争将以平局完美结束，但姜冥的出现总是令它的内心有着些许不安在躁动。“我们战斗了千年光景，从来没有谁打破平局的诅咒。虽然如此...其实我和它依旧想要知道一方失败后将会产生怎么的后果，但对于它的出现充满无力与绝望感，或许...那时候，我们的信念也会崩塌吧。”

“信念...”姜冥斟酌着，这片由仅仅两名物种引发的巨大战争所能产生的结局真的有这么恐怖吗？对于信念，他一知半解。

“信念...可能我们从来就不曾有过信念，很久很久了...”

感受到对方的忧愁，姜冥只得安静地做一个聆听者，对于这方世界知之甚少，对于它们对立双方更是一无所知。如今，被禁锢的枷锁有了撜裂的痕迹。

卡诺兹一动不动地望着远行的部队，沉默了良久，“我给你讲一个简单的故事吧。在一片陌生的广阔世界，两颗无生命的物品突然有了生机，而且被灌输进了一种绝对服从的意志。它们本朝夕相处，如今的目光中竟充满憎恶，唯一的希望便是消灭对方。”

“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了。你的意思是...你们被强加了意志，从无生命体完成了生命体的转化，而代价是绝对性的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