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后他们想让我安息_分节阅读_第163节(1 / 2)

  的确,一旦染成了黑色,泷泽生便显得低调多了。

  不仅是低调,他像是整个人都暗了一个度,再配上黑色的西装,俨然一副肃穆沉着的模样。

  某种割裂感扑面而来。

  将自己收拾得极为妥当,泷泽生说,“太阳落山之前我会回来。”

  “太阳落山之后不回来也没关系。”

  “好无情呐。”泷泽生低声道,“但是阵,如果我真的没有回来,你会主动去找我吗?”

  “……”

  ***

  这句话竟然应验了。

  泷泽生直到九点都没回来。

  他在十点多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按下接听键后便听到熟悉又不耐烦的声音,“你把□□放哪了?”

  “你猜猜嘛。”泷泽生扫眼打量着周围,特意在红褐色的污渍上多停留了几秒钟,“总之给你放好了。”

  “……你去了哪里。”

  这句话和“你什么时候回来”意义差不多。

  琴酒看着从泷泽生的笔记本上查到的浏览记录,“那个地方已经废弃了,但是……”

  “我知道。”碧眸青年跨过遍地的狼藉,“我会小心的。”

  这是一处废弃的,不,应该说是被摧毁的地下研究基地。

  泷泽生在生锈的柜子里找到了尘封的资料,咒力的残秽仍然没有散去——这里曾经诞生过一只大家伙。

  他的手电筒放射的冷光照在纸页上,上面是一张熟悉的脸。

  “啧,果然……”

  泷泽生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件事呢?”

  “亏得我能靠蛛丝马迹想起来。”

第106章

  从徽章记载的只言片语和他零碎的记忆里,泷泽生意识到有什么在更久之前发生过——毕竟系统出状况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个人工智能学会了狡猾。

  这是一个被毁掉的地下据点。

  大面积的燃烧痕迹,最后或许是因为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烧的了火势才停下,泷泽生找到的资料室是最最隐秘的一间,也是防护最好的,所以墙壁上唯有被烟熏的黑色痕迹,物体上落满了经年累月的灰尘,却没有毁坏多少东西。

  泷泽生看到了自己的资料,以及黑泽阵的,毫无疑问都是孩童时期的模样。孩子的失踪是最无人问津的——如果他们连父母都失去了的话。

  泷泽生和中也混在一起的时候也收留过不少孤儿,那时候羊还处在壮大的阶段,源源不断的孤儿涌入镭鉢街,他们甚至还合力捣毁过一个压榨童工的据点,当然,主力是中也,有中也在的地方基本上没有别人什么事。

  那时候警察也对那些难民束手无策,他们不是慈善机构,无力安排每个人的去处,然而这边的情况肯定和战后的横滨不同,泷泽生几乎没有自己被抓来的印象……大概不是被抓来的,是第三任务的开始就是这里吧。

  现在回想,泷泽生只记得那时候和系统闹了很大的矛盾,他还没有准备好就被强制投入第三任务,要么是穿越局压榨员工,要么是系统AI无情的判断,要么是负责人对自己的试探,类似于服从度那样的试探。

  【任务世界的时间是一直进行的,泷泽,很多时候你没有选择的权力,或许你多休息一分钟,我们的任务对象就死掉了。】

  系统的模拟人声浮现在了脑海,泷泽生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是,“那你们没有其他工具人了吗,总不能伴侣型工具人就我一个吧!再不然维护工具人?我现在需要的是休假,我还没有考虑好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没错,伴侣型工具人目前只有你一个。】

  当时的系统就像给员工画饼的老板一样诉说着他的特殊性和重要性,【白月光工具人的终点便是离开或死亡,因为要成为角色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美好幻象,其中“美好”和“幻象”的比重要大得多,所以这些工具人从任务起就在营造自己的形象且大多选择向死而生,而你不同。】

  【局里在观察你的影响力,他们想知道一份火热的爱意能否让小世界产生的能量更多。】

  这句话似乎成了他和系统矛盾升级的导火索,泷泽生只记得自己和他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吵了许久的架,把因和太宰的离别而郁结于心的苦闷全倒了个干净,于是他拒绝感受周围的一切,对时间的流逝无动于衷。

  他对这里没有任何归属感,这份淡漠和疏离也直接表现在了面上。

  “我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接着电话的泷泽生叹息道,“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呢,gin,关于我们并不是在训练场初遇的事……”

  泷泽生有一阵子伤怀感秋,和黑泽阵提了好几次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感受,比如吹着彩虹屁说觉得拿着枪的少年有一种强者的气质,和一群草包不一样,还顺带描述了一下黑泽阵的五官,说总有一种奇特的熟悉感,大概是因为杂志上帅哥的脸见多了。

  电话里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了琴酒有些古怪的声音,“……你不知道?”

  泷泽生一愣。

  该不会……gin一直以为他当时点名要他保护的时候是因为他们是旧识……吧?

  “……原来是这样。”泷泽生嘟囔,“怪不得我觉得以你的性情不会这么的……自来熟才对。除非你超喜欢我,来个一见钟情那样的宿命论。”

  如他感觉到的,主动向他走来的是黑泽阵。

  他曾经想过是因为这人的性格使他对任务的绝对成功有着执着,又或者对首领乌丸莲耶的忠诚度极高,以至于能够忍受泷泽生那自暴自弃一般阴晴不定的脾气。

  泷泽生当时脑子抽到在负二十度的凌晨起来跑去天台,而在他刚刚经过黑泽阵的房间时,里面的少年便惊醒了。

  如此浅眠,不过是因为有另一个完全放心不下的家伙。

  于是情感就有如此奇妙的力量,它是无形的,看不到的,没有实质的,致使人们一遍遍惶恐不安声嘶力竭的在灵魂深处问:你爱我?爱在哪里?我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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