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对话3（1 / 2）

商莠依旧负手而立，毛毛雨依旧。他望向西山，不知何时西山变成了血红色，原来夕阳又在老地方出现了，只是今天别样的红。来人与商莠相视而立，亦转头望向西山的夕阳。

“是不是很美？”

来人沉默片刻，“确实很美！但还美中不足”。

“是啊，没有十全十美的。近黄昏的美，总有缺憾”！

“不，十全十美并不难”。

“咦”？？商莠发出了充满疑惑的声音。

来人笑道：“夕阳如血，只要再加上你的血就完美了”。

商莠跟着笑了起来，“这些年来想杀我的人想必有很多，敢来杀我的人也不少，但最终只是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罢了”。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人总要有追求”。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人总要有追求”，商莠轻轻重复着这句话。然后说道：“人和人肯定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注定是人上人，是一国之君。而你也确实不一样，比之以前过来暗杀朕的那些阿猫阿狗要强上许多。但凭你一人想要杀朕，还远远不够”。

“我想试一试，人总要有追求”。

“呵呵，不是所有的人都配有追求的，这个世界大多数的人，只不过是人形动物，是牛是马，只要让他们饿不死就行了，这样才能为朕所用。至于你口中所说的追求，他们不配拥有，也不能拥有”。

来人听罢，哈哈大笑，冷言道：“怪不得这些年南国在你的统治下，富人、精英们纷纷逃离，穷人、愚昧者们苦苦挣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这个盗贼司目的国度，为官的不想着为民谋福，一心只想着如何鱼肉百姓。你真是功不可没啊！！！”

商莠听罢，开怀大笑道：“你所说的很对，养牲畜就得这么养，喂饱它们就行了，这样才能从它们身上得到想要的。”

“养牲畜”？？？

“对，那些精英们走了也就走了，剩下的百姓多愚昧，豢养、驯服起来方便得多。”

来人望向西山，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也消失在西山上，天愈发暗了。他轻声道：“天理昭昭，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什么是报应？所谓的报应只是弱者为自己的无能所找的借口罢了。”

来人继续说道：“你就不怕悠悠众口吗？你就真的以为百姓如你想的那般愚昧吗？他们真的没有思想吗？”

商莠不屑道：“畜生的悠悠众口不会说，只懂得吃，如果吃不饱，它们还会互相抢食。它们的思想就是一日三餐，就是吃吃吃，为了吃饱吃好，它们可以六亲不认”。说到此，商莠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让我来告诉你真相吧，事实上饥饿虽然可怕，但思想的匮乏更可怕。”

来人大声道：“不，你错了。悠悠众口会变成利剑，刺穿你的心脏；悠悠众口会变成砍刀，斩掉你的头颅；悠悠众口会变成笔墨，书写你的罪恶。至于‘饥饿’和‘思想’哪个更重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饭都吃不饱，还谈什么‘思想’。”

商莠听罢，狂笑不已。笑声渐止，商莠开口道：“对错很重要吗？朕只管活着的时候好好享受人生，朕死后，火烧人间也好，洪水滔天也罢，又于朕何干？” 来人悠长一叹，似是自言自语：“你治下的百姓真是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