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城中朝内皆暗战106（2 / 2）

“院长，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扔去淮州，这大主宰说是准许您告老还乡，却连自己的家乡都不让您回去，这是何道理。”</p>

“大半生的漂泊，何处不能是家乡啊，他让我去淮州，我自然不得不去啦，与其祈求不如高兴的接受，不是吗？”</p>

方镜告老还乡被大主宰派去淮州一事，当日就传满了整个京城内外，陈靖翎百思不得其解，方镜作为前朝元老，为何会愿意就范，毕竟手中还握着大量监察院势力，为何不肯放手一搏。</p>

当晚深夜，一心想好要拉拢方镜的陈靖翎悄悄潜入方府，这座同为前朝大主宰御赐府邸，前后几个大院共有近百间房，靖翎不由得心生感叹，这还真如自己那个世代的古人所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p>

此时，这座近百间的房的大府邸内，一片寂静，仅有的几盏烛火也是微微的发着荧光，就如同这座府邸的主人一般，渐渐的失去往日的光辉。</p>

顺着府内的各种排布，靖翎好不容易才摸索到方镜的内院，此时的房中依然烛火通明，几个人影映照在窗户上，靖翎隐去气息飘然来到房后。</p>

“你们可记住了我刚才所言？”</p>

“老院长，我等谨记，只是您此去淮州，路途遥远，那里又是长年水患之地，我担心他们会在半路动手啊。”</p>

方镜站起来说：“又是半路截杀的老套路，我自然已经安排妥当，你等尽可放心。哦，对了，易都头，上次让你派人去盯着内务府所派人马追永州方向而去，可有回报？”</p>

“目前暂无回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应该是已经靠近了陈氏家眷的队伍，也许正在等待下手的时机而已。”</p>

“快马送去口信，让你的人马在适当时候，帮一把陈家，目前看来之前倒是小看了这个陈家的少将军，没料到他居然能查到假银一案里面，并挖出来无相之事。”</p>

座中另一个中年男子站起来说道：“院长，我们留在京中之人，还需要做些什么吗？”</p>

“静待时机吧，”方镜站起来说道：“行了，今日不早了，你们趁夜色回去吧，记得不要直接回家，还有，明日不要送我，我一个人走就行了，我得让他安心啊。”</p>

藏在屋檐下的靖翎，等到所有人尽皆离开，悄然落地来到方镜房间门口，轻轻的推开门。</p>

“门口何人？”方镜就着烛火看向门口。</p>

“方院长，是我，”靖翎关上房门，轻声说道：“深夜造访，多有打扰，还望恕罪。”</p>

“哦？坐吧。”</p>

方镜朝身边座位摆了摆手，示意靖翎坐下，然后从房间正中的小圆桌上，将烛火放回身后的厅桌，对靖翎说：“护国将军深夜到访，必是有什么紧要之事吧，老夫明日即将启程告老回乡，不知此时老夫还有什么能帮上的忙，将军尽管开口。”</p>

“宫里那位真无相假圣宰的身份，究竟几人知晓？”</p>

方镜听到此话，立即站起来，连忙抬起手掌对靖翎示意，小声说道：“你如何得知？”</p>

“悬空寺内的无相，被我杀了，这些两人之间的密函，你可以看看。”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小信笺，里面装满了二人之间的来往密函。</p>

方镜没有立即接过来，反而问道：“你敢信任我？不怕我将它们烧毁？”</p>

“您已经没有烧毁它们的理由了。”</p>

“监察院维护大昭国圣权，相当于是圣宰的耳目，我完全有理由烧毁它们。”</p>

“可您已经不是监察院院长了。”</p>

方镜摇摇头，说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可以问吧，密函我就不看了，他们那些私人之间的事情老夫没有兴趣。”</p>

收回信笺，靖翎直截了当的问：“您知道为何他会委曲求全，去给人守着悬空寺和祈州那个贸易通道的吗？”</p>

“他不能生育，实际上从大公主之后的四个孩子，都是宫中现在那位的子嗣，而大太主则是他在不能生育之时，直接迎娶民间怀孕女子入宫诞下的荒唐子。”</p>

靖翎点点头说：“如此我就明白，为何我在调查无相商会之时，查到最后发现都是他们与宫中那位的联系，而悬空寺那位却只是个账房先生而已。”</p>

“哼，这都不能掩盖他多年来淫乱后宫，鸠占鹊巢的罪行。二十余年忍气吞声，最终也还是换来被逐出圣宫、行如工具的下场。”</p>

“他为何不反抗？”</p>

“我大昭国承天命而立国，每一世大主宰皆是天赐完人。”</p>

陈靖翎深吸一口气，有些震惊的说道：“如此一说，我能明白其中利害了，所以他只能忍辱负重守在祈州，朝中用大太主来牵制，以伺机回到朝堂。”</p>

“哈哈哈，你陈氏以及曾家，原本不就是在他们的计划当中吗？”方镜说道：“所以你现在知道伏击你之人究竟是谁了吧？”</p>

“那无相在被我发现了之后，为什么不能将内情告知呢？反而被我所杀？”</p>

方镜起身，踱了几个来回之后，说道：“也许他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时机未到，他不能将实情相告啊。”</p>

“他死了，大太主岂不是更无仰仗？”</p>

“也许，朝中那位对他下了死令，他不得不做，具体原因老夫就没法细究了，只能仰仗陈将军细细查探了。”</p>

靖翎淡淡地说：“我在屋外檐下，已有一个时辰。”</p>

方镜惊诧的回过身，盯着靖翎，目不转睛，过了片刻之后长叹一声说：“好，今晚几位都头，你皆可用，我日后会给他们口信。”</p>

“我想要的不仅他们，我需要您的更多支持。”</p>

方镜又仔细瞧了瞧陈靖翎，说道：“你确实不是陈靖翎，至少你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陈靖翎了。”</p>

“已死之人，谈不上什么过去现在，我们都是这个时代的工具人，只是历史长河中的赶路者而已。”</p>

“唉，”方镜转过身，问道：“无相被你误杀，哦不，准确说他助纣为虐，也确实罪有应得。说说看，你想要怎么做？”</p>

“天若不良，改天换地也未可知。”</p>

方镜一阵骇然，惊恐的看着靖翎，而后笑着说：“你可敢担此擎棋之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