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茅山16(2 / 2)

宫商羽一皱眉,“在下也略通元神出窍一术,”

陶山明摇摇头道:“那样反而会害了令徒,道友实力非凡,斩了那旱魃。旱魃见你便如见黄泉,你已是它的一惧,届时旱魃定会不顾一切,不惜魂飞魄散也要一搏。那时,令徒便十死无生。”

宫商羽看向徐正年,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来,抬头和徐正年对视。

“正年,你意下如何。”

徐正年看着师傅平淡的脸色,那眼神微微触动,她在担心。自己应该高兴吗?徐正年看向陶山明,“四成把握,和必死无疑,怎么选还用问吗?”

“哈哈,小友心中无畏,难得可贵啊。既如此,我便去准备。嗯,就是这酬劳。”

宫商羽站起身来,从腰间黑色的鞶囊中拿出一个眼珠,“此物是用狌狌的眼球制成的法器,做为酬劳如何?”

陶山明接过那眼球,在太阳光下仔细观察。

“了不得,真货啊。狌狌已灭绝多年,此物说是稀世珍宝也不为过啊。”

宫商羽伸手握住陶山明的手中的眼球,“劳请道长,先行完法事如何?”

陶山明笑眯眯的松开手,“自然,但贫道此番也是以命相博。若是最终不成,贫道与令徒双双陨命,还望将酬劳交予贫道弟子,算安家费,如何?”

“可以。”

“好,贫道先行去准备,可在此稍后。”

随后陶山明便离开了,陶山明前脚刚走,外面传来声音。是金属撞击的声音,打起来了?

徐正年看向宫商羽,“去看看吧。”

师徒二人走出拱门,见四个弟子在围观两个弟子切磋,在交手的两个弟子是王旭宇和赵双成。王旭宇使剑,赵双成使双钩。两人虽看似有来有回,但赵双成武器占优却和王旭宇打的不相上下,甚至略占下风,孰强孰弱已能分辨。

这时徐正年好奇的却突然问道:“师傅,茅山派就这些人吗?”

“应该不止,但也不会多太多了,这些人都很年轻,和那个黄坚应该是一辈的。”

“为什么会这么少?”

“因为死的快。”

徐正年和宫商羽看向走来的何星仪,“我们用十年的时间教出十个弟子,下山后,运气好,一年能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就不错了。也是这个原因,现在没多少人想当道士了。”

“道友,已经准备好了。”

陶山明从身后说道。

何星仪行了个礼,转身和其他弟子对练去了。

宫商羽看了看后面那几个茅山弟子,转头对陶山明问道:“我能去看看做法事的场所吗?”

“道友信不过贫道?无妨,这边请。”

师徒二人跟着陶山明穿过了厅堂,又是一小段游廊,尽头是一间殿堂,殿内不像的大殿一样空旷。殿内的供桌上摆放着许多牌位,这里是茅山的祠堂。那些牌位皆是茅山的历代祖师,陶山明领着二人走到供桌后面。

一个通往地下台阶,“这?”

陶山明面对徐正年的疑惑,缕缕胡子,“以防万一。”

宫商羽第一个沿着台阶往下,接着陶山明,然后才是徐正年。到了下面也没什么东西,一樽石棺,石棺周围一圈锁链连在四周的石壁上。

而铁链的一端都贴着请鬼神司命符,这石壁是个法器,上面刻有阵法,可护人魂魄。

宫商羽检查完后,看向徐正年随后点了点头。

“道友疑心很重啊,但无妨。如今这世道,是得多提防点。现在可以施法了吧?”

“嗯。”

宫商羽离开时拍了拍徐正年的肩膀,“小心些总没错。”

“对了道友,转告在下弟子,在今日日落之前,半步也不能踏入祠堂。道友也是,事关贫道与令徒性命,谨记。”

又是一声金属的撞击,何星仪用戟赢了孙逊善的镗。

宫商羽坐在大殿台阶上抽着烟,虽刚刚那师兄弟的切磋全看在了眼中,却无心评价他们各自的长短。这时张成祥从拱门那里走出喊道:“开饭了。”

已经练累了的弟子们立马兴奋冲冲的跑去吃饭,张成祥把跑在最前面的王中阖拽到一边,说了点什么头一撇。王中阖点点头跑向宫商羽,“姑娘。”

“嗯?”

宫商羽看向王中阖,王中阖与宫商羽仅对上一眼,立马行礼低头。那脸居然添了几分红晕,“前,前辈,请,请一同去,膳厅。用膳。”

宫商羽长得不算倾国倾城,但却也是有几分姿色,气质也非常人。王中阖自幼在茅山长大,十六年来从未下过山,山上又只有一群大老爷们来来往往,这算是王中阖第一次接触异性。

“谢过小道长的好意,但我不饿,如果不介意我想四处走走。”

“奥,好。请,请随意,就是别去后山,那里是我们茅山的墓冢。”

宫商羽点点头,然后便独自闲逛了。

茅山道馆很大,靠山而建,虽然大却空。殿堂不少,但基本上都是空空如也。若不是有那些个茅山弟子,还以为这里这道观已经荒废了呢。

很久以前宫商羽来过这儿,那是很久以前了,虽然那会也很冷清。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荒废,好歹还有几个神像,几个香客。

宫商羽来到了道观最里面的主殿,殿门上的牌匾写着四个大字‘道崇清妙’。

宫商羽走进去,果然也是空荡荡的啊。从主殿两侧的门走出可以走到主殿后面,那里有往后山去的路。宫商羽起了想过去看看的心,但人家嘱咐过,那里是他们的茅山弟子的墓冢。随意去打扰可不好,宫商羽摇摇头,自己今日疑心怎么这么重。茅山乃除祟的大宗,自己也曾与茅山有过一点缘分。想来是太紧张了?

可为何会紧张呢?担心徐正年?生死各有命,担心又有何用?活下来是他的造化,自己便做个领路人,教导他为人处世,武学神通便好。

可他若是死了,如此年幼却历经常人一生之痛,饱受苦楚却早早夭折,这可是善终?这可是解脱?总觉得如果他最后是这样的下场,就会觉得不甘心。

宫商羽低垂着头,转身离去,无论怎样还是那句话。生死有命,这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嗯?”

宫商羽猛地转头,“不见了。”

刚刚,只有一瞬间,在自己视野的最边角,一个人?

邪祟?鬼?可这里没有一点阴气啊?没有,阴气?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