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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畅淋漓的比过一场后,大家都还挺开心的,后头的人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的,也都过来恭喜严绮云。

严绮云自然也是开开心心的收下这些恭喜回到看台上。

她们比完之后就是球赛了,球赛就费时间多了,严绮云看着有点类似冰上蹴鞠又有点类似冰上曲棍球之类的,两边参加的人要想尽办法把藤球给打进对方的球门,得分多的为胜。

这种对抗性厉害的项目精彩程度也是很高的,而且几个球队都是宗亲带队,外命妇这边都有他们的家人,高台上面的氛围一直都还不错,甚至两边啦啦队偶尔也会比较起来。

只能说,这种类似蹴鞠之类的娱乐活动之所以经久不衰还是有原因的。

大部分哪怕是在电视上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人,到了现场后也难免被氛围所感染。

球赛进行的过程中途还有午膳时间,因为是在外头,再加上人也比较多,相较于在宫里的排场,还是办的比较简单的,大家随便吃了点又继续看比赛。

等到完全比完已经差不多天快黑了,冬日毕竟天黑的比较早,一行人才意犹未尽的摆驾回宫。

路上严绮云还和跟在马车里面跟着伺候的韶心讨论刚刚哪个队伍比较可惜之类的话题。

一直到见了紫禁城肃穆的宫墙,严绮云那颗到处乱飞的小心脏才终于平和了下来。

冰嬉大会的余韵在宫里又持续了挺长一段时间,而严绮云也迎来了一件让她难得有些苦恼的事情。

正月十二的时候,原身的母亲带着她的大嫂入宫来看她了,正常情况下这是她们母女两个五六年来的第一次见面,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严绮云应该是很期待的。

可惜,谁让她压根不是原主呢。

说她冷血也好,说她用了人家的身体不知感恩也好,总之她并不觉得自己愧对原主,毕竟她穿成对方也不是她自己选择的,她也是被命运捉弄的人。

但是不管怎么样,严绮云自然是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不是原主的,这个时代是真的有可能会被烧死的,宫里信佛

的人太多了,鬼上身夺舍什么的概念是自古以来都有的。

这天一大早,永寿宫就早早的忙碌了起来,先是洒扫院子,严绮云又安排了午膳的餐食以及到时候准备让她们带回去的礼物。

虽然不觉得愧疚,但是不想暴露的话肯定还是要尽到一个作为女儿该做的表面功夫。

一边准备这些东西,严绮云还有些自嘲的想:这回旋镖都打自己身上来了,之前还吐槽康熙表面孝顺了,结果转眼就轮到自己演戏了。

只能说,就算是少数民族当皇帝,也不影响礼教的传承。

甚至他们为了更好的得到认可,会比前朝更加的苛刻来获得认可,这大概也是清朝贵族被同化的越发快的原因。

要知道,如今其实私下已经隐隐也有些崇尚小脚的风气出来了。

不过好在满族女子还是明文规定不可以缠足的,不然大约会更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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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定好的日子,严绮云带着韶月亲自在离神武门最近的地方接到了原身的母亲,若非身份实在是不能这么做,严绮云少说还得行个礼什么的来展示她的激动。

可惜,现实反而是对方给她行了个大礼,严绮云赶紧微微侧过身,并不敢受下,赶紧把对方扶了起来。

虽然孝道很重要,但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自然还是皇权。

原身的母亲一个包衣女人,当然是没有资格受嫔妃的礼,哪怕这个嫔妃是从她肚子里面出来的亲女儿。

因为她母亲没有资格坐在宫里坐轿子,本身就不爱摆场面的严绮云自然不会去估计摆这种架子,而是陪着原身的母亲一路从神武门那边走回了永寿宫。

当然,依旧还是她走在前头,对方跟在后头。

一直到进了永寿宫正殿,关上了门,把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两人才露出十分外露的情绪来。

原身的母亲有些激动的抓着严绮云的手,道:“看到你过得还不错,我心里头就松了口气,当时你进宫的时候……”

她没有说全,但是严绮云却听得懂。

大部分家里还过得去的人家,只要不是指望女儿像这样做嫔妃的,都不会觉得进宫是什么好事情,毕竟在家里还算娇养的女儿做了宫女就得伺候人,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贵人,丢了命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她家女儿的性格他们自然也是了解一些的,是个不怎么擅长同人勾心斗角的,所以自然也就更加的担心了。

也是好在她父亲在内务府有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能照拂一二,也能收到些消息,否则还不知道得怎么惦记呢。

严绮云见状,起身转了一圈道:“额娘不必为我担心,我如今日子过得很不错呢。”

“过得不错就好。”

两人没说上几句话,就有些相顾无言。

太久没有见面,忽然的生疏感来得就很突然,别说严绮云这个假女儿了,真母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年不见,女儿的身份已经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了。

好在韶月上茶打破了这份尴尬。

原本尴尬的气氛被打断后倒是好了一些,两人都意识到该主动说些什么。

严绮云在宫里的生活不适合说太多,原身的母亲马佳氏便主动开口说了些家里的近况。

“原本说要带你嫂子也来和你见上一面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进宫,怕带她一块儿来惹出什么乱子,便还是自己来了。”马佳氏放下茶杯说道。

她大儿媳这门亲结的很早,当时女儿才进宫没多久,因而也是小户人家,平时不怎么能担事儿,马佳氏便有些不放心。

说来原主能被安排到荣嫔的钟粹宫也有她母亲的一些原因,虽然不是很近的关系,但毕竟都是佟佳,当时还是她托了些宗族关系再加上原主父亲在内务府经营的还不错,才托到荣嫔的钟粹宫伺候。

有马佳氏主动开口,严绮云自然也不会再放任自己陷入这种尴尬的气氛中,二人这才你来我往的看着亲热了起来。

马佳氏虽然是包衣,但是在家自然也是过着官太太一般的日子,再加上如今沾女儿的光,走出去更是体面,日子其实也算是春风得意。

等到二人好好叙完话,严绮云也把原主家里的近况了解的一清二楚,再招呼马佳氏用了一顿午膳,才带上给家里人准备好的礼物亲自把马佳氏送出了宫门。

巍巍宫墙肃穆森严,马佳氏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舍,不时地回头看向严绮云。

严绮云也是一脸的愁绪,虽然并没有哭出来,但是看着也让人很能感同身受的样子。

回到永寿宫,严绮云屏退左右,独自坐在书房松了一口气。

亲情啊……对她来说真的是很沉重的字眼呢。

她对这种情感向来是没有什么期待情绪的,毕竟上辈子的人生经历只一年的时间也不够翻篇,年幼时期在原生家庭里面的那些事情仍然是历历在目的。

为什么严绮云至今还是挺怀念那个时代?

因为有很多人很多事情给了她逃离原生家庭的勇气和能力,因为义务教育的普及,她不必辍学,因为好心人的资助她成功读完了书,因为老师的善良,她成功借着读大学的名义迁出了户口。

后来工作的时候经常有同时朋友问她,怎么逢年过节从来不见你回家?

私下严绮云也知道,其实不少人都猜她是福利院出来的孤儿什么的。

对严绮云来说,她也很难评判她是不是个孤儿更好。

总之她如今在亲情方面算是有些铁石心肠的人吧,记忆中原主和家人那些和乐的时光,就算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严绮云也很难感同身受。

而人和人,向来就不是能互相理解的不是吗!

这也是一直没有怀孕严绮云不紧不急还觉得稍微松口气的原因之一,她如今的性情真的能支撑她养育出一个性格健全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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