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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皇后,于前朝就没有根本性的改变,就像当年的佟佳皇后一样。

当然,佟佳皇后那属于是康熙大翻车,也不好说,毕竟人算总是不如天算。

胤祈自然也是打听过了这才敢来和严绮云八卦的,闻言便道:“前些年的新榜眼,文采不错,但人颇为古板,不知变通。”

不怪胤祈这么评价他,主要是他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汉人官员,在满清的朝堂质疑后妃的出身不够晋封。

他不会以为自己很“直言敢谏”吧?

反正不管是满臣还是汉臣,心里都嘀咕着呢,觉得他有点抽象。

这主动帮着划开这三六九等,对他能有什么帮助?

但严绮云听了却不觉得意外,这种人自古以来就不少,不然哪来那么多“皈依者狂热”患者呢,他们表现的往往比真正受益的群体还要过激。

就像背叛者反踩的最厉害,恨不得踩到底让他背叛的群体不得翻身。

好像这样才能证明他们做的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

也许正是因为汉臣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太小,地位不够高,才促成了他这样的举动。

可惜实在是不太懂康熙,也不太懂朝中格局,要不怎么说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呢。

严绮云自然也不会为了这种人生气,吃完了瓜之后,就开始和胤祈商量正事。

“你那一百株大樱桃怎么样?”

若是种出来和系统出品差距不大的话,那胤祈给宜尔哈的钱估计很快又能赚回来。

说到这个,胤祈就开心了,连忙道:“放心,再过两个月就能吃上了!”

其实严绮云一直樱桃自由,但是躲着吃和放在明面上吃还是有些不同的。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绝对挣钱啊!

虽然她和胤祈都不小气,但是挣钱的事情都不嫌多,毕竟无钱寸步难行,特别是这会儿,即便是康熙,那没银子的时候也颇多桎梏呢。

和胤祈现在也就听一耳朵,但是插不了什么手的朝政比起来,哪个是“正事”还用说吗。

“这果子收了,第一时间先挑最好的送去给你汗阿玛还有皇玛嬷。”严绮云提醒了一句。

胤祈在各方面虽然都已叫她能放下七分心,严绮云却依旧会为他关注一些重要细节。

他其实还挺享受来自额娘这种细节处的关心,自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开心的应下了。

实际上这种细节即便他自己忘记了,他如今身边跟着的两个靠谱幕僚也不会忘记的,这也是很多人花钱养幕僚养门客的缘故。

一人之力终究是有局限性的,不过胤祈还是很庆幸,她有个脑子好使有大局观的母亲。

他如今的身份以及处境,最忌讳的就是有那种扯不开血缘的亲人拖后腿。

而像如今的胤祈这样,虽说前朝汹涌,但是私下还可以在额娘面前适当放松一些那已是许多人求不来的。

胤祈回去后,严绮云看着自己这已经大变样了的花厅正殿,实在是觉得有些烦人。

升职她不嫌弃,没有怕麻烦就不升职的道理,至于被人嫉妒甚至记恨什么的,即便后世职场上也是一样,难道就因为这个去拒绝领导的升职安排?

她又不是傻。

麻烦有,好处自然也是有许多的,那种因为爱所以打压的戏码纯纯是pua。

升职的俸禄还是小头,各种用例才是大头,换言之以后宫里各种东西她就是头一份的先挑。

而且听说她要在自己宫里把请安重新安排起来,这接完旨隔天,内务府就送来了一批精心打造的椅子小几,不用严绮云多嘱咐一句。

看着自己已经“面目全非”的花厅,严绮云直接说道:“这往后院里往来多,你们可注意着点,若真被拿住了错,连我也帮不了你们。”

这倒不是严绮云为自己以后不得罪人开脱什么,主要是她们宫里人都知道,犯了大错的严绮云向来不包庇谁,但是偶尔偷偷懒都不算什么。

但是往来娘娘这么多,各有各的脾气,不是个个都同她主子这样好讲话的。

“主子,内务府还送来两斤好茶,大厨房也差人过来说,每天清晨会送八样点心来,娘娘若有什么偏好,可以提前一日叫人去大厨房吩咐。”韶月在布置花厅时,韶心也开开心心从外头进来,说道。

除了这些外,还有很多其实根本不在严绮云份例里面的东西,但是却又是独属于某些职能的“特权”。

比如严绮云当年给佟佳皇后请安时,桌上总是摆着的茶水点心,这日日算下来若全由她自己出,那绝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因而这约定俗成就是由内务府给的。

反正也不在她份例中,自然也没有什么舍不舍得,不用顾虑不同主子的钱包,面子上也好看。

严绮云也不意外,这些开销她这些年内务府查账的时候也看到了,那时候刚收到这些账目,便抓出来这么个巧立名目贪银子的。

主要是这个实在是太显眼了,这账都合不上,多少年没主持过请安了,这花销银子竟还如常拨了出去。

纵然蛀虫已经蛀到了根,抓了面上也无甚大用,可凡事是不能太明显的。

也亏得严绮云不是个嫉恶如仇的,不然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从这些账目细节里头,严绮云也瞧出了一个王朝腐朽的开端,若她是康熙,估计就想辙给他们正正骨头了,即便根治贪腐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态度上不能姑息啊!

可惜这账目摆到康熙面前他也不为所动。

他年纪越大,这手上越发松,越发任凭个人喜好行事,以至于后来贪腐越发的猖獗,最猖獗的那就是他的宝贝太子。

最后挑了雍正这么个“抄家皇帝”登基未免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缘由,这方面他狠得下心来,得罪的世家多,没什么交情,后来登基也就不容易被朝臣世家以人情裹挟。

站在上帝视角来看,只要康熙临终前不是真的疯了,就不可能选八阿哥的。

他即便借着朝臣的拥戴登基,那会儿多被拥戴,做事的时候就会有多束手束脚,这方面康熙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先帝为他选的那些辅政大臣最后可都成了他亲征路上的绊脚石。

还别说,这“九子夺嫡”的剧情里面,严绮云就数“四八相争”这一段尤其印象深,不愧是数字军团里头人气居高不下的两位,当初二创作品里正反手互相当反派。

也不知道他们如今还会不会闹成这样。

严绮云坐在首座,看着下首两边各一排空荡荡的椅子以及后头的绣凳,直接走起神来,最后还是邵平禀报的声音才叫她收回思绪。

“主子,花房送来了一些垂丝海棠,都开得正好,可要留着布置屋里。”

从前严绮云可温贵妃都是贵妃,各机构即便有心讨好也得端平水,自然也不好太大方,如今严绮云这一枝独秀了,那讨好起来自然也是牟足了劲。

原因很简单,皇贵妃和贵妃在实际职责上是天差地别的,权和利是分不开的。

身为皇贵妃的严绮云如今不算协理宫权了,如今就是正儿八经的主理,往常和温贵妃一块儿做事两人商量着来就是。

这会儿严绮云想交给谁做就交给谁做,只要不是康熙特意嘱咐的,底下都得听她的。

当然,类似当年康熙发话叫皇贵妃休息,宫权给谁谁谁协理那种她就没办法了,但那是特殊情况,要不怎么佟佳皇后在当上皇贵妃后渐渐体会到权利的美好了呢。

那种身边人都围着转,你是人群最中心的感觉是很特别的。

第二天一早,严绮云在固定的时间起身,还在化妆呢,就听见外头传来花盆底鞋和砖石地面碰撞的声音,虽说已经放得极轻,但是到这个距离,落到严绮云耳朵里面那是依旧清晰的。

严绮云:这些人啊,颇有些新领导到公司后,头几天都提早许多来公司的架势。

不过这也实在是有些太早了,即便到了而严绮云和宫人都知道她已经到了,也不会破例放她进来的,只会让她在门口等着,而且甚至只能站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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