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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康熙那里,他们也遇上了同样来辞行的四阿哥和四福晋,因为是兄长和嫂子,即便论爵位胤祈比他高,却依旧规规矩矩的尽了当弟弟的礼数。

这也不算装样子吧,胤祈本身就不是那种尾巴翘到天上的性格,况且太子的前科之鉴近在眼前,他还能和太子比身份不成。

他的沉稳可将很多牟着劲拿他把柄的人气恼的很,跟泥鳅似得,抓不着一点小辫子。

胤祈没拿架子,胤禛这谨小慎微的自然更不会做出什么愚蠢的行为来,也客客气气和胤祈打了招呼。

即便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至少他们两个人一直以来是没有任何撕破脸行为的。

康熙见了他们之后也没说太多,很平常的叮嘱了两句就把他们打发了。

他们自然也没有继续和康熙谈心的意思,出来后又去给皇太后辞行后,就招呼了一句便各分两边,寻自家额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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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绮云这边也很快结束了今天的请安,把人都打发了,就等胤祈他们过来。

虽然她不是事无巨细关心的那种长辈,但是胤祈出一趟远门她还是准备了一些东西的,多是些常见但是实际上用途比较广的药物和好吃的食物。

“你此行要多注意安全,别光顾着四周的山水风光所见所闻。”严绮云难得的在胤祈远行前用比较告诫的口吻对他嘱咐道。

虽说远离京中并不算很坏的选择,但是也要担心有人狗急跳墙。

胤祈并不觉得严绮云在危言耸听,他那些兄弟他自己还不知道吗,看似兄友弟恭的表面,下头是一堆的花花肠子。

他还真不敢打包票就没人下黑手。

胤祈点点头,道:“儿子明白的,而且这次汗阿玛拨给我们的人手不少,我自己也带了一些府中和旗下的好手。”

自打胤祈成了亲王后,康熙从下五旗中的镶蓝旗分了许多佐领给胤祈管理,这是康熙管用的分化八大铁帽子亲王势力的手段之一。

以胤祈的人格魅力,便在旗下收拢了不少得力的助手。

如今的胤祈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除了一个名头什么也没有的光头阿哥了。

胤祈离开京中之前,母子两个好好的分析了一下如今京中以及南方的形式。

待他离开京中后,严绮云的日子倒是也还照常过着,甚至因为康熙越发贪图享乐,所以连带着后宫的日子也越发舒坦。

从前康熙唤严绮云去伴驾经常两人会谈论一些西学算学上的东西,如今却是说日常忆往昔多一些。

准确的说多很多。

严绮云都给他整无语了,可惜她记忆力太好,被康熙发现基本上他说的所有事情严绮云都记得住后,倒是越发爱和她忆往昔。

以至于严绮云不由在心中大喊失策。

胤祈和胤禛离开京中没几天,胤禛管理下的镶白旗就出了点岔子,说是他手下的谁因为同人争夺田产将人打死了,直接闹到了御前。

康熙本就忌讳旗人间因为这种小事儿而大动干戈,遑论还死了人,当即大怒将人收押。

事情看着和胤祈和严绮云都没什么关系,乍一看就是有人见胤禛不在府中便对他下了绊子,但是严绮云却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这事儿即便是胤禛人在京城也能发作的,何必非要等胤禛出京?

除非……他要算计的并不是胤禛一个人,准确的说,让康熙生气并不是主要目的,毕竟儿子手底下人没管好对康熙来说,也绝不会迁怒自己的儿子太多。

芷宁和万琉哈家那边都悄悄着人去查探了一番,果不其然,确实没那么简单。

一条普通旗人的命对有些人而言,不过是换康熙生气一小会儿,并且处罚几个人而已,别说让胤禛伤筋动骨了,最多便是断了他一个无足轻重的手下,稍微损耗一下他手下人对他的信任度。

再考虑到胤禛手下也不是没能人,这事儿未必这么遭。

背后那人真正要做的不是动胤禛手下的人,而是要栽赃给胤祈,然后彻底激发他们二人之间的火药味儿。

别看如今他们两个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但是和当年大阿哥以及太子之争的火药味比较起来,可是太平和了。

太平和当然不利于有些优势不大的人浑水摸鱼。

既然他们自己不乱,那当然得趁着主事的不在,挑拨的下头的人争斗起来,这样他们作为两边领头的人,不想斗也要斗。

安排这一招的人可以说是相当的有经验了。

芷宁来请安时说出了一个严绮云并不意外的名字。

“明珠还是一身的心眼子,就是不知道他这一手为的是大阿哥还是八阿哥了。”芷宁有些感慨的说道。

她从前在家中虽然也被教导了许多后宅之事,但是真正接触这种事情却还是她嫁给了胤祈之后,除了特别隐秘的东西,关于如今朝堂局势之类的,胤祈都不会瞒着她。

即便是一开始瞒着的帝位争夺,如今也隐晦的叫她知道了。

当然,到这个局面,实际上也没什么隐瞒的。

他说不想大约也没有人信的,现在是局势推着人走。

严绮云笑道:“无论是为了八阿哥还是大阿哥,总之这一手对他们两个都没坏处,水混起来别人才有机会不是。”

听到这个消息她并不气恼,有人想要水混起来,也得她点头不是,她要是不同意,想轻易搅浑这潭水哪有那么容易。

“芷宁,你回去给我阿玛寄信,四阿哥府上的人受了这样的冤屈,咱们既然知道了,自然要帮着洗脱的,若是能揪出真正的罪魁祸首自然再好不过。”严绮云笑道。

只除了胤禛身边一个不算重要的谋士又有什么用,本质上只是钓鱼的饵罢了,她可不会轻易上当。

芷宁也笑了,道:“舅舅早就收集到了证据,才敢来回禀娘娘的,有娘娘这话,我和舅舅便知道怎么做了。”

京中有人浑水摸鱼,南方也不平静。

胤禛和胤祈到了以后第一天就遭了一场仿佛儿戏一般的刺杀,像极了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别说伤到二人了,连个护卫都没伤到就被拿下了。

“四哥,你说这是威胁还是提醒呢?”胤祈有些好奇的说道。

胤禛没有说话,他正在看京中的来信。

因为严绮云的敏锐,那场原本该变得混乱的风波没有让他受到任何影响,除了……欠下了胤祈一个人情。

胤祈也没想从胤禛那儿听到什么答案,他的消息比胤禛灵通,和宜尔哈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他们的毯子早就铺到了南方。

除了更早收到了京中动向外,他对南方的局势可并不是一无所知。

当然也知道这些踹匠们,如今就像是一根压紧的弹簧,稍有不慎……

有人可是巴不得他们俩就被刺杀这件事情狠狠发作一番,然后彻底挑动一些人脆弱的神经。

两人离京并没有把京中的风波带走,只是让风波蔓延的更远了一些。

严绮云在信中还同胤祈开玩笑说,就因为这事儿,这会儿京中和南边往来的车马都跑的比平时更频繁些了。

说笑归说笑,但是不管是胤祈还是胤禛,虽说暗中免不了别着苗头,大事上倒是不含糊,不至于互相给对方拖后腿。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如此顺利的把早就暗潮汹涌的南方局势给稳住。

原来一切的源头正是一些在权贵严重半点“不值一提”的小事儿。

踹匠都是辛苦活,论件算工钱,但是工价这种事情却并不由他们掌握,原本都掐着那个底线来倒是还算能接受,偏生有些商家是越发的黑心肝。

明明已经压到底的工价,居然还百般拖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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