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进宫救驾321(1 / 2)

出于担心父皇的安危,或是另有所图,拓跋绍顾不上衣冠不整,大吼了一声:“众爱卿速速随本王进宫。”说着,便拖着破烂袍衫跑了出去。

众臣不敢怠慢,也踉踉跄跄跟了出去,在平城的大街上演了一出朝臣忘情裸奔。

清河王府距皇宫有数里,说来也不近,拓跋绍年少体力好,孤独地跑在前面,独眼恶魔董谧紧随其后。一众朝臣没能跟上二人步伐,东倒西歪地拖着步子,目送二人渐渐远去。

虽然地动时平城巨响连连,但沿街的房舍多以茅草铺顶,受损并不严重,大部分看起来也安然无恙。

百姓们自知贱命一条,也没有受到太多惊吓,纷纷收拾掉落的器物,以便继续过活。

这时,街上突然出现一群奔放的疯子,呼号着跑过来,着实把他们吓得不轻。

于是,在沿街百姓的观瞻下,大魏的朝堂肱骨们抛弃了体面,跟随未来的圣上来到皇宫。

说来诡异,皇宫的宫门坍塌了一半,一扇门搭在另一扇上,而挂在门枢的那一扇也摇摇欲坠,只需一次小地动便会倒下。

拓跋绍在宫门前站了许久,待众臣连滚带爬赶到时,他长舒了一口气,喊道:“众卿,随本王进宫。”他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一次没加上“救驾”二字。

不由分说,拓跋绍嗖地从门洞中钻了过去,然后呼喊众臣进入。

众臣也看出了端倪,全然明了拓跋绍所想,蜂拥挤到洞口,险些挤塌了整个宫门。

有惊无险,众臣顺利爬进皇宫,满眼的狼藉让他们不由得心生遐想。

拓跋绍与众臣心照不宣,径直奔万寿殿而去,那里是拓跋珪的寝宫,下朝后他基本都呆在那,即便是与小姨的雅致敦伦也都在此。

拓跋绍伸长脖子,一边跑一边张望,只有看到万寿宫变为废墟方能安下心来。他不禁浮想联翩,看到一个身披龙袍、玉树临风的身影站在废墟上,正在放眼畅想皇宫未来的图景,这并非旁人,正是他自己。

心里美哉,拓跋绍不觉中加快步伐,两腿生风,恨不得一脚踏上那心仪的废墟。

突然,他两腿僵直,钉到了地面上,双眼直愣愣盯着前方。他的希望破灭了,那万寿宫安然无恙,甚至连一片瓦也未曾掉落。

众臣也跟着停了下来,呼哧带喘,一双双绝望的眼睛瞄着万寿宫,一张张血盆大口想要把它一点点啃掉。

拓跋绍拖着双腿,擦着地面,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前行,这二十丈足足走了两炷香的时间。

拓跋绍终于来到宫门前,上下打量片刻,随即喊叫起来,还带着哭腔,“父皇—父皇啊!儿臣救驾来迟,父皇的龙体可曾受伤!父皇—父皇—”

他一路小跑进入殿内,连滚带爬奔龙榻而去,地面上留下一片片衣袍碎片,“父皇—父皇—”如此表演,堪称悲壮、真切、热烈。

“啊!是绍儿啊!你—你为何这般模样?”拓跋珪侧卧在龙榻上,摆手招呼着拓跋绍,“过来,到父皇近前。”

拓跋绍哭嚎着蹭了过去,“父皇啊!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儿臣来晚了。哇—”

真挚的表演需得用热泪陪衬,拓跋绍的眼泪说来就来,混杂着鼻涕,带着咸味浸入嘴角。

到了龙榻前,他一把扯住拓跋珪的龙袍摸索着,“父皇—父皇。让儿臣看看,你伤到了哪里?”

“父皇无碍,无碍!只是不慎跌倒,有些头晕罢了!”说着,拓跋珪费力伸出手,帮儿子擦拭五颜六色的脸。

“唉!绍儿,你怎会如此不堪?莫非你的王府已变成废墟?”拓跋珪用慈父般的眼神看着拓跋绍,也如此真切、热烈。

“哇—”拓跋绍又一番放声哭嚎,继续着忘情的表演,不大的嘴张到了极限,淹没了鼻梁,几乎要盖住双眼。“儿臣—儿臣—”

“二弟,你—你—这是?为何—如此这般?”

拓跋绍正准备哭诉自己的劫难,却被一个声音打断,扫兴至极。他用手掌抹去满脸的鼻涕、眼泪,转头看过去,只见皇兄拓跋嗣端着金黄面盆站在旁边,心中愤愤道:真是冤家路窄啊!“大哥,你—你怎会在宫中?”

“唉!你兄长已来了三个时辰,一直在照顾为父。”他抹去了“朕”这个称谓,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了慈父。

拓跋嗣确实来了三个时辰,第一波地动后,当拓跋绍和一众朝臣在院中厮打之时,他便驱马出府,赶到皇宫。

拓跋嗣闭门思过,并非只是在读《礼记》,每日还不忘与元同和昙影切磋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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