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红楼]林家有双姝_分节阅读_第59节(1 / 2)

  “合着她叫自个儿的妹妹去给人做小妾竟还是一片好意了?当哪个傻子不知她的小算盘!”

  包衣世家、根基深厚,不就是打量着想将乌雅氏收为己用,好帮着她在宫里更加如鱼得水?

  心机也罢算计也罢,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打着卖妹子的主意!

  这一刻,贾敏心里对这个侄女的厌憎程度直线飙升,只道:“真不愧是亲生的母女,一脉相承的卑劣小人罢了!”

  “大胆!”王夫人跳起脚来,指着她的鼻子怒斥,“你骂我也就罢了,怎敢辱骂贵人?你这是以下犯上!你大胆!”

  贾敏满脸不屑,嗤笑一声,“我偏就大胆,我偏就骂了,怎么着吧?有能耐你叫你的贵人女儿来罚我打我降罪与我,去啊!”

  转头看向那小太监,“你瞧着也挺气愤挺不服?回去尽管如实转达与你家主子,就说她姑姑骂的,我在家中等着她降罪!”

  正欲发作耍个威风的小太监愣住了,暗暗一扒拉——

  他家主子的姑姑不就是左都御史林大人的太太、一品诰命夫人,同时还是四阿哥的准丈母娘?

  罢了罢了,惹不起惹不起。

第59章

  小太监这一哑火,无疑令王夫人很是尴尬,显得她意图仗着她的宝贝女儿灭一灭贾敏威风的举动那样滑稽可笑。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杵在原地实在难掩窘迫羞恼,眼瞅着脸蛋子都快烧起来似的。

  还是探春主动站了出来,“都是一家人,何苦闹得这样急赤白脸呢?太太快消消气,有什么话咱们冷静冷静好好儿说就是了,吵又吵不出个结果来,还叫外人瞧了笑话。”

  边劝,边将她拉着回到椅子上坐好。

  好不容易才得了个台阶下,王夫人也就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

  却仍板着脸,没什么好气儿地说道:“总之这是咱们荣国府的事,敏姑奶奶还是少说两句吧,没见哪个外嫁女还将手伸进娘家管事儿的。”

  贾敏却不搭理她,反倒直接扭头看向贾母,“母亲也是这样想的?果真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但凡母亲说一句是,我便再不多管闲事了,往后也绝不再贱脚踏贵地,没得热脸贴冷屁股讨人嫌。”

  “敏儿!这又是在胡吣什么?”贾母无奈地揉揉脑袋,头痛不已,只好瞪王夫人,“我还没死呢,你就已容不得我的女儿了?你怎么不将我一并撵了出去拉倒?”

  王夫人木着张脸,“老太太误会了,我哪里就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此事关乎着二丫头的终身大事,又是贵人眼巴巴的一份心意,我也是怕误了事,说话才着急莽撞了些,也不是有心针对敏妹妹。”

  贾母自然知晓她在急什么。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弯弯绕绕其实并不很费解,几乎都已经算是摆在明面上的。

  要叫她说呢,这也的确算是个可行之法。

  贾家在宫里毫无根基,元春一脚踏进宫门可以说完全就是孤立无援,若不然也委实不必挣扎得如此辛苦。

  但乌雅氏却在入关前就是爱新觉罗家的家奴,历经几代经营,在宫里扎根之深、羽翼之丰不可估量,若能得其倾力相助,元春必定如虎添翼如鱼得水。

  思忖间,贾母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迎春的身上。

  相貌虽好、脑子也并不蠢笨,奈何脾性太过木讷软弱,将来也没个什么好指望,倒不如……

  想到这儿,她的心中已有了决定,当下点点头,说道:“你只回去禀告你家主子,此事我已知晓,不过回头还是要同她亲老子说一声才好。”

  “母亲!”

  那小太监也顾不上再多废话了,得了准信儿忙不迭脚底抹油,生怕那位姑奶奶再闹腾出点什么变故来,回头他又该不好交代了。

  “敏儿,这对迎春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贾母招了招手,唤来一向沉默寡言的二孙女,拉着她的手满眼尽是无奈怜惜,叹道:“她的性子摆在这儿呢,打小就是个不哭不闹不争不抢的,旁人拿针扎在她身上她都不吭一声,骨子里带出来的绵软。

  你自己也是做当家主母的,姑且扪心自问,她这样一副心性如何能够顶得住事、做得了正房嫡妻?

  找一户差不离的人家做妾室也没什么不好,她性子温柔不爱挑事,正是爷们儿和当家主母都喜欢的那一号人物,又有咱们家和贵人在背后撑着,她将来的日子必定是差不了的。

  顶多不过就是名分上的不足,但以她这样的性子能够安稳过过清闲日子就已是一桩幸事了,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一副情真意切苦口婆心的模样,仿佛当真就是那一心为可怜孙女考虑的慈爱祖母。

  但贾敏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只觉得万分膈应,忍不住说话也带出了刺,“冠冕堂皇之词打量着糊弄鬼呢?这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来了!”

  “敏儿!”贾母的面色变得尤为难看,“这其中的确是有一份其他思量不假,可对迎春来说也的的确确不是什么坏事,好好一桩两全其美之事究竟有何不可?”

  “不是什么坏事?那母亲怎么不亲自问问迎春,她究竟愿不愿意要这门劳什子的婚事?”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聚向当事人。

  却见她一言不发,只死死抿着唇低头杵在那儿,隐约可见眼圈儿已经红了。

  再怎么想装聋作哑,这时贾母也实在不好再昧着良心说人家心甘情愿的话了。

  贾敏心里是抑制不住的烦躁,“一早我就说过,真有那份心不如好好管教家中男丁,一大家子满心满眼擎等着指靠裙带关系算个什么事儿?究竟是丢人不丢人?

  这可倒好,搭进去一个姑娘还不够,还要再搭进去一个?下一回是不是又该轮到探春了?再下一回,人家东府的惜春是不是也要拿来用用?

  即便是叫你们靠着姑娘的裙带关系爬了上去又如何?走出去谁还能瞧得起是怎么着?列祖列宗泉下有知都该要觉得丢死个人了!

  母亲别忘了,咱们贾家最初可是靠着军功起家的,如今的一切全都是真刀真枪拼杀回来的!纵是家族就此彻底落寞下去也总好过卖女求荣,好歹不丢人,不曾辱没了祖上的荣光!”

  贾母的脸已是铁青一片,嘴唇乃至全身都在剧烈颤抖着,神情狼狈难堪至极,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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