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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识琅把热气腾腾的包子从笼屉中取出来,“他俩新婚夫夫,这样不挺正常的。”

“才没有。”屈竹月走过去。

她从身后抱住傅识琅,分享瓜非常的激动,“目前喻禾没安全感,正好满足蔺一柏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一柏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傅识琅停下手中的动作,拍了拍屈竹月叠在他身前的手,“你还记得小时候,一柏养的那只猫吗?”

“当然记得。”

那只猫是一只白色布偶猫。

它是蔺家父母因工作忙忽视了小孩,特意买来和蔺一柏做伴的。

“当时一柏很喜欢那只猫,每次去都见他抱着,我还以为是猫咪黏他。”

“后来有一次,我去找他,发现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反复训练小猫钻进他的怀里。”

蔺一柏的训练没有威逼,只是单纯用猫条、猫罐头哄着。

小猫只能钻进他的怀里,也只能吃他给的食物。

“这种在合理范围内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并不过分。”

傅识琅转过身和屈竹月面对面。

他弯下腰亲了一下自己家老婆,轻笑,“随他们去吧。”

没被舒欢干涉到的两个小家庭风平浪静,其他两个人可就不好受了。

经纪人打电话先是骂了易书一通。

“你没事和舒欢呛声做什么?”

经纪人恨不得从那头过来指着他鼻子骂,“全公司上上下下为了炒热你和桑以均,费出了大多心血!”

“一开始想着假夫夫被发现没什么,退一步还能绑定情侣关系,现在情侣关系都没了。”

易书掏了掏耳朵,“又不是我的错,你们刻意包庇,你们也有错。”

这话一出,经纪人火更大。

冲着他咆哮,“易书,我告诉你,你完了!你永远别想出道了。”

“正好。”

易书将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不满都发泄出来,“就你们这个破公司,劳资还不想待了!”

“下午都齐齐整整在会议室等我,我哪怕违约,都要带律师去解除合同。”

易书干净利落挂了电话,无视对面经纪人的歇斯底里。

他参加《与爱同行》夫妻综艺带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行李箱。

乱七八糟塞了一通,装不下的转头就扔。

经纪人在易书这头碰了钉子,立刻又给桑以均打电话,说起软话来。

“你好好劝劝易书,咱们公司包装他这么久,也不能说走就走。”

桑以均推门的动作一顿,“他要走?”

经纪人在那头放低态度,“是啊,大概是我说话太冲,他说要解约,你俩合作那么久,再劝劝。”

上层领导者真的很喜欢冲着手底下的人发脾气。

关系的高低,让他们总觉得对方应该承担自己的怒火。

假cp关系的曝光,错在舒欢,不在易书,可这无名之火,还是会烧上身。

“我会再劝劝他的,”桑以均皱着眉头推开门,易书正蹲在客厅收拾行李。

他挂了电话,走近。

易书一眼都没看他。

“你别想劝我,”易书没回头看他,将塞进去的衣服又整齐叠好。

他叹了一口气,“我和你作对那么多次,解约了对你我都挺好的。”

桑以均靠着沙发,喉间干涩,“那你解约了,干什么去?不然我...”

“我继承家业。”

易书打断桑以均的话,用力拍了拍叠加的衣服,然后把行李箱合上。

“怎么,你不会想帮我吧。”

他礼貌一笑,似是从两人之间划开一道无形的线,“你不嘲讽我,我都很感激了。”

“走了,拜拜。”

易书拿好东西,拖着行李箱从桑以均身旁擦肩而过。

他像是一只飞鸟,终于要逃脱这个痛苦的囚笼。

桑以均自知抓不住。

他脚底下生了根,挪动不了半分,一点一点看着易书因不公平待遇离开这个圈子。

半个小时后,《与爱同行》节目组大眼仔官方账号发布易书、桑以均退出录制的公告。

六个小时后,华盛集团大眼仔官方账号发布与练习生易书解除合约的公告。

网友们一天接连吃了好几个响雷,除了吃惊还是吃惊。

【为啥啊?这事明明是舒欢的错,你们华盛就喜欢踩高捧低是吧。】

【易书是违约解除合同的,这得受多大委屈啊。】

【不愧是有后台的人,欺负新人。】

【现在的练习生都这么脆弱了嘛?职场常操作,他扛不住违约,还让我们欢欢背锅啊。】

【前面的小屁孩,职场常操作不代表这种现象就一定是对的。】

【完蛋咯,有些人的哥哥要跑路咯~】

【我们家书书宝贝是解除合同,不是退圈好嘛?管住你们的嘴ok?】

【都给老娘闭嘴,感谢互联网吧,不然我非得把你们这些舒欢的脑残粉打成折叠屏。】

易书带着自家律师气势汹汹从华盛出来,随手把合同一塞,左转弯往路边的停车位冲。

几分钟后,一辆亮蓝色跑车从华盛集团门口一闪而过。

律师握着几页纸,摸了摸差点被吹飞的假发,自言自语道:“玩了半年,归来仍是自家少爷。”

傅识琅做好的包子终究没送到桑以均和易书手中。

在屈竹月到之前,他俩一前一后离开了《与爱同行》。

舒欢堂而皇之搬着东西住进了小别墅。

晚上临睡觉前,喻禾emo有感而发。

“易书和桑以均都走了,但是我最舍不得易书。”喻禾抱着手机坐在土炕上,窗外月亮高挂。

在易书离开的当天,喻禾已经开始想他了。

他盘腿坐在那里,顶着冒了黑色发茬的脑袋,长吁短叹。

易书和他年龄相仿,两个人很有共同话题,每次聊天都能很轻松get到对方的点。

同龄人+话唠对象离开,喻禾短期内有点戒断反应,精神游离。

压根没注意到身侧人的脸越来越黑。

一片黑影落下,喻禾下意识抬头。

蔺一柏双手撑在他身侧,板着一张脸,唇线绷直,有些不开心。

“怎么?”

“你很舍不得易书,”蔺一柏慢慢抓住他的手攥紧,“这让我有些不高兴。”

男人的嘴唇一张一合。

喻禾试图辨别嘴型,却很难看懂。

蔺一柏高大的身影越压越近。

气氛好像有些危险。

喻禾的脑子里下意识冒出逃跑这个想法。

怎料,他刚转过身,蔺一柏的胸膛便紧紧压着自己的后背。

喻禾慌张大叫,“蔺一柏!”

“叫什么,”蔺一柏哼笑一声,侧身拉着人一起躺平。

喻禾被紧紧缚住双手,腿也被人压着。

他像四肢被绑的绵羊,挣脱了一会,索性放弃。

“我生气了!”

喻禾吸了吸鼻子,再次努力挣了一下,“我要给哥哥告状,你欺负我。”

说是告状受了委屈,但是话里却没委屈。

只有反抗不过的恼怒。

蔺一柏早就不生喻禾的气了。

他看到少年气鼓鼓的脸颊,和狼狈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大笑。

喻禾侧身被压,摆烂躺平。

这会感觉到身后人胸腔处的震动,他也明白自己被捉弄了。

于是嘟着嘴巴说,“一天天你净吃醋,吃醋了还欺负我,不讲武德。”

“刚刚也不知道张着嘴说什么,就欺负我听不到。”

“等我适配好耳蜗体外机,你就等着被我收拾叭。”

末了,喻禾又愤愤补上一句,“我一定会找哥哥告状的!”

耳后的皮肤突然被一片温热贴上。

蔺一柏如同虔诚的信徒,轻轻吻着那块稚嫩的地方。

多一分,是不敬;少一分,是不足。

他一下一下啄吻,紧握着喻禾手腕的手慢慢与少年十指紧扣。

蔺一柏真的,真的很喜欢喻禾。

但是少年不是猫,不能驯服。

所以,得了全部爱的蔺一柏,依旧不安。

“今天为了不冷落舒欢,节目组临时决定再加入一位嘉宾,和舒欢组成生活观察员组。”

前前后后经过好几件大事的导演有些疲惫。

也没了一开始的精神气,有气无力介绍着,“这位是万咖国际的易总的儿子,前身呢,是练习生。”

“说起来,和舒欢还是前同事的关系。”

被资本各种揉捏打磋的导演默默看了眼在场各位的表情。

“让我们欢迎易书的回归。”

一块石子将平静的湖面溅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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