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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伯蔺大楼的时候,喻禾被摘了人工耳蜗体外机,再次睡着在蔺一柏的怀里。

而今天,在伯蔺加班的很多职工亲眼目睹了蔺总牵着老婆进去,抱着老婆出来。

【你们有看到吗?蔺总这哪是娶了男大老婆,明明是童养媳。】

【hhh,他俩好好玩啊,没想到霸道总裁的蔺总,有一天会娶这么可爱的老婆。】

【加班四小时,匆匆又回家。】

【没事,能理解,老婆在怀,加什么班!回家!!】

【明显我们这种加班,连夫人都扛不住,放弃了。】

【希望蔺总可以调高加班工资,夫人可以帮我们努把力吗?】

【蔺秘书不是去了一趟办公室吗,可以给我们透露一下嘛?@帅气逼人的蔺秘书】

【抱歉,不能透露,会被扣工资的。】

蔺一柏预约了赴梨园的晚宴。

那里的江南造景不错,潺潺流水,小舟漂泊。

吃完饭还能顺带去前院听戏曲。

喻禾这一觉睡得再长,撒娇再可爱,到了地方,蔺一柏都得把他叫醒。

“啊?要去吃东西了吗?”

“是的。”

蔺一柏扶着车门,拉着喻禾下车。

一进门,就有服务员询问预约包间号,带着他们上二楼。

整个赴梨园的搭建风格保留的是江南风味,青瓦白墙。

“吃什么?”喻禾跟着进了包间,一屁股坐在木椅上,翻起菜单。

蔺一柏的手机响起,他让喻禾看着点一些,自己出去接了电话。

“妈,怎么了?”

章文怡语气紧张,“兜兜在旁边吗?”

蔺一柏离开包间口,往走廊那边挪了几步,“没有,您说是什么事。”

“小州又在发烧,我和爸爸在医院做检查,还是什么病都查不出来,这可怎么办呢。”

章文怡和喻观森自问,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可他们的孩子,为什么会先后遇到这种事呢。

“妈,会有办法的,您别害怕。”

安慰了几句,蔺一柏又给还在加班的蔺一秉打去电话,“你一会去趟昭觉寺,帮我问问空离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啊?你突然信佛了?”

“没有,我有事找他。”

蔺一柏回到赴梨园的二楼包间,四角方桌上只放着两盘冷菜。

他轻关上门,喻禾托着下巴瞧他,神情有些不太好。

刚挂完电话的蔺一柏心头起疑,问道:“就点这两个?零嘴吃太多了没胃口?”

“不是。”

喻禾摇了摇头,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滑动,沉思良久,“感觉心中总是不安稳,吃不下。”

“哥哥回家应该没什么事叭。”

少年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不确定。

蔺一柏平静地拉开椅子,拿起杯子倒水,猜想喻禾应该没听到那通电话。

大抵是兄弟连心,隐隐约约感觉到那边的不对劲。

倒满水的杯子推到喻禾手边。

权衡利弊,蔺一柏选择了继续隐瞒,“医院做的检查没问题,你哥哥当然也没问题。”

“那好叭。”

吃完晚饭,喻禾心情不佳,也就没去前院听戏,两个人从后侧门离开,司机开车将他们送回了玉兰馆。

“兜兜,你先回玉兰馆那边。”

蔺一柏站在几个院落的分岔路口,单手握着西装外套,“我去一趟清梅馆。”

那处是蔺卓蒲居住,蔺家内部有要事商量的时候,大家也会集中在那里处理。

喻禾只当他要忙伯蔺集团的事,没有多想,就让去了。

“别担心,”蔺一柏一手握着西装外套,一手自然抚上喻禾的小脸,弯下腰,柔软的唇像是贴上了心脏。

平静了一些。

夕阳的最后一抹残光也消失,四周灰暗下来,四周墙壁上的壁灯自动打开,头顶的路灯撒下柔和的光亮。

喻禾眼睫颤动,勉强扯出笑,“那我回去了。”

“好。”

与喻禾告别,蔺一柏根据蔺一秉发来的短信前往清梅馆。

蔺卓蒲晚上约了几位老朋友钓鱼,没在清梅馆内。

他去的时候,蔺一秉正站在会客厅里欣赏墙上的书法作品。

“你还挺闲情雅致,”蔺一柏挥退了两旁打扫卫生的佣人,关上了会客厅的木门。

蔺一秉指着一旁落款是蔺卓蒲的毛笔字,“爷爷这字是怎么好意思挂在人家书法大家旁边的。”

老爷子这一辈子喜欢琴棋书画,偏偏样样不精通。

就像是没打通这方面的任督二脉。

“那你得去问爷爷,”蔺一柏倒了一杯温热的茶递给蔺一秉,坐在左手旁的椅子上,“昭觉寺那边怎么说?”

蔺一秉接过茶杯,轻呷一口,回味甘涩,“空离师父归期不定,但是他离开之前,似乎料到了这事。”

茶杯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一个被红线收口的纯白色小布包放在桌面上。

被推给端坐的蔺一柏,“这是空离师父让他的弟子交出来的,要求转交给喻州。”

布包没什么突出点。

里面装着的东西也小,整个布包微瘪。

指尖挑起布包,蔺一柏把东西捏在手中,“没说是什么东西?”

“没有。”

蔺一秉就这个问题问过弟子,可对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只交代他要尽快转交。

听人说完,蔺一柏将布包保管好,指腹摩挲在杯口,随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我知道了。”

他拿起东西,当即就走。

蔺一秉问他,“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蔺一柏摆摆手,拿出手机联系司机过来接他。

喻州依旧住在私人医院的西小楼825病房里。

厚重的窗帘挡住窗外的晚色,病房开着明亮的灯光,喻家父母正坐在一侧的沙发上,一脸担忧望向病床。

“一柏来了。”喻观森半搂着眼眶发红的章文怡,大概是哭了很久,“兜兜不知道吧。”

蔺一柏摇了摇头,“没敢说,怕他哭。”

“那就好。”

喻观森握紧章文怡的手,夫妻俩相互支撑着,“你去看看小州吧。”

“好。”

病床上的喻州发烧到眼珠泛着红血丝,额前的碎发因为冷汗黏连。

他疲惫地侧眸看着坐下的蔺一柏,干到起皮的嘴唇轻动,钝涩说着,“一柏,照顾好兜兜。”

“我会的,你放心。”蔺一柏从口袋里取出那个布包,放在喻州的手心中。

五指慢慢收拢,捏成拳,拿到眼前扫了一眼,喻州不解,试图拆开,“这是什么?”

布包的开口处被一条红绳束住,他一下午都在发烧,手上有些无力,拆不开。

蔺一柏再次拿过布包,一边拆,一边解释,“空离师父离开前似乎料到这事,特意给你留下来的,应该有用。”

红绳抽开,开口朝下,一枚泛着银光的东西掉落,落在病床上。

“是什么?”喻州没来得及看到是什么。

蔺一柏抚平被子,一枚翠绿色的耳钉静静躺在那里,“耳钉。”

“耳钉?”

喻州轻笑一声,身子挪动了一下,盯着纯白色的房顶眨了眨眼睛。

他实在想不到一枚耳钉会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和这糟糕的现状又有什么关系。

“放在这儿吧。”蔺一柏起身把耳钉放在床头柜边上,是喻州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他不信佛。

但是空离师父能够预知到这件事,留下这个东西,就肯定是有用的。

蔺一柏给喻州掖好被子,为多年好友的现状报忧,“喻州,试试吧。”

知道他不甘又痛苦。

可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我会的。”喻州拍了拍他的手,乏力地闭上了眼睛。

旁观了全部的喻家父母担忧问,“一柏,可靠吗?”

为人父母,心疼儿女。

喻州难受一分,他们就同担一分。

“我也不知道。”蔺一柏没有把握说出百分百的答案,他眉头紧皱,“走着看吧。”

晚上章文怡守在这里,喻观森第二天还要去公司,蔺一柏便送他回去了。

凌晨,病房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哭泣声。

章文怡从一侧的单人床起身,眯着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瞳孔骤缩。

窗帘大开,清冷的月色洒满整个房间,喻州跪在窗前,后背弓起,手里捧着一个泛着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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