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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州继续滑动鼠标,不发一言。

蔺一柏在路口遇到红灯停下,笑说,“喻州,你要说实话,不然我会嘲笑你是弟控。”

“得了吧,你难道不是老婆奴?我俩谁差谁。”

争论的中心点还是围绕在喻禾身上。

车内只有规律起伏的呼吸声,那头,喻州喝了一口水,他继续滑动鼠标,试图用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来,“你俩夫夫超话都是我建的。”

“哈哈,你建的?”

蔺一柏没忍住笑,手指敲击方向盘,“你一个人恐怕做不到。”

两个人多年好友,对彼此的行事操作如指掌。

“你肯定还挖了好几个所谓的专业人士,然后对超话严格把关。”

微博里的夫夫超话这种东西无伤大雅,蔺一柏便也一直没怎么关注过,只当是哪几个网友建立。

原来是喻州。

“你之前说我闷骚,喻州,你是乌鸦站在煤堆上,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笑声通过手机传播到那头,有些沙哑。

书房里安静,只有喻州逃避地滑动鼠标的声音,“这叫爱弟弟,我是为了保护兜兜对你的感情,这是在帮你。”

无论是谁建立,夫夫超话肯定都会存在。

还不如将这种东西把握在自己手里,更放心,更可控。

而且,还能对一些话题进行关键性引导。

“是是是,我诚心接受老婆哥哥的帮助。”手指弯起,指节抵在唇上,蔺一柏转换话题,“你最近从盛辜安那里得到什么东西了吗?”

提起这个,喻州就头疼。

他关了电脑,靠上座椅,喘了一口气,“别提了,还没查到什么,但是我感觉盛辜安快被宁东阔打死了。”

蔺一柏问:“这话怎么说?”

“宁东阔年轻时出轨又家暴,盛辜安的妈妈为了保护盛辜安,将人送到了娘家。”

“但是因为宁东阔的权势圈子,她逃不掉,在长期家暴的处境中,盛辜安的妈妈患有抑郁症,最后自杀了。”

“宁东阔的暴力无处施加,就要回了盛辜安,然后就是蔓延下来的伤害。”

喻州讲完了故事,蔺一柏没出声,他也没说话。

心理医生的妻子死于心理疾病,更是死于心理医生的心理疾病。

良久,蔺一柏扫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喻禾,略有冷淡道:“要是阻碍到你调查,直接除掉就行,不放心,我插手也行。”

喻州在宁东阔那里治病是真,但是换个医生也可以,并不是非得是他。

“宁东阔,背靠的是谁?”

“裴观棋,”喻州还没忘记他的情人刁难兜兜的事,“听说他最近被舒欢搞的身心俱疲。”

这事,蔺一柏远在康村,但是也听蔺一秉提起来过,不过他更关心另一件事,“那裴观棋知道你可能有心理疾病吗?”

“不知道,我给宁东阔说的时候,就是含糊不清。”

不出意外,在未来几十年,喻州会一直是育晟科技的总裁,倘若被对家知道弱点,肯定会被攻击。

同样,喻州也不是傻子。

宁东阔只是他用来缓冲的,秘书已经在为他筛选合适的心理医生。

“蔺一柏,你在和哥哥打电话吗?”

喻禾软绵绵的声音传来,朦胧着眨了眨眼皮,车控台的显示屏上是哥哥的电话号码。

他身子往过爬了一些,蔺一柏手心发麻,不知道喻禾有没有戴人工耳蜗。

喻州也听到了喻禾的声音,他紧张问:“兜兜醒了?他听到了吗?”

“嗯,应该没。”

蔺一柏庆幸自己戴了耳机,喻禾听不到喻州的声音。

可自己说的有没有听到…

他打了右闪,将车辆靠边停在空无一人的乡镇道路上。

熄火后,侧着身子去看喻禾。

耳朵上空落落的,没有戴体外机。

蔺一柏伸手牵住喻禾,哄刚睡醒的人,另一只手去翻体外机。

确定还躺在体外机的小盒子里,他松了一口气。

喻禾刚睡醒,听不到声音,迷糊中有些没安全感。

顺着蔺一柏牵住自己的手,他趴着身子,哼哼唧唧,慢吞吞往蔺一柏的怀里爬。

嘴里还嘟囔着,“蔺一柏,我想要抱抱。”

蔺一柏往后调整座椅,让喻禾扶着自己的胳膊,他帮忙戴好人工耳蜗体外机,“慢点过来,能听到了吗?”

皱着小脸的喻禾又困到把眼睛闭上,“可以。”

整个人像是短暂性挪窝的小猫,倒在蔺一柏的怀里浅眠。

“这么困?”蔺一柏宠溺看着怀里的人,用指尖拨动喻禾弯曲的睫毛。

看它轻颤,又戳戳下方的脸颊。

有点软。

被戳弄的有些烦,喻禾微微撅着嘴,伸手握住蔺一柏的手,逮捕“罪犯”,“我好困啊。”

“哈哈,可是兜兜睡了很久啊。”

“才不久。”喻禾双手攥着男人胸口的衣服,将整张小脸埋进去。

蔺一柏低沉的笑声传来,他摘了耳机,将喻州的电话公放,“不想和你哥哥打电话吗?”

“哥哥…”喻禾向后微仰着头,眼皮轻睁,“啊~原来是哥哥。”

刚睡醒的反射弧很长。

蔺一柏和喻州不沟通,但被喻禾逗到都笑出声。

“兜兜,别睡了,你不想和哥哥打电话吗?”

没被听到,喻州松了一口气,很快又被自己弟弟的反应逗笑。

他努力捂住嘴,想让自己不要笑得太明显。

蔺一柏却在此时又加了一把柴火,“兜兜,你哥哥在笑话你。”

“我听到了,”喻禾低下头,清醒不少,手指按在蔺一柏的腹肌上。

“他总笑话我,我要和他冷战。”

“兜兜,你可不能重色轻哥。”喻州声调含笑,将蔺一柏的存在划定为狐狸精。

而他弟弟,就是一个被蛊惑的年轻小王子。

话落,喻州指控蔺一柏,“兜兜要好好想一下,是谁给你偷偷朝小黑屋送游戏机?又是谁带你偷偷翻墙,采果子吃?”

喻禾捂住脸,小脸鼓着,有些纠结,“是哥哥。”

“那还要和哥哥冷战吗?”

喻禾挠挠下巴,“算了叭,啊~我好累。”

刚睡醒就卷入哥哥和老公的纷争中,喻禾很心累。

说完这几句话,立刻像个没电的小机器人,直愣愣撞进蔺一柏的怀里。

他已经是个小废物了。

毁灭叭,这个世界。

“兜兜休息一会,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好。”

喻州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蔺一柏抱着喻禾在驾驶位上休息了一会,继续往回赶。

【蔺总和少爷走了?车牌号呢,给我!】

【疯球,别搞跟车那一套啊,出意外了怎么办?】

【就这样看着视频和照片就好了,有些人别太过分了。】

【咱们不要那种脑残粉,直接举报!挂人挂号。】

【蔺总和少爷的照片快被我盘到包浆了,呜呜呜,快直播,我想死你们啦。】

夜晚里的康村,蝉鸣声四起,家家户户亮着灯光。

易书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压着枕头,拿起手机,正逛着蔺一柏和喻禾的夫夫超话。

“别那样看手机,对眼睛不好。”孟子詹端着一小盘西瓜进来,“过来尝尝,冰西瓜。”

夏天的康村晚上闷热,吃口冰西瓜最凉快。

易书闻言爬起来,接过一块西瓜,坐在床边哼哧哼哧啃瓜。

眼睛还锁定在手机页面上,“也不知道节目组安排的什么电影,喻禾睡着退场的。”

说着,他将手机反过来,“你看,还有观众撞到蔺一柏背着喻禾离开电影院呢。”

孟子詹扫了一眼,闷声嗯了一下。

易书再次看手机,自言自语道:“不过,我也好想去看电影,好久没去了。”

丢了手里的瓜皮,易书用湿纸巾擦了擦手,转头又爬上了床。

赤裸的脚晃悠,手底下滑动着手机页面。

片刻之后,易书侧身,用手撑着脑袋,“孟子詹,要一起去看电影吗?”

一个人看电影多没意思,还是得叫个人一起。

“可以,”孟子詹吃起西瓜,包揽一切,“我订票,到时候通知你。”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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