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灿灿_分节阅读_第147节(1 / 2)

  苏灿瑶满意地抿起唇角,在他胸口捶了一下,红着脸问:“谁说要嫁你了”

  裴元卿将她揽回怀中,耍着赖皮道:“反正我这辈子是赖上你了,我是苏家养大的童养婿,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

  苏灿瑶靠在他怀里,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塔内传来脚步声,裴元卿和苏灿瑶转头望去,远处皇家队伍缓缓而来,乾丰帝和朝臣们应该还有一刻钟就要抵达了。

  护卫们走进塔内,在做最后的搜查。

  裴元卿松开苏灿瑶,让她待在眺望台上,他独自拿着令牌走了出去,对过来搜查的护卫道:“这里已经搜查过了,没有问题。”

  祁烈早就跟护卫首领打过招呼,护卫首领见他手里拿着东宫的令牌,便点了点头,没有进眺望台搜查。

  裴元卿在附近徘徊,装作四处检查的样子,目光一直落在那十二幅画附近。

  护卫检查完退了出去,只留下看守的人。

  那十二幅画周围一直没有异常,也没有奇怪的人出现。

  直到乾丰帝带人抵达大明塔门口,外面传来轿辇落地的声音,裴元卿才看到有两名小太监拿着灯台,匆匆走了进来,把金色的莲花灯台分别放到了十二幅画后面。

  裴元卿瞳孔一缩,低声叮嘱苏灿瑶躲好,自己款步走了过去。

  外面声音渐渐变得吵杂,乾丰帝一行人等逐渐靠近塔楼,其中一名小太监听到声音,急的慌了手脚,差点把灯台撞倒。

  裴元卿伸手帮忙扶了一把,小太监赶紧把灯台扶稳,低声道谢,手上继续忙个不停。

  裴元卿穿着护卫服,抱剑靠在一旁,仿佛闲聊一般道:“为何要在画后面放灯台”

  小太监把灯台摆正,拿着火折子将烛火一一点燃,小声道:“因为塔内一层光线太暗,不便于赏画,这样贵人们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裴元卿仿佛随口聊天一般道:“这个法子不错,是谁想到这么聪明的法子”

  小太监感激他刚才帮忙,几乎是有问必答,“是工部的孙大人。”

  裴元卿看着晃动的烛火,装作诧异问:“为何不罩上灯罩”

  “提督太监姚公公说这样更亮堂。”

  裴元卿用玩笑的口吻道:“你们刚才是不是偷懒了,陛下马上就要到了,你们怎么才想起来点蜡烛”

  小太监慌忙摇了摇头,“不是奴才们偷懒,是姚公公吩咐说蜡烛淌蜡油不够雅,怕脏了陛下的眼睛,要用新燃的蜡烛,在陛下进门前点燃,这样陛下赏画期间蜡油就不会淌的到处都是。”

  裴元卿手指轻轻敲了敲,所谓觉得不够雅根本就是借口,分明是怕蜡烛燃的太早,画上那些字会提前浮现出来。

  这位姚公公恐怕极有问题,那位孙大人也未必干净。

  外面脚步声临近,小太监不敢再多说,慌忙退至一旁,裴元卿也飞快回了二楼眺望台,带着苏灿瑶躲到了竹帘后。

  过了一会儿,两名护卫从外面拉开朱红大门。

  乾丰帝带着众人抬脚走进塔内。

  苏灿瑶微微探头,望向走在最前面的明黄身影,乾丰帝两鬓泛白,高鼻梁双眼皮,眉宇间带着几分沧桑,身上气势十足,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一股压迫感,不难看出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俊朗的郎君,只是脸色看起来不大好,眼底微微有些青黑。

  苏灿瑶发现,相比起祁烈,裴元卿竟然更像乾丰帝,不止轮廓像,身形也像,尤其是那双锐利的眸子,简直一模一样。

  苏灿瑶觉得,乾丰帝如果看到现在的裴元卿,恐怕不会像当年一样再生出诸般怀疑,他们二人站在一起,明晃晃就是一对亲父子。

  可惜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过,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终究是回不到当初了。

  裴元卿时隔多年再次看到乾丰帝,一眼望去差点没认出来。

  乾丰帝苍老了很多,面色也大不如前,身上的皇袍看起来空荡荡的。

  裴元卿离宫时乾丰帝还正值壮年,他至今都记得,乾丰帝抱着他站在城墙上,提起自己打下的江山,眼里总是带着璀璨的光芒,那个时候乾丰帝是他心中的大英雄,是他仰望、敬佩的父皇。

  可是不知不觉间当年英勇的帝王已经变得苍老,像一棵叶子逐渐变枯的大树,不再像之前一样强大的仿佛可以给许多人遮风挡雨。

  裴元卿眼眶发红,拳头不自觉收紧,手背上青筋凸起。

  苏灿瑶担忧的望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

  裴元卿压抑住汹涌的情绪,轻轻垂下眼眸,将她的手握进手里。

  祁烈陪在乾丰帝身侧,身上穿着蟒袍,其他朝臣皇子们都跟在他们后面。

  二皇子祁慎和祁凌风也站在其中,祁凌风穿着一身道袍,耷拉着脑袋,整个人看起来困恹恹的,像是没睡醒一样,不时朝外张望,仿佛对这些朝事毫不在意,只一心惦记着家里炼丹炉里的丹药一般。

  苏灿瑶在心里啧啧了两声。

  祁凌风真应该去戏台上唱戏,这演技简直是炉火纯青,让他做王爷分明是埋没他了。

  苏灿瑶把目光落到其他人身上,见大家看到画后纷纷露出惊艳的神色,高兴地弯了弯眸。

  乾丰帝看到十二幅画像后,眉眼微微舒展,看起来应该是满意的。

  苏灿瑶远远盯着众人,没看到有人站出来指责这些画像画的不好,也没看到画上的功臣觉得不悦,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彻底放下心来。

  只要不捅篓子就算成功!

  苏灿瑶想了想,又忍不住有些激动。

  出息了,苏小杳!

  乾丰帝一幅幅画看过去,唇边隐含笑意,见到画上的字时,唇边的笑容却陡然一滞。

  他看着有些熟悉的字迹,微微怔了怔,但若细看,字迹虽然相像,却更娴熟大气,更具风骨,也更挥洒自如,不难看出写字之人一定是心境开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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