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死了一百万次的猫(八)(1 / 2)

  也许是当那个时候的我明白,死亡是莫亚蒂体验生命的方式,死亡是他生命图腾的一部分时。那么现在呢?

  现在——在莫亚蒂不再宣称爱和死一样轻贱的现在,他又为什么死亡?

  我凝视着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他,呆呆地、木然地询问他,“莫亚蒂,你到底为什么想死?你不是已经学着好好生活了吗?为什么又要自杀?”

  莫亚蒂笑嘻嘻的,他白色的唇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当然是因为你啊,”他无比温柔地说,“为了吓你一跳。”

  因为我,因为我,又是因为我。

  我突然没法控制地笑了起来。我大笑出声,胃部再也消化不了我的情绪,止不住地筋挛作痛。

  我走向面露惊奇的莫亚蒂,他病歪歪地躺在浴缸里,赤裸、苍白且四肢柔软的身体像浸泡在福尔马林的植物标本。但他可从没有植物的安静。他仰着脸,目光追随着我的脚步。

  “莫亚蒂,你说你想看我发疯。”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此前莫亚蒂的话,“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了。”

  我蹲下来,平视莫亚蒂的眼睛。他歪着头对我笑,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子。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的双手掐上莫亚蒂的脖子,纤细的,隐隐有几根血管突出的脖子,“不如死在我的手里。”

  第145章 死了一百万次的猫(八)

  莫亚蒂睁开眼时,窗外的天空正泛起一线的白光。

  莫亚蒂隐约感知到光线,但失血过多的眩晕让他的视野模糊。他下意识用手肘撑起身体,却不慎用到才割腕的左手。尽管是An体质,可伤口刚缝合的痛仍旧无法避免。莫亚蒂“嘶——”了一声,随后吃痛地抱着手,靠坐在床头。

  无数细针扎向血肉的刺痛感叫莫亚蒂清醒了不少。他眨了眨眼,环顾一周,确定他正躺在一间独立病房内。

  病房大得夸张,四面的墙都刷得雪白,他睡在靠西墙的病床上,像需要两只手托住的礼品盒,里面却只装了一块橡皮擦。

  看来姜冻冬还是没掐死他。

  莫亚蒂摸了摸脖颈处,摸到一圈厚厚得绷带。他张开嘴,尝试吐出几个音,喉咙传来一阵酸痛,不过还可以忍耐。

  就在莫亚蒂摸索着伤口的时候,病房的门传来咔哒的声响。在莫亚蒂的注视中,手里捏着几张纸的姜冻冬走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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