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抉择1（1 / 1）

1943年初，中国先后经历武汉会战、长沙会战、桂南会战，一步步将日军拖入持久战争的泥潭。侵华日军为缓解漫长战线上兵力不足的窘境，开始推行“以华治华”的战争策略。

3月的夜晚，南通城一片静谧祥和。雾气弥漫，宛如薄纱般笼罩着整个城市，朦胧而又神秘。在淡淡的月色映照下，这座古老的江南水城更显空灵、缥缈。

来福酒楼前，晚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但并不像春天应有的那般和煦宜人。膏药旗和汪伪国民政府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难以安稳地挂在旗杆之上，于淡白色的月光中摇摇欲坠。这些旗帜与江南水乡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汤岩静静地站在来福酒楼门口，他穿着一身深色西装，头戴一顶黑色礼帽，整个人显得低调而内敛。他左右张望了一番，压低了帽檐，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他深知今晚的会面至关重要，这可能是他能否顺利打入汪伪政府内部的关键一步。

推开来福酒楼那扇沉重的木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汤岩小心翼翼地踏进酒馆，目光迅速扫视西周。他敏锐地察觉到，那些看似普通的"顾客"其实都是汪伪政府安排的特务，他们正密切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汤岩稳住身形，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然后跟随着一名特务走进了一间包厢内。

蒋平咬着烟，悠悠然地坐在椅子上，手指灵活地把玩着一只精致的打火机，目光时不时地瞥向门口。终于，他看到了那个身影——汤岩准时赴约而来。

蒋平缓缓起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注视着汤岩走进房间，轻轻摘下头上的圆帽放在一旁。待领路的特务将门关好之后，汤岩伸出手，与蒋平象征性地握了握手。

"哈哈哈哈，汤兄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蒋平爽朗地笑着，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只要拿出真心与我们精诚团结，共同为和平建国努力，汪主席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哈哈哈。"他夹着烟，脸上的肥肉随着笑容不断颤抖，但眼神却始终斜睨着汤岩，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汤岩一脸无奈，苦笑着说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我手下还有6..个弟兄，他们都愿意跟我一起过来。"尽管是蒋平主动提出"招安"，但面对汤岩如此爽快的回应，蒋平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一丝疑虑。

"哈哈，汤兄能来自然是件好事。"蒋平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同时将手中的香烟换了个位置，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只是汤兄在新西军那边可谓是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到了我们这边，你可不要后悔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仿佛在试探汤岩的真实意图。

汤岩感觉到了蒋平怀疑的态度，低下头，缓缓地叹了口气：“唉，自从皖南事变后，新西军的战斗力就大不如前，至今都没有恢复。武汉攻破后整个江汉平原腹地尽失，眼下长沙又告急，日军离重庆的老蒋越来越近。西南的缅甸英军一溃千里，老蒋除了沙漠无处可逃。即然打不赢，我何必带着弟兄们给他老蒋的失败陪葬，早日弃暗投明，也算是为和平建国做贡献嘛。”

蒋平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这一番“有理有据”的倾诉，如同一把刀，在蒋平的心头轻轻划了一下，他的怀疑减轻了一些。可蒋平还是默默地吸烟，不语。汤岩看着蒋平不为所动，又从当下现实解释了一番：“蒋兄可有所不知。我这个通海自卫团是新西军实行的三三制保留下的地方部队，待遇不如主力不说，这不，‘清乡’在即，我们团还不知道能怎样呢！倒不如另谋出路！”

对于蒋平这种人来说，在这乱世之中，活命就是最重要的事，所以汤岩的抉择还是令蒋平选择欢迎。蒋平给汤岩满上了酒，和汤岩正式碰杯。汤岩快速迎合美言。二人经过一番商议后，将“反水”的日子定在了4月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