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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三月初一那日,佟佳毓琳在慈荫楼内对四爷下迷情香,四爷并未碰她分毫。”

“年糕,我那好四弟素来狡猾,你莫要被他给诓骗了去,说不定他将那佟佳毓琳吃干抹净之后,才让你撞见他偷腥。”

“我相信我们家爷。”年若薇欲言又止,最后红着脸,贴着公主的耳朵说悄悄话。

“啧啧,四弟真不是个好东西,你怀着孩子还让你如此伺候他,哼~~”

此时花厅大门忽而被人猛的踹开,四爷穿着一身朝服,满脸怒容站在门口。

“苏培盛!送客!今后不准她再入雍王府!”

胤禛方才靠近门外,就听到皇姐又在年氏面前挑拨离间,恶语中伤他,此刻他恨不得让人立即将皇姐乱棍赶出王府。

“四弟!你敢当着小年糕的面发誓吗?你现在就发誓,说佟佳毓琳的孩子不是你的!否则若那孩子是你的野种,我就立即带小年糕回草原!”

“公主!我相信我们家爷,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您不能冤枉我们爷。”

年若薇扶着肚子,赶忙挡在了四爷和荣宪公主之间,将四爷护在了身后。

“我不信!皇族子弟都是沾花惹草的狗德行,包括我在内!”

年若薇傻眼,公主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她不禁开始心疼公主,于是准备转身将公主护在身后,她正准备转身之际,腰间却被四爷轻轻环抱着拥入怀中。

气氛尴尬之际,苏培盛在门外焦急的唤了一句:“王爷,有贵客莅临王府,奴才已将贵客请到前厅内。”

年若薇忍不住心头一凛,四爷是亲王,在大清国境之内,能让苏培盛如此谦卑的说贵客,还谨慎的不说出对方的名头的,没有几人。

此时荣宪亦是面色凝重的看向四弟,忍不住开口问道:“汗阿玛还是太子?”

“苏哥哥,贵客是谁?”年若薇也忍不住开口询问苏培盛。

见苏哥哥苦着脸为难的摇头,年若薇扶着肚子走到四爷面前,泪眼盈盈的扯了扯四爷的袖子。

“说。”胤禛反手握紧年氏的说,沉声道。

“是..是太子爷来了。”苏培盛垂着脑袋说道。

“太子?”荣宪诧异的挑眉,太子出巡宫外的动静几乎人尽皆知,这几日她并未听到太子出宫的消息,显然此刻太子是微服私访前来。

荣宪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于是试探性的看向四弟:“不会弄大佟佳毓琳肚子的皇子,是..太子爷吧。”

年若薇被公主说的话吓了一跳,赶忙凝眉看向四爷,当看到四爷垂眸不语,她心中刹时掀起惊涛骇浪。

四爷的表情,已然是在默认公主方才说的话,没想到那孟浪之人竟然是太子!

“啊?!还真是啊,汗阿玛知道了吗?”

“佟家只说毓琳腹中的孩子是皇子的骨血。”

胤禛语气满是愧疚,若当时能让人暗中护着毓琳,而非将她独自一人丢在慈荫楼,毓琳也不会遭此横祸,毁了一生的幸福。

他愈发觉得愧对皇额娘的在天之灵,当年他曾在皇额娘临终之前,再三保证会护着毓琳一辈子。

可如今她遭遇的不幸,都是他造成的,他又岂会不知道太子今日的来意。

胤禛垂眸不敢去看为他辛苦孕育子嗣的心爱之人,此刻他陷入两难之间。

荣宪看到四弟那吃瘪的表情,顿时吓得瞪圆了眼睛:“四弟!太子今日微服前来,该不会是想让你来接盘,让你喜当爹吧!”

看到四爷听到公主的质问后,陡然煞白的面色,年若薇顿觉如遭雷击。

“是我有愧皇额娘临终嘱托,我没照顾好毓琳表妹,是我那日撇下她一人,才会阴差阳错…让佟佳一族蒙羞,我不能对她不管不顾,她会死的,她前几日已经寻过短见。”

听到四爷说那日在慈荫楼是阴差阳错,年若薇默默的转身,来到荣宪公主身侧,颤着手抓住公主的胳膊。

“王爷是不是已经决定要娶她赎罪。”她忍不住哽咽的看向四爷。

“爷不想不想瞒你,是!届时毓琳腹中孩子的月份会加两个月,就能避开国丧期间怀孕的祸端。”

“薇儿,她即便入了王府,也只是客人,她是太子爷的女人,更是爷的嫂子,爷若不救毓琳,她会死的,太子与佟家素来不睦,佟家不会答应毓琳入东宫,佟家已然放话,让毓琳后日自尽,以保全佟家的声名。”

年若薇有些哽咽的笑道:“既然王爷都已做好决定,且顾虑周全,今日只不过是知会妾身而已,妾身..无话可说。”

“妾身只愿那日,王爷并未遗憾的阴差阳错,与佟佳格格翻云覆雨的是王爷本人。只愿那日在慈荫楼内被人糟蹋之人是妾身,如此王爷定不会心怀愧疚。”

年若薇扶着肚子,心间弥漫阵阵钝痛,好一句阴差阳错,简直对她杀人诛心。

“委屈王爷与您的青梅竹马阴差阳错,那妾身又算什么?算王爷将错就错?”

“薇儿,你不准再说气话!爷只是将毓琳当成亲梅竹马的妹妹,绝无半分儿女私情,爷不能眼睁睁看她去死,否则对不起皇额娘临终嘱托。”

“好。” 年若薇眼角酸涩,心如刀割的溢出一个字。

“呵呵,四弟好筹谋啊~”荣宪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胤禛懒理皇姐的挑衅,只小心翼翼伸出手掌去牵年氏的手,眼见年氏避开他的触碰,他顿时慌乱的攥紧年氏的手腕,这才勉强安心些。

“王爷请松开妾身的手,妾身的手被您捏的很疼。”

年若薇知道四爷并未用力,可她此刻真的很疼,心痛的让她窒息,她忍不住吃痛的呢喃着让他松手。

她对四爷的举措很难评价,四爷对佟家素来倚仗和尊敬,自然也和对年家一样爱屋及乌。

“薇儿,爷此生只有你一个女人,难道你还在质疑爷的真心吗?”

年若薇被四爷忽然扣下的帽子气笑了,她无奈的摇头道:“王爷,您将佟佳格格当成亲妹妹,并无儿女私情,但她呢?”

“好了年糕,多说无益,你收拾一下,先去我的公主府冷静几日再说!”荣宪瞧出小年糕和四弟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赶忙开口打断二人的对话。

“不准去!”胤禛瞬间慌了神,颤着指尖将年氏揽入怀里箍紧。

“苏培盛!送客!”胤禛怒不可遏瞪着皇姐。

“王爷,您曾答应过妾身,会尊重妾身的任何决定,今日,妾身要去公主府,归期....不定...”

“薇儿,别离开胤禛!”

胤禛此生最重亲情,只可惜造化弄人,他此生却最缺亲情,皇额娘和毓琳是为数不多被他视为至亲之人,而年氏是他此生挚爱且唯爱之人。

亲情与爱情,他只想兼得,却深知世间并无双全法,此时胤禛痛苦的红了眼眶,只无助的咬着牙,抱紧年氏的腰,不让她离开他分毫。

“你让妾身静一静可好?”

“不好!”胤禛被年氏口口声声疏离的妾身二字,虐的催心剖肝,她只在外人面前才会自称妾身,若不然,就是在与他置气。

“王爷若再如此强人所难,那妾身就与王爷缘尽于此,珍重!”年若薇气的伸手去掰开四爷桎梏在她腰间的手。

此刻他双手合十扣紧,力道之大,甚至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此生都不准说珍重!!”胤禛快被年氏逼疯了,他此生最恐惧的字眼,就是珍重二字,年氏每回与他说出珍重,就是痛彻心扉的诀别。

“四弟!太子还在等你!你还是快些去吧!”荣宪压着怒火,朝着胤禛冷冷说道。

“滚!”胤禛恨不得一剑杀了皇姐,她从来只会教唆年氏离开他。

“公主,您请先回去吧,我..不走了。”年若薇听出了四爷语气中丝毫不掩饰的杀意,公主有太多把柄在四爷手里,她怕四爷发疯,与公主同归于尽。

“成啊,那本宫也不走了呗,反正这几日闲着也是闲着,本宫正打算待到小年糕出了月子,再回草原呢。”

荣宪想起小年糕那年临盆之时,她因疏忽,而没有陪在小年糕身边,造成小年糕差点殒命,就忍不住捶胸顿足。

她已决定待到小年糕出了月子再离开,待回到草原之后,她面对的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鏖战。

“好,那公主就住在我的院里,王爷,妾身哪儿也不去,就呆在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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