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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若薇被公主眸中的幽怨愤恨吓了一跳,赶忙开口劝导。

“年糕,原来额驸都知道,他早就知道我背叛了他,当年我生若霭之时,骗他说我得了瘟疫,可他却在大冬天游湖来到了桃林内,我生产那夜,他在外头站了一整晚,呜呜呜。”

年若薇傻眼,当年她的确看到了一道身影,但那身影很快消失,她当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如今想来,那道身影定是额驸。

年若薇无语凝噎,额驸当时究竟抱着什么心情见证心爱的女人为别人诞育子嗣?

他又是怀着何种心情,明知公主冒充完璧之身,还与她相濡以沫多年,甚至只守着公主。

额驸极为爱重公主,甚至不惜子嗣单薄,只与公主孕育了一个嫡子,这些年来再无所出。

原来他都知道,知道自己遭遇背叛,从未得到过公主的心。

“年糕,我好悔啊!”

“直到他战死弥留之际,他才让身边的奴才将他签署的和离书和一封家书交到我手中!”

“他在家书里痛斥我的背叛,但我知道,乌尔衮是不想让我觉得愧疚和亏欠他,她到死都在算计让给我幸福的活着,让我不必为他守节。”

年若薇被额驸对公主炙热纯粹的爱,感动的泪流满面。

年若薇不知该如何劝导公主放下额驸,她知道即便是她,若遇到如此情深似海的男子,这辈子也不可能放下。

年若薇只安静的守在公主身边陪伴,并亲自下厨,日日不重样的给公主做她喜欢吃的菜肴,逼着公主好好用膳。

公主全身心的追悼额驸,年若薇甚至不好意思开口说张廷玉前来的消息。

直到这日,年若薇跟着郁郁寡欢的公主在木兰围场里打猎,在一片白桦林中,遇到了同来打猎的张廷玉。

张廷玉正与穿着箭袖猎装的四爷和十三爷,在追逐一头斑斓猛虎。

年若薇并未说话,只幽幽看了四爷一眼,就见四爷对一旁的十三阿哥嘱咐了几句,十三阿哥就先行骑马离开。

四爷见她马背上空空如也,扬手让苏培盛将猎来的几只毛色鲜亮的白狐,放在了她的马背上。

“爷,我想要火狐毛当荣华领巾,我还想给爷和孩子们做银鼠皮暖帽,和墨狐大氅衣。”

年若薇故意说些家常话,打破尴尬的局面。

“好。”胤禛应了一声,将马背上年氏不喜欢的皮料丢下马,他决定今日只狩猎年氏指名要的皮料。

胤禛唇角挂着笑容,正要将方才摘来的柿子拿给年氏解馋,忽而耳畔刮过一声凄厉箭啸声。

“公主!!”

年若薇没想到公主会忽然朝着张廷玉挽弓射箭,眼看公主即将射出第二箭,年若薇吓得飞身跃起,一把抓住公主手里上弦的箭矢。

“横臣!”

皇姐的攻击简直让人始料未及,胤禛拔出佩剑狠狠投掷向那飞速朝着张廷玉面门袭来的冷箭。

当啷一声脆响,那箭矢被利剑打偏,呼啸着擦过张廷玉的耳朵,深深的楔入张廷玉身后的胡杨树上。

公主竟然真的想要杀张廷玉,为死去的额驸报仇。

最爱的人设计杀死她最亏欠之人,公主此刻却要为了亏欠,手刃此生挚爱。

年若薇心疼公主的绝望和无助,抓住公主的手泣不成声。

而此时张廷玉耳朵都被利箭削掉了一块肉,他只沉默的端坐在马背上,任由潺潺鲜血染红衣襟。

“公主若不解气,微臣愿继续受箭,直到公主解气为止,微臣发誓绝不闪躲。”

年若薇被张廷玉视死如归的样子吓了一跳,再看公主面色愈发冷冽,她赶忙捂着肚子开始疼痛哀嚎。

“公主,我肚子疼的难受,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年若薇死死抓住公主的手,只因为她知道公主并非在赌气,而是真的想要杀了挚爱。

“王爷,快带张大人走啊,求你了爷!”见公主无动于衷,年若薇赶忙焦急的对四爷呼唤道。

胤禛无奈的摇头,当即就让苏培盛将受伤的张廷玉点了穴道,强行带走。

“哼!”公主怒喝一声,纵马钻入了密林中消失不见。

年若薇正要焦急跃上马背追上公主,忽地腰肢被四爷环抱着,她整个人跨坐在了马前,趴在了四爷的怀里。

“为何不舒服?忍着些,爷带你去寻太医。”

四爷狂乱的马蹄声震的年若薇眼冒金星,她赶忙伸手勾住了四爷的脖子。

“爷快放我下来,我要去寻公主,我没有不舒服呢,方才情急之下,我只想让公主先走,所以假装肚子疼骗公主。”

听到年氏安然无恙,胤禛这才顾得上垂眸看向怀里的女人:“汗阿玛在林中,你不必去,汗阿玛自会安抚皇姐。”

胤禛舍不得放走年氏,他已有半个月不曾见到她,他有些恼她竟乐不思蜀,也不知来瞧他一眼。

许是素了许久,他竟想起多年前年少轻狂,与她在马上云雨巫山的旖旎画面。

“薇儿,还疼吗?”胤禛涩着喑哑嗓音。沉沉问道。

“爷,我真的不疼,方才真的是骗公主的。”年若薇以为四爷问的是她的肚子还疼不疼。

直到四爷温热的手掌探入她的衣襟,她腾得红了脸颊。

意识到四爷想在此时此刻与她欢好,年若薇吓得开口就要拒绝,可四爷忽而可怜兮兮的在她耳畔低声说很想她。

四爷委屈的抱怨她心里只有公主,狠心抛夫弃子,都不晓得回家瞧他和孩子一眼。

年若薇愧疚的主动伸手环紧了四爷的腰。

苏培盛才将受伤的张廷玉大人送走,转头回来伺候的时候,竟然看见王爷将披风扯到了身前。

此时小年糕一双修长莹白的腿,正环着王爷精壮的腰,王爷甩袖间,那双腿就藏在了披风之下。

苏培盛吓得让那些奴才们统统背过身去,自己则骑马跟上了王爷疾驰的马蹄。

王爷纵马入了划分给雍亲王的狩猎区域之后,愈发孟浪了,苏培盛扶着老腰,一路上都在俯身捡衣衫。

直到日落之时,苏培盛将整理好的衣衫悄悄放在了一处营帐内,就安静的守在了外头。

云雨之后,年若薇起身穿好衣衫准备离开,却被四爷叫住;“薇儿,今夜回家可好?”

年若薇忍俊不禁的转头,就看见四爷侧着身子,一手撑住脑袋,正凝眉盯着她。

她忍不住噗呲的笑出声来,怎么感觉她就像个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渣女似的,她当下就开始再次轻解罗衫,继续安抚四爷不安的情绪。

四爷在她身内又宣泄了两回之后,此刻年若薇懒懒的窝在了四爷的怀里吻他的脸。

“薇儿,汗阿玛决定将皇姐留在身边照料,今后你有的是时间寻皇姐。”

“啊?那琳布小王子会想念额娘的。”

“琳布都当阿玛了,岂会如此小家子气。”

“薇儿,放松些,嗯...”

说话间,年若薇再次被四爷盈满,与他再次缱绻厮磨着。

“爷,雨露太满了,不要了..”

年若薇那都是四爷的雨露,此时那种滑腻的感觉让她满脸通红,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四爷压下的肩。

可她这句话,反而成愈发催化四爷的欲念,他愈发情难自持的要着她。

四爷又要了她一回,就起身披衣,说要去给她猎几身毛色好的火狐皮来。

天色已晚,年若薇担心四爷一个人在密林中夜猎,于是用过午膳之后,与四爷一道夜猎。

木兰围场里的猎物其实并非野物,而是有专人驯养后放入猎场内,说到底只是为了主子们围猎尽兴而已。

四爷放话说要火狐,林子里一下子就窜出好多毛色鲜亮的火狐来。

而孩子们也一道加入了夜猎,小弘昼年岁最小,所以专门活捕翠鸟,说要给她做翠鸟的头面首饰。

点翠的翠羽需活取翠鸟的羽毛,年若薇于心不忍,只收集了足够做发簪的翠羽,就让弘昼帮忙取狐狸毛了。

此时晖儿身边竟然跟着个明艳大方的满人少女,年若薇一眼就认出那少女是她未来的儿媳赫舍里氏。

晖儿的婚事是康熙爷亲赐,赫舍里氏是太子母族嫡支一脉的嫡女,她身份贵重,秉性柔嘉,倒是与晖儿极为般配。

显然太子想要拉拢四爷,才会在康熙爷面前一力促成这桩联姻。

“侧福晋您请尝尝闵柔做的酥茶,这鹿肉燥了些,饮些茶正好解腻。”

年若薇看到赫舍里氏眼眸中的真诚和尊重,并未因她只是侧福晋而瞧不起她,于是满意的接过未来大儿媳捧到面前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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