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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自由。

不像哥哥,成日里被母亲严防死守,压赴相看前线。

其实哥哥的缘分还没到,她的未来大嫂也得再等一年才会出现,只不过这些话她没法说,只能饱含同情的目送哥哥离去,然后自己乘车去了六疾馆。

因是年下,六疾馆里的人并不多。再贫困的人家,过年期间,都会一家人团圆,守在一处。

念兮四下里看了看,又帮着张管事理了理年下各处府邸捐赠的财帛米粮,忙活了半晌,将一应事情做完,便准备往家去。

张管事叫住她,回身取了个包袱。包袱里是些帕子、荷包和棉袜之类。

“都不是什么值钱物事,总是她们的心意。年前你没来,便一直在我这里收着。”

六疾馆专门收治无钱治病的穷人,给以救济、收养,念兮一冬总在这里帮忙,这些是她们的谢礼。

其实念兮收到过太多珍贵的东西,这些实在不显眼,但是这一包袱朴素的礼物,却叫她十分触动——看似简单的一张帕子,一个荷包,都是他们省下口粮换来的布帛,白日要忙碌做工,只有夜里才有空挑灯做这些。

“我很喜欢。”

她将包袱重新包好,“替我谢谢她们。”

等到走出六疾馆,就看到自家的马车旁还停着另一辆更宽敞华贵的车子,车帘掀开,露出陆淮那张讨喜的脸:

“念兮!”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说着,陆淮跳下马车,十分自然熟稔的走过来,牵住念兮的手,“我与父亲去你家寻你,仆从说你出去了,我一猜就猜到你在这里!”

念兮一愣,就看到马车上徐徐下来一个人。

穿一身苍色圆领广袖长袍,束着玉环云纹金冠,大约是年下,他神态松闲,很有些文人散漫的做派,然而骨子里的风雅,却如何也遮掩不住。

他唤她,目光清润:

“念兮。”

那两个字在他舌尖上滚动,平常听惯了的名字,可叫他说出来,却总是多了三分别样的味道。

念兮紧跟着福礼,“辅国公。”

陆闻笙眉目如泅如墨,含笑站在一旁。

陆淮自然接话,“念兮,父亲要带我去丰乐楼去吃珑缠茶果和水晶脍,听说丰乐楼还有杂耍,你有没有去过?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念兮当然是拒绝,“我在六疾馆坐了大半日,这会儿也乏了,便不与你去了。”

陆淮大眼睛里顿时溢满了失望,“可是我一路从城南寻你到城东,方才等你时我都饿了。父亲又不许我进去打扰你,等了这么久,谁知道你竟然不肯去……”

念兮不知这里面的曲折,一时有些无措起来。

不由抬眸瞟向陆闻笙。 陆闻笙浅浅露出一点笑,对陆淮道,“是谁在车里,吃了一整盒崔记的点心?你哪里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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