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帝子(1 / 2)

  就像没人知道,他到底爱什么,还关心什么,又对何人有所眷恋。

  他藏的太滴水不漏,连对方,甚至连他自己……或许都意识不到。

  “今日没时间教你学棋了,”谢燃道:“我有事。”

  阿浔便问:“那明日呢?”

  谢燃微微一顿,摇头道:“明日也不行。我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很忙,可能会很少有时间见你。及冠后,我会奏请陛下入国子学教习皇子。”

  少年微微一怔:“老师,是嫌我愚笨,要去教别人了吗?”他这些年和谢燃学礼知义,又毕竟已十五了,渐渐学会了委婉,不再像从前那般直来直去。

  但那种藏起来的热切期待却又如同发酵熟了的美酒,另有了种勾人的意味。

  从前的阿浔像只横冲直撞却满心热忱的小兽,如果野兽长大了,学会了藏起灼热的目的与爪牙,只有眉目流转间会泄露出几分隐秘的期待,说话时眼神氤氲,更让人心生怜惜。

  谢燃此时已有了几分醉意,便多少比清醒时多情温柔些。

  他闻言低低笑道:“当然不是,只是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择一皇子,以此为棋,博得对弈的资格,对我而言,是最便捷的选择……阿浔,我想做什么,你应该懂。”

  少年果然懂了。

  这段时间,谢燃不仅教他读书识字,也教他经世政治。

  他知道对于臣子而言,选择一名君主并扶持其登上皇位,是获得权利最平稳的方式。

  在阿浔更年少些时,常在谢燃房中读书至深夜。

  有时候他不着痕迹地撒个娇,谢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在自己房里睡下。

  公子哥的卧榻宽阔,当时阿浔身量也尚未长成。

  于是,更偶尔一些的时候,他会安安静静地靠在谢燃边上,一起入眠。

  所以,他知道,谢燃这几年表面将往事抛诸脑后,其实常常在梦里喃喃低喊亡故父母,声音嘶哑凄恨,显然仇恨浸入骨髓,无法忘怀。

  少年再说不出话,沉默片刻,只是道:“那老师,只一个时辰,可以吗?我学着做了桌菜,想为你庆生。”

  谢燃这才想到,原来今日除了是父母祭日外,还是自己的生辰。

  他随少年回去了。

  三年过去,少年白日起早贪黑,终于租了间小院子,他那疯了的娘每日便搬了个小椅子,坐在那里拿花汁染指甲。

  她其实并不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只是虽然疯了,却还知道把自己打理得干净。

  女人单薄的眼尾上挑,总是望着天边,仿佛在看一个十分向往的,却又总是够不着的地方。

  谢燃只知道,她叫鸳娘。

  这么几年来,他一一查探,却的确没发现有哪家丢了鸳娘这样的夫人或者侍妾,便也只得暂时搁置下来。

  好在,最近一年,鸳娘的疯病似乎渐渐好了些,有时还能认得阿浔,帮忙料理家事。

  少年将谢燃引入院中后,便请他在桌边坐下,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