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醒2（1 / 2）

陌生的天花板……

我没死……被救了？还是被抓回去了……被，被抓？

醒了，恍惚中昏迷前的记忆涌上来，没有任何成段的回响。

我，我是谁？

我是！陌尘！

头痛欲裂，脑子里像是有着千把钢刀的绞合。手臂支撑着身体翻了个身，像是西肢扭曲的野兽。

记忆？只余残碎的，光怪陆离的画面，伴随着胃部的痉挛让陌尘不断干呕。

僵硬的西肢，凝结的血痂和消毒水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陌尘摇了摇脑袋，这里是哪里？

白被单，柔和的白光，周围活动的机械……

“9527号病床患者苏醒，请医生及时处理。”

记忆还在翻涌，电子女声便伴随机械的滋滋声把他拉回了现实。

智能机械……

医生？医院？

滴滴！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提示音，醇厚生动的男声从一侧的传音器里响起。

“陌……请问是陌先生吗？您好？听得见吗？”

人的声音……

人声如滚烫的沸水。

眼眸淹没在雾气里。

虽然，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就是，莫名的，泪水如同决堤一般。

“我……我，我是。”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有些哽咽。

他好像，一个人很久了，城市就是他的荒原。很久？很久……

怪物，铁锈，干涸的血液……还有，还有什么？迷离，头昏眼花，光晕里，仿佛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

传声器的一侧，几名身着白色大褂的身影围在显示器前，居中面若冠玉般的男子手指无序的敲着桌子，盯着显示器中倔强挺起身体的陌尘，办公桌上的立牌上镌刻着几个清秀的汉字，安澄明。

制止了欲言的几名医生，示意了下眼前的屏幕。

安澄明哀叹一声，这是最后苏醒的幸存者了，军方迫切地希望从这批人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可是如今这般情况……

明明生命体征都正常，怎么会都失忆了呢？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医生们百思不得其解。安澄明双目无神地盯着眼前的报告单。

就看，这个人身上，是否有什么线索吧。

“你确定还记得，你的名字？你的父母？陌尘，两个字的意义？”

传声器里又响起了男人温和的嗓音，他知道这很残忍，但是时间总要让你认清某些形势。

陌尘颓废的瘫软了下去，他记不清了。

屏幕一侧的安澄明也瞬时靠在椅子上，果然如此，无一例外。

搜救队，活下来的幸存者。真是可笑啊。

柳暗花明，如果真有命运的话，倒也符合其故事里捉摸不定的阴晴。

“您好些了吗？”

他顿了顿，似乎在确认陌尘是否保持有正常意识。

“这里，是哪里？”

陌尘不再抽噎，反问道。

“我知道您有很多疑问，但是请您放心，这里非常安全，稍后会有人为您解释这一切的，请您好好休息。”

安澄明耐心地解释了一句，关闭了最后的通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安主任，要不要启用那套方案试试？苏长官那边又在催了。”

一名粗眉悍目的医生，瓮声瓮气地询问道。

“不……算了，再观察两天，如果失去自我认知的那几位还没有好转，那就试试吧。”

言毕，他又补充了一句，话锋一转，带着些许强硬冷厉。

“但是，没有我的批准，不管是谁，都不要干扰其他病人的治疗！”

众人皆点头称好，旋即散去。

陌尘这边，随着声音隐没，房间也沉寂了下来。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医疗器械的活动和让人心有余悸的机械手臂的摩挲声。

陌尘看了眼身侧活动的机械，翻了个身试着蜷缩起来，可是身体西处的阵痛让他只能抱住自己的胳膊。

此时像是晚上，暗色浸润了窗棂，如同某些东西渗透了心，不知名昆虫的聒噪，风声和花香，让人分不清是啜泣还是夜莺的低鸣。

……

几天后，陌尘逐渐熟悉了这里的环境。

陌尘并未睡着多长时间，房间外踢踏有素的脚步声就把他吵醒了，医生和几名配着肩章，身着黯蓝军服的士兵涌了进来。

有些怯懦紧张的陌尘看着几人，求助似的把目光投向了那几个白大褂，只有那几名熟悉的医生能让他有些安心。

“陌尘，你别怕。这几位是了解情况的，说不定能帮你恢复记忆，你配合他们回答一些问题就好。”

陌尘朝说话的医生点了点头。

士兵们也和善地笑了笑，医生离开后，两人就掏出设备开始记录。

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名字，家庭，可是随着问题的深入，负责记录的两人逐渐发现了不对。

“你是说，你在此之前确实没有关于像人的生物的印象，并且是独自一人生活的是吗？而且己经回忆不起来具体的经过了是吗？”

两名男子站在病床一侧，眉眼中带着诧异。

“是的。除了我最后受袭前的部分记忆，之前的经历全都像是蒙了一层纱一样，回忆不起来了，只有，只有部分画面。”

陌尘看着眼前的军人，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两人微不可察地对视了一眼，眼底似乎有些激动。

“好的，明天可能还会有复查，辛苦你了。”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