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沈涉川回来了!54(1 / 2)

“怀夕,针囊——”

在几人忧心忡忡的目光中,姜离开始给老者看诊。

付云慈欲言又止一瞬,虞梓桐忍不住上前道,“阿泠,已经是被冯太医放弃的病人,若是……”

姜离头也不抬,“我是医家,不能见死不救。”

听见此言,虞梓桐抿唇不言,外头围看的人群也私语起来,他们伸长了脖子往内张望,生怕错过一点儿好戏,来光福寺上香的香客不知怎么也得了信,纷纷赶了出来,不过片刻,围看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比西市看杂耍还热闹。

姜离再仔细地问脉,又倾身听老者呼吸与心搏,待接过怀夕递上来的针囊,又看向年轻公子,“我要冒险施针,你可愿意?”

老太医都救不了的人,姜离却愿一试,这年轻公子如今只拿她当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自然不住点头,“姑娘想如何治便如何治,我父亲的性命,我全权拜托姑娘!”

姜离便吩咐:“怀夕,准备活穴。”

“本神,天冲,外丘——”

姜离语声清越干脆,每说一处,怀夕便先以指节按拨穴位,紧接着,姜离自针囊取寸长银针,缓而轻地灸刺。

“百会,后顶——”

“玉枕,大杼,金门,承筋,合阳——”

“尺泽,阳溪1——”

一针又一针,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老者头身之上已扎了十多针,莫说年轻公子,便是虞梓桐几人都看的心惊胆战。

见姜离没有停下的打算,虞梓桐直快性子,轻声道:“阿泠,你慎重……”

姜离取针的手未做停留,只解释道:“本神、天冲、外丘可解郁,百会、后顶为清脑,玉枕、大杼五穴则通阳而柔筋,尺泽、阳溪,是要调肺1,这位老爷已凶险至极,只有使六腑贯通,气至邪退,方可救命。”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如今已经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无需听懂,那年轻公子更是道:“我相信姑娘,请姑娘按您的意愿医治父亲。”

姜离继续道:“通谷、曲骨——”

“承灵、当阳——”

又下四针,姜离终于停手。

她仔细观察老者的面色与气息,不时调整银针深浅,求医的年轻公子和府中下人们满含期待地注视着老者,但如此过了一刻钟,老者仍无醒来的迹象。

仆从们面色越来越焦灼,有人轻声道:“寻常针灸,不是不超过一刻钟吗?”

又有人哭道:“难道老爷真无救了?”

那年轻公子不懂医理,只在掌心沁出一片冷汗,看看父亲,再看看姜离,如此来回,偏生姜离头也不抬,只专注地摆弄银针。

虞梓桐也焦急地踱步起来,义诊是好事,可倘若这老者死在此处,那无人管老者是不是被冯太医放弃,届时只会将一切罪责怪在姜离身上,众目睽睽之下,姜离跳进黄河洗不清。

付云慈也紧张地攥紧指节,她可是知道流言蜚语的可怕。

“怎么还没醒啊……”

“看样子是救不了了?”

“老太医都治不好的人,何况她一个黄毛丫头呢,什么江湖神医,我看也不过是徒有虚名……”

围看百姓的议论不加掩饰,跟来的老管家着急起来,“公子,这——”

年轻公子撑着不问,心却如油煎。

他细细打量姜离,想从她娴静的眉眼中看出几分端倪,可半晌,只将她那双极清亮灵动的桃花眸印在眼底,而姜离紧盯着银针,额际也漫出一层薄汗,再加上她双颊过分瘦削苍白,倒令人怀疑她也抱恙。

但纤秀如她,一双素手又稳又准,决定救人后又坚韧不移,此刻即便一言未发,也格外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他的心境竟奇异地平和了几分。

也就在此时,一道低不可闻的“嗬嗬”声在堂中响起,众人一愣,待看向罗汉榻,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瞳。

只见白发老者指尖微颤着,竟睁开了眸子!

年轻公子喜道:“父亲醒了!”

老管家也上前来,“醒了醒了,老爷真的醒了!”

他喜极而泣,对着姜离跪了下来,“大小姐真把我们老爷救回来了,此等大恩大德,小人们没齿难忘——”

他一跪,其他仆从也乌压压跪倒。

那年轻公子更是拱手道:“薛姑娘,在下乃永宁坊陆氏陆承泽,此番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虞梓桐回忆一瞬,疑道:“莫非这位是益州刺史陆大人?”

陆承泽立刻点头“是,父亲回长安述职,今日突发旧疾,差点就……”

怀夕正为姜离擦汗,她看一眼跪地众人,又看了眼陆承泽,一处处收针道,“都起来吧,陆大人性命之忧已解,但近几日,万不可大喜大怒,用药按我的方子,阿慈——”

付云慈应是,取过纸笔等姜离吩咐。

姜离想了想道:“独活、麻黄二钱,芎?、防风、当归、葛根、生姜、桂心各一钱,茯苓、附子、甘草、细辛各一钱半,将药材切碎,三碗熬一碗,若明日你父亲胸中虚乏,口不能言,再加大枣十二枚,若他进食后有干呕之状,再加附子一钱。”

付云慈细细写好,检查一遍后递给姜离,姜离看过点头,付云慈便去一旁和怀夕捡药。

陆承泽面上感激愈盛,“薛姑娘,救命大恩实在是无以为报,诊金——”

姜离收针入囊,“今日是义诊,不收诊金,你拿了药,速速将陆大人抬回去用药,倘若今天夜里还有凶险,只管去平康坊找我便是。”

永宁坊在光福寺以东,陆承泽没有选择去太医署请太医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见姜离不要诊金,他心中很是不安,“这等大恩,岂能以义诊概之?”

姜离定然道:“这是今日的规矩。”

陆承泽犹豫片刻,容色一定,“好,那我便守姑娘的规矩,但来日仍会报恩!那我便先告辞归家了。”

他拱手长拜,待领了药,陆府家仆抬起陆老爷返回,围观的人群让开一条路,待陆家人走后,又速速聚拢,无论男女老幼,皆啧啧称奇地望着姜离,冯老太医救不了的人,姜离却能救,这比任何江湖名头都令人心惊。

今日号牌只发出三成,天色不早,见再无人看诊,姜离也不拖延,直令薛泰收整一应器物。

虞梓桐满脸叹服道:“阿泠,此前我已觉你医术极厉害,却不想比我想的更高明,今日没来的可惜了——”

姜离莞尔,“不可惜,我此番要义诊三日。”

虞梓桐一惊,“三日……好,那明日我们仍来帮你。”-

翌日清晨,姜离仍是巳时过半至光福寺外。

前日来时,医棚外围看了许多过路人,今日来,却早有七八位病患等候在此,只与薛家仆从确定了当真分文不取后,便领了号牌前来问诊。

与昨日伤寒症相比,今日所诊病症更为复杂,有妇人虚损不孕的,亦有孩童痱疹积气的,有年老偏风不治者,甚至还有骨伤外伤,以及中毒难解者,姜离无论男女不介杂症皆收治棚中,只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付云慈和虞梓桐没想到今日如此盛况,直忙到天黑时分,二人嘴上虽不说,面上疲惫之色却分明,至亥时初看完最后一位病患方才得解脱。

临分别之际,姜离叹道:“明日你们歇息吧,我月底还要再诊。”

虞梓桐和付云慈对视一眼,付云慈怜惜道:“如今天寒地冻的,怎还要再诊?月底都要过年了。”

姜离牵唇道:“正是年节下,做点儿善事,当积功德了。”

虞梓桐道:“阿慈身子才好,明日莫要来了,我倒是无碍。”

姜离闻言也劝,只待付云慈应了,三人方才各自回府。

待第三日清晨,姜离再至光福寺时,便见薛氏的医棚之外已经等了十多位病患,甚至还有从长安城外来的,皆是因她义诊之名慕名而来。

待至午间,号牌已发出大半,这日光福寺正有法会,前来参加法会的香客无不瞧见这般阵势,所谓闻名不如一见,都对姜离医术惊诧不已。

到下午号牌已被领完,隔壁药棚中的药材却所剩不多,虞梓桐看着药棚正发愁,一辆马车停在了人群之外,不多时,一道窈窕身影走了进来,姜离抬眸一看,竟是郭淑妤来了。

虞梓桐惊道:“淑妤怎么来了?”

郭淑妤笑道:“前几日出城上香祈福去了,早上回来,才听闻薛姑娘在义诊,这可是大善事,我便从府中药房里搜罗了些药材来,也不知用不用得上。”

说着话,广宁伯府的一众小厮搬着几个箱笼走进来,姜离也不客气,指了指药棚,“放去那边,怀夕,你清点清点——”

见她领情,郭淑妤松了口气,“梓桐和薛姑娘早就相识?”

虞梓桐道:“阿泠给阿慈诊过病,经由阿慈我们才相识。”

郭淑妤点了点头,见虞梓桐帮着捡药,便也留下帮忙,直到亥时过半,方才看完所有病患归家。

连着三日义诊,姜离也颇为疲惫,到腊月十七,终于能休养生息。

这日一早,吉祥与如意来伺候时便满脸喜色。

吉祥道:“大小姐,如今外头都在传您的神医之名呢,想当初知道您便是辛夷圣手时,长安城也传过一阵子,却远不比如今热闹,光今早上,便是下旬……”

如意也跟着道:“厨房的几位妈妈出去采买时,也被别人拉着问您何时义诊,长安城虽也有女医,可何时有哪位女医这般风头正盛?”

怀夕听得满意,“咱们没白忙活三日。”

吉祥便又问:“那大小姐下旬何时义诊?”

姜离倚在窗边看医书,闻言顿了顿道:“多半在二十五前后吧。”

吉祥了然,见姜离颇为用心,便不敢打扰,待下了楼,与怀夕感叹道,“大小姐这么些年一直如此尽心吗?”

怀夕想了想,点头,“应是的。”

吉祥轻声叹道:“当初说大小姐要回大小姐流落江湖多年,如今忽然回薛氏,定是会被这荣华富贵迷了眼的,但如今瞧瞧,我猜大小姐在长安和在外头并无不同,这义诊,也像是大小姐技痒……”

怀夕嘿嘿一笑,“可不是。”-

时近年关,薛琦忙于朝事早出晚归,姜离闲下无事,全心全意扑在医道之上,期间有不少人登门求医,姜离择了三五病重之人入府看诊,没两日,长安城中传出她“非死症不接”的谣言给姜离听,主仆几人又笑一回。

至腊月十九,外头又传来消息,道崔赟与康景明等一众死囚于西市问斩,就此姜离回长安后遇见的两桩案子彻底尘埃落定。

同一天,大理寺在裴晏的带领下开始核查旧案,这日姜离去给薛琦请安,便见薛琦为此颇为上火,姜离早有预料,留下一道清心去火的方子飘然而去。

至腊月二十,姜离带着怀夕入东宫,为薛兰时请脉。

既有薛兰时所赐腰牌,入皇城便简单的多,二人一路到嘉福门,在宫门之外等了片刻便有景仪宫的内侍来接,至景仪宫,正看到一袭玄色窄袖锦袍的李霂,带着几个内侍从正殿出来。

太子李霂今岁三十九,因常年保养得宜,并不显年岁,其人身段高挺,面容英朗,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眼角内勾的瑞凤眸深邃温润,乍看上去给人文质儒雅之感。

姜离跪地行礼,李霂笑意和悦道:“本宫知道你,江湖上名头极响,前几日还在长安义诊,连陛下都听说长安回来了一位小神医。”

姜离道“不敢当”,李霂便道:“起来吧,往后不必多礼,太子妃身体不好,由你这个亲侄女为她调理本宫最放心。”

姜离起身,仍低眉顺眼站着,薛兰时便笑道:“殿下还有要务,臣妾恭送殿下。”

李霂点点头快步而去,薛兰时便拉着姜离入了正殿,“好孩子,你来的正好,再不来,姑姑又要派人去接你——”

说着话,她屏退左右道:“你果然没说错,本宫三日前癸水已至,果然不比往日隐痛,连血色都干净了不少。”

姜离请薛兰时入座,“请娘娘伸出手来。”

请脉之时,姜离眉头先是皱起,不多时又舒展开来,薛兰时一错不错地望着她,等不及道:“如何?怎么样了?”

姜离轻松出口气,“娘娘除毒的速度,比我预想的更快。”

薛兰时瞳底大亮,一旁两个婢女也欣喜起来,薛兰时便问:“那接下来是调理身子?”

姜离点头,又沉吟片刻道:“此前说娘娘身子损耗过大,少不得一年半载才有有孕可能,但如今看来,只怕三五月便有希望,从现在开始到年后三月务必仔细调理,三月之后,娘娘或许能有好消息……”

薛兰时惊喜万分,“三五月?当真?!”

姜离点头,“但我说的仔细,乃是一杯茶一餐饭都不能出错,娘娘平日里所用补品,更是得仔细谨慎,香也要少用,若是可以,娘娘能否让我看看膳食茶点名目?不能沾用的,我需得给娘娘除去。”

“快去准备——”

薛兰时立刻吩咐,她今日一袭盛装,此刻喜上眉梢,动作间发髻上步摇摇荡,姜离叮咛一句,“此事干系重大,娘娘务必莫要声张,今日还是要给娘娘施针。”

薛兰时拉着她往内室去,笑道:“你安心,姑姑可比你懂得多。”

内室施针时,薛兰时又道:“你义诊之事,兄长已经与本宫说了,本起你义诊之事,连陛下也多问了两句,后又吩咐太医署往西北送药。”

姜离正将一枚极细的银针刺入她神阙穴,“未给薛氏惹麻烦便好。”

薛兰时一笑,“不仅没有麻烦,陛下还夸奖你仁心仁术呢。”

待施完针,侍婢明夏已捧来薛兰时的饮食起居注,姜离接过手翻看一番,指出几样不宜多食之物,又写下一道新方——

“请娘娘稍后吩咐药藏局,以大黄、柴胡、朴硝、干姜各三钱,芎芬四钱,蜀椒二钱,再加鸡蛋大小的茯苓一枚1,二十年以上的参片半钱,均研成末,以蜜调和,制成梧桐子大小的蜜丸,每次空腹用酒服下两丸,每天三次。此蜜丸其他药尚好,唯独二十年以上的人参片难得,但想来东宫定是不缺的。蜜丸连用七日后或可见红,此乃体内瘀滞经血,服用半月后,下身或会有青黄浊液流出,娘娘届时万莫要惊慌。”

薛兰时点头应好,待看向明夏二人,又皱眉道:“这合药之事,本宫不想假他人之手闹得人尽皆知,但明夏她们简单的药理还懂一二,这制蜜丸她二人去本宫不放心,阿泠,不如你带着她们二人往药藏局走一趟,取药合药都由你盯着。”

姜离自然乐意,“是,时辰尚早,我为娘娘走一趟。”

薛兰时愈发满意,忙让明夏带路,药藏局负责照应太子和东宫一众妃嫔病疾,位于奉化门以东,明夏带着两个内侍在前引路,半刻钟的功夫便到了地方。

药藏局虽只照管东宫,占地却不小,正堂为接待之用,其后屋舍连绵,皆为药藏局所有,见明夏进门,药藏监林启忠连忙迎了出来,明夏道:“林大人,我们要借药房一用,为娘娘制备两味补药。”

林启忠不该问的绝不多问,忙请几人往后院药房而去,进了药房,便见药柜之上琳琅满目,隔壁还有制药厢房,明夏屏退众人,陪着姜离捡药制药,前前后后忙了一个时辰,才制得半月之量。

出来之时,林启忠不住打量姜离,“这位姑娘是……”

明夏道:“是薛氏大小姐。”

林启忠一惊,“是那位薛神医——”

明夏笑笑不置可否,姜离对林启忠点了点头,跟在明夏之后出了药藏局。

回景仪宫的路上,明夏轻声道:“这个林启忠是五年前上任的,对娘娘还算尽心,但他出身不高,为人也多有圆滑之处,娘娘不敢尽信。”

姜离便道:“无碍,往后我入宫为姑姑制药便是。”

明夏松了口气,“幸好有大小姐,您不知道这几年娘娘过的多憋屈,等年后娘娘有了喜讯,大小姐便是最大的功臣。”-

薛兰时对姜离满意,薛琦便也宝贝起姜离,得知她腊月二十五还要义诊之时,虽觉不是那般必要,还是欣然应了下来。

年节之下,天气愈寒,又一场柳絮大雪连下三日,停在了二十四日晚间。

腊月二十五清晨,巳时初,天色刚刚见亮,姜离出现在了光福寺外,放号的小厮身前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见姜离来了,小厮开始放号牌。

前次义诊是十天前,这十日间,长安城对姜离的议论未曾断过,因此今日来的病患比前次第三日还要多,姜离从清晨看到下午,眼见天色昏暗下来,还有二十多人尚在等候,付云慈和虞梓桐见状啧叹连连,直言姜离今时不同往日。

姜离虽也疲累,但见前来排队的多有重症,自也不会食言,但凡排队之人,皆由她亲自看诊。

酉时初刻,棚内点起灯笼,亥时初刻,尚还有五人久候,姜离不疾不徐望闻问切,付云慈和虞梓桐也打起精神作陪,但没多时,小广场外的长街上生出一阵骚动,竟是一大队金吾卫人马疾驰而过,直吓得围看百姓作鸟兽散。

虞梓桐遥遥看出去,“这么晚了,这七八十人的卫队是要做什么?”

付云慈疑惑道:“不会是哪里有匪徒吧?”

虞梓桐道:“还真说不好,不过天子脚下,但凡敢作乱的也隐藏不了多久。”

金吾卫武卫一去不回,二人议论一阵也未放在心上,小半个时辰之后,姜离终于看完了最后一个病患,待人领了药离去,姜离起身松活酸痛的肩颈,正在这时,长街上又疾驰过一队披坚执锐的骑兵——

马蹄声浩荡震耳,虞梓桐惊道:“是御林军?御林军无御令不得出皇城,这怎么出来了?!”

付云慈也认了出来,“他们这是要去城南,一定是哪里出事了!”

姜离也看的眉头拧起,而这时,御林军队伍之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竟是宁珏带领一行人马经过,隔得老远,他一眼看到姜离,猛地勒马后,又朝她们几人靠过来。

“薛姑娘,还有你们两位,怎还在义诊?”

“今日人多,刚准备归家。”姜离解释一句,又看向城南方向,“这是怎么了?先是近百金吾卫,如今又是这百多御林军,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宁珏微讶,“你们不知道?”

虞梓桐茫然道:“知道什么?”

宁珏哭笑不得,“你们这周围的四方街市都已布满了金吾卫,但今夜明德门以北都要布防,因人手不够用了,便出动了御林军。”

言毕,他握着剑柄道:“罢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明天你们也会知道。”

他微微倾身,压声道:“沈涉川回来了——”

姜离眼眶猛缩,她还未说话,虞梓桐先不可置信喝问,“你说何人回来?!”

宁珏不再重复,只语声危险道,“他真的来报仇了,就在亥初时分,他潜入秦府,割下了秦图南的首级,将其挂在了他们府中四层高的摘星楼楼顶——”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我来啦~新案子以及小沈要来了!

继续求营养液吼吼~ “怀夕,针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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