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惨死61(2 / 2)

姜离说着,视线落在食槽上方的窗户上,很快,她在东北方向第二格窗扇上发现了一处破口,破口之下的窗框上附着着一层灰尘一样的药粉,姜离指尖拂过,又仔细嗅闻,不多时道:“这屋子之后是何处?”

裴晏看向九思,九思立刻带着人往屋后去,秦耘道:“后面是内苑花圃。”

众人在房中等候,没一会儿便听九思的声音在屋后响起,他道:“公子,薛姑娘,这后面果然有脚印,窗台上还有药粉未被清理干净……”

姜离忙道:“收集起来。”

秦耘大为惊讶,“给狗下毒,又锁门,然后0让狗去咬二弟……好生毒辣的手段,可二弟

会武()?(),

怎么会听不到有人来锁门?又怎么会毫无反抗之力?”

裴晏回看秦桢的尸体∷()_[(.)]∷▍∷%?%?∷()?(),

“凶手只怕也给秦桢下了毒。”

秦柯大骇()?(),

“给二哥下毒?!”

他看看狗舍方向()?(),

又看看西厢,见秦桢周围满是他生前最心爱猎狗的血脚印,他一时生出既荒诞又可怖之感,“可……是谁这样处心积虑害二哥?难道还是那沈涉川?!”

姜离站在食槽边,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倒是秦耘道:“若是沈涉川,他只怕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凶手故意让二弟死在他最心爱的猎狗口下,这简直是最诛心的报复。”

裴晏心头微动,“这猎狗可伤过人?”

此前章平只说秦桢有防范,却未说猎狗从未伤过人,而他一问落定,章平和秦柯的表情果然不好看起来,章平低声道:“两年前伤过一次……”

秦柯哼道:“何止一次?我们去朔北之后二哥便开始养狗,起初便生过咬人事端,连二哥自己也被伤过,但那几次好歹不致命,都算是小事,但两年之前,府中的九姨娘便因为他养的猎犬而死。”

裴晏和姜离都听得拧眉,秦柯道,“九姨娘年纪小,很得父亲宠爱,可两年前,二哥有两条狗也不知怎么发了狂,追着扑咬九姨娘,九姨娘惊慌逃命之时掉进了府中内湖,那内湖颇深,她又受了伤,等把人捞上来的时候已溺水而亡了。”

“虽说不是直接被狗咬死,但也没什么区别,那次之后那两条狗被杖杀了,但剩下的二哥还是要养,后来,猎狗虽然没有咬死人,但他喜欢用猎狗惩罚犯错的下人,让下人和狗赛跑,被追上后少不得要挂彩,喜欢用猎狗下人?这下好了,连自己也出了事,也不知他临死之时有没有后悔……”

见他越说越气,秦耘轻咳一声,“三弟!”

秦柯轻哼,“都是事实,只是从前大家不敢说罢了。”

说话间,姜离又回到西厢,想看看秦桢为何未被吵醒,但检查来去,并未发现房内被投放过迷药迷香之物,正发愁,仵作宋亦安快步入了院子。

“大人,小人收到信儿立刻来了——”

裴晏抬了抬下颌,“尸体在里面——”

宋亦安挎着包袱点头,兴冲冲往内走,刚走到门口,脚步猛地一顿,他面皮一振抽搐,看得出是在奋力忍耐,好半晌后,从步入西厢。

裴晏在他身后道:“眼下怀疑他被人下过毒,在毫无反抗之力下被狗群攻击而死,你着重勘验此道——”

姜离在旁道:“宋仵作,我看了屋内没有迷香之类的东西,我怀疑和他昨日吃过的食物有关。”

宋亦安一听眉头紧拧,“那我只好试试剖验了,也不知府中人愿不愿意。”

秦柯无奈道:“遗体都成这样了,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大哥——”

秦耘叹道:“还二弟公道最为要紧。”

他二人发了话,宋亦安便再无顾忌,只道:“请大人给小人半个时辰。”

裴晏应好,这时又看向姜离,“宋仵作还早,请姑娘随我去

一趟摘星楼。?[(.)]????╬?╬?()?()”

姜离自然没忘记此,她立刻应好,又与裴晏一同出了院子往摘星楼去。

待走远了些,裴晏方道:“长恭已经说了贯众炭之用,案发当天,秦图南是在中毒的情况下被害,但还是无法解释凶手如何进出——()?()”

姜离道:“若我没有猜错,凶手那时无需进出。()?()”

裴晏面露疑色,姜离又定定道:“因为秦图南的脑袋,根本不是凶手亲手砍下——()?()”

说话间二人明。”

如此,二人径直入楼中往四楼去,待到了佛堂,姜离先看了一眼火笼的位置,又沿着血迹外围,往西南毡毯处去,没多时,她走到毡毯血色最深处,一边看毡毯,一边去看那倒地的茶壶,很快,她又看向那高悬着的明黄宝盖。

“我确定好了,我并未想错——”

姜离站起身来道:“首先,当日秦耘三人离开之时,秦图南还好好活着,而当佛堂屋门被关闭,贯众炭烧出的烟气在屋内聚集,很快秦图南便产生了中毒之状,他每次礼佛一个时辰,这对普通信众而言十分不易,因此,他在旁置了一处打坐的毡毯,着毡毯松软舒适,试想一下,若彼时他忽然头晕头痛,第一反应是如何?”

裴晏看向毡毯,“是去毡毯上躺下?”

姜离点头,“不错!就是这个躺下的动作,是凶手最为关键的一步——”

她走到毡毯以西,“这毡毯虽无枕头,但我怀疑凶手早知道秦图南的习惯,知晓他若觉疲累之后,便会在毡毯上休息,而当他躺在了毡毯上,其脖颈正暴露在头顶的宝盖之下,这宝盖深有二尺来长,若是在里面藏上一把刀斧,何人会发现?”

裴晏明白过,是刀斧从顶上落下砍下了秦图南的头颅?”

姜离点头,“我虽未见过尸体,但我记得大人说过,秦图南颈部断口极高,而习武之人若想一剑断颈难道不是挑脖颈最细处?并且我猜秦图南伤口两侧,应该还有淤伤。”

裴晏颔首,“不错,若是刀斧落下,除了断颈,还有些许砸伤,由此而生淤伤。”

姜离又点头,这时她看向脚下地衣,“大人再看这地衣,这地衣乃是羊绒与粗棉织就,因被水泡过之后有些发胀,而水和血色融入地衣之中,便极易让人忽略倒在地上的水量,其实已经超过了一茶壶的茶水量——”

裴晏眼眶微缩,“是冰!斩下秦图南首级的是冰刀!冰刀斩断了秦图南脖颈,而屋内烧着火笼,火笼的温度会使冰融化,若没有地衣便罢了,地衣和毡毯作掩护,再加上本就有茶壶倒地,便让我们忽略了地上的水量有异!”

姜离重重点头,“不错,大人如果检查这宝盖,应该能查出痕迹!”

裴晏立刻道:“来人——”

守在门外的大理寺差役进门,按照吩咐去寻木梯,但这时裴晏又道:“若是冰刀,那凶手必定要提前进来布

置机关?()_[(.)]???+?+??()?(),

假若真是用冰刀砍下秦图南脑袋()?(),

那他的脑袋又是如何挂去房檐上?还有()?(),

倒地的茶几和茶壶也是用了冰做机关?再者()?(),

凶手不知秦图南何时躺下,躺下后又会不会翻动,那冰刀是如何掉下来?”

姜离叹了口气,“脑袋如何挂上飞檐便是我未想通之处,至于冰刀何时落下,我本想茶几倒地和冰刀掉落许是同一套机关,但我适才又看了现场,并未发现有何线索证明,茶几距离秦图南有些距离,他亦没有伸手够茶几的动作。”

姜离陷入疑难,裴晏安抚道:“无碍,若凶手真是用宝盖藏冰刀之法杀人,那他至少要提前一夜来准备机关,如此亦多有进展——”

说话间大理寺差役搬着木梯而入,裴晏攀上木梯,亲自去查看宝盖和屋顶,没多时,他定然道:“你猜的不错,宝盖上的挂钩有丝线残留,起挂钩还有往下脱出的痕迹,当是吊过重物,且屋顶上的黄稠亦有一道破口,凶手很有可能将悬挂冰刀的长线藏在了黄稠之后,其长线尽头,定然在触手可及之地——”

“触手可及……”

姜离轻喃一句,目光从悬挂宝盖之地沿着黄稠的破口往西面墙壁看去,裴晏这时也看向屋顶和墙壁连接处,“冰刀可悬在宝盖挂钩之上,但要不着痕迹地固定住冰刀不落,定还需要一处借力支点。”

他将木梯移到茶几处,再攀上一看,很快发现高悬的经幡后竟有一处钉子弯折的横钩,且颇为牢靠,他恍然道:“冰刀吊于宝盖之中,再加长线藏在黄稠后,至此处卡在钉子之上承力,下端可固定在佛龛或茶几之上,无论固定在何处,只需将末端一松,冰刀便可落下,事后再将挂冰刀的长线抽走便可。”

姜离点着头,面上却又生疑惑,“但如此大费周折布置,又是谁解开末端呢?若是凶手自己,他何必做此机关?待秦图南晕倒之后,进来刀砍首级便可。”

裴晏跃下木梯,“除非凶手没有砍下他脑袋的能力。”

姜离眉间微蹙,这时,九思从楼下跑了上来,“公子,薛姑娘,宋仵作验完了,他怀疑秦桢是被人下了蒙汗药——”

姜离脑海中闪过一幕,立刻道:“去查他的参茶!”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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