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事儿叫管理(2 / 2)

  余文换了新的组长,让滕学凯退居一线,我以为滕学凯应该不甘受辱,大概要走了,但他没有。

  新的组长是个刚毕业的女学生,长得白白胖胖,鞭子扎的很长,是余文亲自带出来的,教了一个月就让她胜任组长的位置。我想,那个女学生应该会很感激她,将她视为生命中的贵人,对她唯命是从。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确实对余文唯命是从。

  我们有时用尽了方式也化验不出某个结果来,便会不自觉的扎堆讨论起来,声音也就不自觉的大了,因为总觉得自己是对的。

  在化验室里喊着“别说话”是那位女学生、新组长唯一的工作内容,当然,我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别的,毕竟她向我们展示的唯一的工作能力就是“别说话”三个字而已。

  时间久了,见她没别的本事,大家也只当她的“别说话”是放屁而已。

  她总是凑在余文的桌子面前哭,而此时总能听到余文回应:“你能不能别这样?”时间久了,我们都不想去办公室整理数据了,恨不能搬一台电脑放进化验室里来,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哭什么。

  后来有一天余文不在,滕学凯从办公室里回来,将他的样品交给我,又交给艾可几份,解释说:“莉莉不会做表格,她在那儿哭,我先去把她教会,你们先给我化验着,否则我今天就要加班了。”

  我这才知道,那位爱哭的新组长叫做莉莉。

  莉莉什么都不懂,还是要滕学凯给她收拾烂摊子,滕学凯没有组长的名头,却仍旧干着组长该干的活儿,他应该是想把她教会的,直到某一天不小心被余文给看到了,她开会说:“咱们某些人啊,干好自己该干的就行,有什么不懂的叫管理,不是管理你瞎凑什么热闹?以后不准离开自己的工位。”

  又对莉莉说:“不会的问我,我教你啊。”

  我扫了一眼滕学凯,替他感到生气,忍不住开口:“可我们是在做实验,怎么停在自己的工位上不动弹?又不是白领。”

  余文送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冲她轻轻一笑,知道这次算是彻底把她给得罪了。

  可能是为了实现她“不准离开工位”的目标,余文开始让管培生给我们称样品、做数据,又给每个化验员细分工,每个人可以用什么样的仪器,如果换做其他的仪器,就要将样品交给对应仪器的负责人。

  我们不再需要去称量间和办公室,只需要老老实实呆在化验室里做实验和看数据就可以了。对于她这个馊主意大家不得不采用蒙混过关的方式,只将样品化验出来就行,也没法管它准不准。

  很快的,样品出现了大幅度的退回重测,做出来的数据也是七荤八素的,没法核实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因为经过太多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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