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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呢?我身上流着你的血,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了。”

他早就拿捏了商可意的脾性,“妈,你得向着我,帮我保守秘密啊。”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

房门声重重合上,商可意被震软在地上,巨大的懊悔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爸!对不起!爸……”

哀嚎痛哭声从手机中传来,震得耳膜发颤。

柏续当机立断地关掉了手机软件,目光看向病床上的商老夫人,商延枭和商确言也陪在床的两侧,兄弟两人的脸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商老夫人捂着隐隐发紧的胸口,只觉得整个人都喘不上气。

商可舒连忙抚着商老夫人的后背,“妈!你没事吧!深呼吸!”

“造孽啊!这畜生!”商老夫人浑身都在颤抖,又痛又恨,“我们商家怎么养出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柏续连忙给商老夫人倒了温水,“奶奶,你先喝点水。”

商老夫人哽这一口气,“我不喝!”

商延枭生怕老夫人气狠了,连带着怪罪到柏续身上,连忙帮着解释,“奶奶,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还给你听到这些。”

商老夫人向来心软心善,从不肯相信自家孩子会这般歹毒。

当初三房的车祸,她和警方一样认定了是吴畏私下作为,和自己的女儿、孙子都没有直接关系。

商可舒帮着说话,“妈,这件事情我也有参与,是我把监听器放在大姐包里的。”

商祈顺向来很会伪装,从不会在人前轻易漏出破绽,要不是用这种特殊手段,估计在场众人没办法从他嘴里掏出一句真话实锤。

柏续深呼一口气,硬着头皮继续说,“奶奶,爷爷去世当晚,我在他的大拇指上发现了红色印泥,我猜测应该是商祈顺逼迫他在某些合同上按下了手印。”

“现在爷爷去世,他的遗产法定第一顺位的继承人是你。”

柏续从来没对商氏的财产有过追问,因此不清楚老夫妇俩人间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更不清楚商老爷子在生前是否立下过遗嘱、进行公证。

虽然私自处理遗产会涉嫌构成侵占罪,但商祈顺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后路和手段。

“我猜测商祈顺可能会利用按有指纹的合同、通过某些特殊的手段,将爷爷手底下的一些遗产化为私有。”

“所以,我们必须要赶在他行动之前抢先处理好。”

否则,商家后续很有可能陷入不必要的官司纷争,最更要的是——

商确言接话,“奶奶,我们还怕商祈顺还会对你不利。”

这人已经丧心病狂到了一定程度,如果商老夫人的存在影响到了他剥夺遗产,只怕他还会策划出别样的阴谋!

“奶奶,我们之所以必须告诉你、让你知道这个事实,就是为了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千万不能再被商祈顺的外表给蛊惑了。”

“接下来我会让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你,小姑也会全程陪着你。”

商老爷子意外出事,作为晚辈的他们已经从中长够了教训,这种情况千万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了!

商老夫人没有老糊涂,还能分得清是非黑白。

她环视着床边众人,强忍着莫大的悲痛定定开口,“延枭,你马上让肖律师来一趟。”

商延枭点头,“好。”

柏续立刻补充,“不过,请肖律师这事不能声张,奶奶,我想让你帮忙演一出戏。”

商老夫人对上他的目光,“演戏?”

柏续眼波微转,“商祈顺不是自以为藏得天衣无缝、连警方都查不到他身上吗?那我们就设局让他自投罗网!”

商老爷子的葬礼自然办得隆重而盛大。

布置用心而素雅的灵堂内, 从上午起,前来吊唁的宾客源源不断,商家在灵堂两侧还特意布置了宾客们闲聚休息的茶水厅。

不少宾客祭拜过后也没急着走, 纷纷留下喝着茶水闲聊。

“欸,你们说,商家传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十有八/九吧, 听说那老管家绑了老爷子, 结果自己也没落得个好下场, 警方赶到时, 那肠子都被撞出来了,现在还搁在殡仪馆呢,他儿子也不来接。”

“造孽啊, 那幕后主使是大房?”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有人压低声音, “老爷子火化下葬这么重要的日子,大房一家子都没出现, 明眼人会看不出是什么情况?”

“无论怎么说,这种场合不出现, 实在是太失分寸了。”又有人感叹,“可惜啊, 我看老夫人那身体情况, 怕是……”

自从商老爷子出事后,商家没两天就传出了商老夫人病重不起的消息。

今早的葬礼上,商老夫人惨白着脸色,强撑着送了老爷子最后一程, 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昏死了过去 !

她立刻被随行医护人员带回医院抢救, 眼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只是不少人暗中猜测, 深怕商老夫人也要一病不起了。

原先总是称赞商老夫妇治家有方,商家人个顶个的优秀,如今不到一年时间,商家死的死、残的残、彻底分崩离析!

任谁看了都得感慨一句:造化弄人。

柏续穿着一袭黑色西装从后屋走出,路过茶水厅时将这些言论听了个七七八八,他没有出面阻拦,而是加快步伐等在了灵堂外侧。

很快地,熟悉的身影就撞入了他的视线。

“柏续。”

章长宁带着前来吊唁的父母走近,一家三口穿着同样代表哀思的黑色礼服。

柏续同好友点了点头,“长宁。”

他的目光移向边上的章氏夫妇,面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面孔,温声表示礼貌,“章董,章夫人,感谢你们的到来。”

章夫人对上柏续这张脸,眸底闪过一丝微妙的诧异,“你……”

章长宁主动开口介绍,“妈,这位就是我经常对你提起的柏续,也是三哥的恋人。”

边上的章渡对柏续的事情有所耳闻,代替妻子开口,“我们夫妇两人才从国外赶回来,还请引着给老爷子上柱香。”

“当然,两位这边请。”

柏续带着章家三口往灵堂中间请,直到他们完成了祭拜流程。

章长宁才忍不住开口,“柏续,三哥和确言他们呢?我哥今天上午来过了吧?”

章长叙医院事多,已经提前一步来祭拜过了。

柏续颔首,“延枭在后面忙着,确言去了医院守着奶奶。”

章夫人眉心微蹙,视线紧紧锁在柏续的身上,“老夫人情况怎么样了?”

柏续眼睑微垂,像是全然没注意到周围偷看的目光,“不太乐观,这段时间家里都快乱成一团了。”

章渡没有怀疑柏续的说辞,叹了口气,“鸿伯走得那么突然,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只能是靠你们年轻一辈携手闯过这个难关了。”

柏续应答,“是。”

章长宁懂事接话,“爸妈,待会儿我们顺路去医院看看老夫人?正好还能等二哥下班。”

章渡点头,“也好。”

章夫一顺不顺的盯着柏续,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孩子,你……”

柏续心系着其他要紧事,没注意到章夫人的欲言又止,“章董、夫人,我还需要去后面帮忙,请你们自便。”

章长宁代替应下,“好,你快去吧!我们这儿没事!”

柏续礼貌点头,转身进入了灵堂后间。

商老爷子已经火化下葬了,灵堂后面的房间空落落的,只有商延枭和谢奇两道身影。

柏续关上门,快步走近询问,“怎么样了?”

商延枭先报结果,“老越已经落网了。”

说起这事,还是商祈顺秘书匿名报的警,虽然不知道前者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情报,帝京警方联合边境管控——

就在刚刚,他们抓住了想要携款潜逃出境的老越,等管控送回帝京,警方就可以开审讯案件了!

柏续继续追问,“暗中联系上商祈顺的助理了吗?”

谢奇看了一眼商延枭,在对方的示意下如实开口,“姓萧的开口要了二十万,才肯透露情况。”

柏续冷笑,“跟在商祈顺的身边久了,胃口还真是不小。”

商延枭猜测,“应该是知道商祈顺做了不少违法的事,不想要被他牵连,才想着明哲保身跑路前再捞一笔。”

柏续蹙眉啧声,“你给钱了?”

商延枭闷咳,连忙解释,“总得给点甜头,但没给他要得那么多。”

谢奇帮忙开口,“三少还从他嘴里套出了不少要紧事。”

柏续眉头微松,示意两人继续说下去。

谢奇回答,“他说,看商祈顺的意思是已经放弃了集团董事长的位置竞争。”

柏续并不意外,“不要权,那是要钱?”

商延枭点头,“听说商祈顺通过老越的人脉网,联系上了一个海外的道上资本,打算利用手中的资产折换成现金。”

柏续联系上前因后果,顿悟,“看来我们猜对了?他逼着老爷子按下手印?企图私下挪动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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