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见张家47(1 / 2)

故人相见的感觉,真好。我就笑道:你小子没死?

他憨厚的一笑,露出两个大龅牙,道:托三两老大的福,捡了条命回来。

说完他拉开门,道:上车吧,老大着急见你。

我对警察美女挥了挥手,钻上了车,后来我在跟龅牙四的聊天中知道,他能回来,还真是运气,因为他下了那个山崖到了墓地前的时候,身后的赵大奎忽然就偷袭了,把他打晕了。他醒来,是被水给淹醒的,当他醒来的时候,秦始皇陵的入口,已经慢慢的开始被水湮没了。

我听二哥说过,那里就是一片汪洋,几十年才断流一次,只有在断流的时候才是正确的进陵时间,想必后来是水回来了,那么现在,秦始皇陵就是在一片河水之下了?

关于其他人,赵大奎,白瑾,娜娜老朱的下落,龅牙四都不知道,他还是在水里游了不知道多久才勉强上岸,回来之后张天义就不准他在关心那件事儿,这次让他来接我,只是因为他认识我而已。

其他话暂且不说,这次见张子敬是在北京的一个别墅里,并不是上次的隐蔽场合,在客厅里,我见到了独自一人饮茶,已经满头白发的张天义,他看到我,示意我坐下。

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开门见山,直接问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如实回答怎么在雪山上获救,又如何因为枪支被捕,他安静的听完,忽然问我道:这几年,你去了哪里?

我楞了一下,道:几年?

张天义捏了下眉头,道:果然也是这样。说完,他丢了本桌子上的日历给我,道:自己看,你消失了多久。

2013年3月7号!!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我最开始卷入这件事情,我清楚的记得那时2006年,因为我收到了那个比06年早20年的86年的信,我们去雨林山,去千佛洞,去秦皇陵,这其中的时间是一年,也就是说,我在秦始皇陵的时候,时间是2007年。

这中间有六年的时间差!这意味着什么?!我在昆仑山里,待了六年?

我所谓的记忆的断层,并不是几天,而是整整横跨了六年?

张天义道:我刚一听到你回来,就猜测你可以也失去了关于那件事儿的所有的记忆,因为我找到了朱开华,也找到了你大哥赵邵璞,他们根本就不记得在秦始皇陵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三个,全部被剥夺了记忆。

我从张天义那里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蹲在大北京熙熙攘攘的街头,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我想了很多,想到二哥最后的那一句你上昆仑迎诸神,我下地狱斩魔。

然后我就真的从昆仑山上被发现,这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我想来想去,我不知道我自己现在是谁。

络腮胡子李旭辉告诉我,他在昆仑山上见到的另外一个我,穿着现代的衣服,而发现我的时候,我却穿着寿衣。

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转换?现在的这个我,是不是那个我以前以为的白衣三两,而留在昆仑的,才是以前真的我?

那我现在到底是谁?

只一个问题,就把我的脑袋烧坏,我无比的怀念二哥,却完全想不起来他去了哪里,地狱么?地狱是哪里?是不是就是那个血色轮回海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我前面站了一个人,提了一大袋子的啤酒,我抬头一看,是络腮胡子,那个出版社的李旭辉。他笑着道:三两兄台?心情不好?

我点了点头,他递给我一瓶啤酒,自己也打开一瓶喝了一口,缓缓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你身上有什么故事,可以告诉我来听一听。

出于对以前十面埋伏般谋划的敏感,我一下就警觉了起来,因为我害怕这是哪一方势力对我的试探,毕竟,能在茫茫的昆仑雪山上发现我救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巧合的巧合,这让我对他,一直都有戒备。

我对他摇了摇头,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你不会明白,我说了,你反倒会把我当成神经病。

他却看着我,道:我不想说什么矫情的话,你也不用戒备我想打探你的秘密,我只是从昆仑山发现你开始,就知道三两你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在昆仑雪山穿一个古代的寿衣并且活下来。我对你的好奇从另外一个现代的你出现达到了顶峰。

我是一个从事文字事业的人,我旗下有很多悬疑类探险类的作家,我一直尝试用他们文字中的东西来解答一个人,我发现,在你身上的故事,如果用文字来表达出来的话,一定非常精彩。所以我对你的好奇,只是想发掘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仅此而已。

我就笑道:那你是不是准备以我为原型写一本探险的小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其实我是一个盗墓贼,不信的话你去洛阳打听一下赵家屯子,你可以写一本盗墓贼的传奇。

他也笑了,道:那我应该去找南派三叔代笔,他才是写盗墓文的佼佼者。三两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你,也信你是一个盗墓贼,好听一点来说,是一个以倒斗儿为职业的手艺人,我也是非常有诚意的,我知道你可能不缺钱,但是你难道不想成为一个名人?

我摇摇头,道:我没兴趣。谢谢你的啤酒,改天我一定款待你。

说完,我站起身,走了,我现在先要找一个地方睡觉,张天义给我留了一栋别墅,我不想住,因为我感觉对于这个老人,我欠他太多,他从始至终没有问我一句关于张凯旋的话,或许他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是张凯旋抱着求我杀他的场面,让我想起来,就心酸。更不知道如何向他已经白发的父亲交代。

我钱包里的银行卡,身份证都在,我先去自动取款机,取了一点钱,看着大街上随处可见的2013标志,我心里五味杂陈,我年纪轻轻的,人生竟然就出现了将近六年的断层,这六年,会不会导致我生活的脱轨?

我找了一家酒店,直接包了一个月的套房,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家里人的电话,包括朱开华的魏洪昌的电话全部传给我。

拿到了号码之后,我却不敢给他们打电话,连老朱跟大哥我都不敢,没有原因,就是不敢,六年前在秦始皇陵最后的分别,虽然我已经忘记了后面的事情,但是却永远无法忘记从那次之后就失去了那个迷一样的二哥。

我躺在床上,一摸口袋,出来一个名片:陈九两。我想起了那个给我买了两套地摊衣服的美丽女警察,掏出手机一个电话就飘了过去,道:美女,有没有时间,请你喝酒。

那边传来一个好听的女音道:你是谁啊?

我说我是三两,你是九两,我们俩命中有缘。出来吧,答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有加。

她说行,但是喝酒可以,不去酒吧,不喜欢那样的气氛,你找个ktv吧。

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在钱柜的包房里相见,半天前,我是犯人,她是警察,半天后,我们俩一起喝酒,真是变化无常。

她笑道:找姐姐来干什么?我给你一个小时时间。

我道:没事儿,就是出来喝两杯,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敢对一个美丽的人民警察图谋不轨。

她笑了笑道:那可不一定,您可是几队荷枪实弹军人军车接送的太子爷,真的对小女子做点啥,我也无处伸冤去不是?

我干了一瓶酒,道:太子爷个屁,在你们北京人看来,我就是一个外地来的土包子。

她说了一句:那不可能这么说,怎么着也是洛阳古董大王赵家的三少爷,咋能说是土包子呢?

我诧异了一下,道:你调查我了?

她也一口气干了一瓶酒,道:没有,我只是后来好奇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就查了一下,你在洛阳名气那么大,六年前联合黑道的魏洪昌整出那么大动静,想不知道你都难,但是那边资料上显示,你失踪了六年,我就联想你在雪山里出现,这六年,你去哪里了?

我笑道:姐姐倒是有心,还去查了查我,相当的荣幸,六年?我隐姓埋名去修仙了。

她拧了把我的胳膊,道:说嘛,赵三两,你知道嘛,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你这个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从眼睛来看,就知道有无数的故事。

她的一句话,让我想起了二哥,曾几何时,二哥不是被我这么看?现在像是一个宿命的轮回一样,忽然就到了我的身上,被人这么说,我没有自豪没有成就感,只有深深的疲惫。

我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想对这个最近才相视的一个女的倾诉衷肠,可能是因为她叫九两,跟我的三两名字就十分投缘,也可能是因为她是一个警察能让我信任,又或者是我只是少一个倾诉的人而已。

我说,其实这六年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停留在07年,我只记得,有一个人,因为我下了地狱,但是他是死是活我不知道,我想弄明白,可是一切根本就无从下手,你明白么?

我的这句话,说的十分矛盾,下地狱,却不知道是死是活。谁能明白里面的真实含义? 故人相见的感觉,真好。我就笑道:你小子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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