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民心278(1 / 2)

祁野十月底带兵离京,半个月后抵达通州旁的州府,暂且安置将士。

晚上,祁野和副将赵海成,军师陆问等人在商榷包围通州的路线,由于临府的官员曾跟这群叛军打过,祁野便把人叫来询问情况,从中分析是否能如纪舒所设想的那样,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通州。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叛军之中没有人真的生出过造反的野心。

来的州府都督和祁野请安,坐下后道:“这群叛军不好清缴,他们之中的领头人绝不是善类,我那日带兵前去,在城楼下远远的见过他一面,他的气质有些像军中出身。”

陆问:“我也想过有此种可能,否则一个最初只有五百人的队伍,如何通州官府和临府都督带兵攻打两次,仍然能占领通州。若领头的曾经行伍,或者身边有人行伍,这就不奇怪了。”

都督抱拳说道:“祁将军,我也想先与其谈判,毕竟他们的确都是被逼上山落草为寇。可这谈判也得有个说头,否则红口白牙,以他们现在对官府的态度,极难拿下啊。”

陆问笑道:“这就不劳都督操心了,我们夫人已经想好谈判的法子了。”

都督一脸好奇。

十日后,这群平叛的队伍终于来到了通州城楼前,祁野身边带了一千五百人,剩下一半则跟着都督的人沿边将通州府包围。

京城的人打来了,这消息很快在通州城内传开,尚且还活着的百姓都十分麻木,他们游荡在城池中,像行尸走肉一般。

而通州巡抚衙门里,叛军的头头们正在就祁野兵临城下讨论解决的方法。

一人重拳捶在桌上,“奶奶的,大不了冲出去跟他们拼了!就是被他们的马踩死,也总比为杀了那群狗官偿命来的好!”

“胡放!别冲动!城门和城池尚且还能撑着,你若开了城门冲出去,就不是拼,而是直接投降了。”

屋内唯一的女人说道,胡放似乎很尊敬她,忍着火坐了下来。

长桌上首坐着的是一个老者,说老也不老,虽然头发半白,但挥刀骑马仍然气势十足,他便是这群叛军的头领。

他抬手示意吵闹的众人闭嘴,缓缓道:“兴许朝廷出兵,未必是坏事。”

“你们可知带兵的人是谁?”

屋内人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头领叹了口气,“是祁野。”

胡放瞪圆了眼:“就是那个,在威海关没有朝廷增粮还撑了近一个月,最后将瓦剌打到归降我大秦的镇国大将军祁野!”

刚听到祁野名字的时候,屋内大半人的眼睛都亮了,祁野在民间就是战神,是他们敬仰之人。

可如今这个战神,却是带兵来杀他们的。

屋内安静了许久,有个人说出了大家的心声:“祁野带兵,我们还能打吗?他杀我们一招都够了吧。”

女人:“住口!别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哼,没想到朝廷竟派了他来,果然是朝廷的走狗,什么战神,还不是挥刀砍自己人的狗奴才!恐怕当年说他夫人冒险赈灾山海关的事,也是假的吧!”

“住口!”

头领忽然锤了一下桌子,“文芳!为父教你武功,教你骑射,是为了让你今日在此污蔑我大秦的英雄的吗!”

文芳愣了愣,文父冷冷道:“若不是他,瓦剌攻破威海关,打入京师占据全国,在座你我全都是瓦剌的奴隶。”

文芳舔了舔唇,但仍是不甘心:“可如今他来围剿我们,堂堂大将军,竟然打自己人,难道……”

“还未开战,你怎知他不是来劝降的?”

文芳瞪大了眼睛,“爹!你不是说不管谁来都不投降吗!朝廷已经烂透了,即便我们投降,他们也不会善待通州百姓,只会再派硕鼠剥削!”

胡放也站了起来:“头领,我们不投降!大不了就是一死!”

文父:“投不投降,先等他们主动喊话,再提也不迟。”

这时有人问:“城中百姓如何安置?抢来的粮食快吃完了,听说治瘟疫的药也不够了,熬不出解药,再这样下去……恐怕就……”

文父看向胡放和文芳,“听到了吗?即便投降,也是为了城中百姓。当初起事,难道真是为了和朝廷作对吗?”

二人沉默不语。

这时,有人跑了进来:“头领!城门、城门……大军在城门下,将军、太子,在喊话……”

“太子?!”

众人立即随文父奔了出去,各个都带上了武器。

文父登上城楼,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披甲士兵,长枪,横刀,弓弩,甚至还有投射器,城楼上的人全都吞了口口水。

祁野真要攻打他们,不出两个时辰就能拿下。

和祁野并行骑在马上的男人面容儒雅,文父很快猜到他就是太子。

谢熹冲城楼上喊道:“通州的百姓们!我是大秦的太子谢熹!通州这几月发生的事朝廷已经全部知晓!父皇十分痛惜,命我前来解救百姓!我知道你们是被逼为寇,被逼谋反!此事全都是奸佞的过错!通州百姓你们皆是受害者!”

“若你们现在放下武器投降,孤向你们承诺,手中无人命者可直接回家种田!不追究任何过错!手中有人命但非杀无辜者,只需劳役抵偿,绝不滥杀!”

此话一出,城楼上发出小规模的震荡,他们中有不少人都是拿刀装样子,根本没杀过人。

少数杀过的也都是那些狗官,听太子说只需劳役抵偿不滥杀,心中顿时心动起来。

不过他们都没有表态,而是看向了主心骨,站在最前面的文父。

文父看着城下,气沉丹田:“朝廷知道通州百姓的苦难与无辜,却带兵围剿,此事如何解释!”

“若尔等不继续谋反,将士自退!”

“通州的苦难是谁造成的!你们嘴上说着痛惜、知晓,可就连通州的狗官都是我们亲自杀的!你们只有一张嘴,还会干什么!”文芳红着眼睛大声吼道。

谢熹:“朝廷并非不作为!来人!把他们都押上来!”

军队让出一条路,几个被铐连在一起的人让将士推着走到了阵前,最前面的就是当初的监军太监,他白面无须,十分好认。

谢熹让人取下他嘴里的布条,太监跪地求饶,尖声哭道:

“殿下饶命啊!奴才知道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才这条狗命吧……求您了……求——”

他还未说完,身后一柄长枪利落划过,飞快的割下了他的脑袋。 谢熹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脸色瞬间惨白,几欲作呕,不过阵前,他还是强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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