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老钱家超高规格的寿宴50（1 / 2）

这次过年，钱晓伟在乡下呆了5天，一直陪着父母，大年初四才回江南。</p>

他到朱快莱和王利军家里拜完年，出来后坐在车上纠结了半天，还是提着从乡下带回来的腊鸡腊肉，敲开了马大明家的门。</p>

开门的是谭敏芳，一看钱晓伟来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客气道：“钱主任，快请进快请进。”</p>

钱晓伟将腊鸡腊肉递给谭敏芳，说：“谭大姐，这是我从老家带的腊菜，乡下亲戚自己喂的自己熏的，真正的绿色食品哩。”</p>

谭敏芳看了马大明一眼，道过谢，将腊菜提进厨房。</p>

马大明招呼钱晓伟坐下，笑道：“晓伟，这么好的无公害礼物，我就收下了，谢谢你啊！”</p>

谭敏芳端茶过来，给钱晓伟剥了一只桔子，也陪坐在一旁。</p>

钱晓伟跟他们聊起在乡下过年的趣事：</p>

“我爸写了一本有关红学的书，出版社的编辑看过以后，给他写了一封信，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让他改好以后发到一个邮箱。早两天爸爸问我，那个邮箱里怎么有一只小老鼠，我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就拿出那封信指给我看，我当时肚子都笑痛了，他说的小老鼠，原来是邮箱的间隔符@。”</p>

马大明和谭敏芳哈哈大笑，说你家老爷子真幽默。</p>

正说笑着，敲门声响起。</p>

谭敏芳打开门，回头对马大明说：“哥哥嫂子和铭德过来了。”</p>

钱晓伟忙起身告辞。</p>

“钱主任，不急不急，再坐一会吧。” 谭敏芳一边挽留着，一边介绍着，“哥哥嫂子，这位就是帮了大忙的钱晓伟主任。”</p>

谭敏芳的哥哥嫂子连声致谢，一脸感激之情。</p>

钱晓伟冲他们笑笑，算是打了招呼。</p>

“铭德，还不谢谢你钱大哥，这次真是搭帮他了。人家起码要花10万，我们只用了5万哩。钱主任，你可不能倒贴钱哦，该我们补多少要直说啊。” 谭敏芳两头应付着。</p>

“哪里哪里，我还生怕帮不上忙呢，人出来了就好。”钱晓伟说罢，瞟了一眼马大明，只见他满脸惊诧地盯着谭敏芳，显然还不知道这回事。</p>

客厅里只有谭敏芳和她哥哥嫂子在叽叽喳喳，马大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只顾抽烟看电视，将钱晓伟晾在一边。</p>

回家的路上，钱晓伟一直在想，要是马大明早知道他帮忙一事，年前王利军提出那个建议时，会不会网开一面呢？直觉告诉他，肯定不会。因为马大明刚才看老婆的眼神，除了惊诧还有责备，好像他钱晓伟跟谭敏芳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p>

他摇头轻叹一声，撅着嘴苦笑了一个。</p>

第二天下午，钱晓伟提着腊鱼腊肉到罗奎家拜年，被留下来吃晚饭，罗奎的老婆侯颖做了一个狗肉火锅，给他们拿来一瓶五粮液。</p>

钱晓伟笑道：“狗肉是大补，我吃了没销路呢。”</p>

侯颖说：“那就赶紧找一个啊。”</p>

罗奎说：“钱大主任眼光太高，他是打着灯笼寻老婆哩。”</p>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门口换尿布。”钱晓伟故意说得抑扬顿挫，把那两位逗得前仰后合。</p>

侯颖说：“钱主任，你是不知道，我结了婚跟你没结婚一样，晚上总是一个人守在家里。他天天玩通宵牌，天天要输一两万，总有一天连老婆也会输掉。”</p>

“我早就有这个想法，结果跟几个牌友一商量，人家没一个看得上你的。”罗奎说得一本正经。</p>

侯颖操起筷子敲打罗奎，罗奎双手抱着头，这会却笑得喘不过气来。</p>

“别空肚子喝酒，先吃些东西垫底。”侯颖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饭。</p>

“怎么搞的，侯颖，夹生饭。” 罗奎吃了一口，皱着眉头。</p>

钱晓伟说：“没关系，我就爱吃夹生饭。”</p>

“嗯，一点也不奇怪，跟你谈爱一样，太熟的不好意思下手，太生的不敢下手，不生不熟的正好。” 罗奎又扒了一口夹生饭，眉头舒展开来。</p>

侯颖问：“那你呢？”</p>

罗奎说：“我能怎么样，只能对你下手，这么熟又不好意思，只好闭着眼睛。”</p>

又是一阵嘻嘻哈哈打打闹闹。</p>

正吃着闹着，罗奎家养的一只小京巴摇头摆尾进来了，突然冲钱晓伟汪汪大叫。</p>

侯颖说：“安安今天怎么了，平时好温顺的，从不这样。”</p>

罗奎笑言：“还不是看见晓伟狼吞虎咽它的亲人，哦，不是亲人，是亲狗。”</p>

钱晓伟叫了一声“安安”，给它扔了一块狗骨头，安安闻了一下，走开了。</p>

侯颖说：“狗都知道不能骨肉相残，人有时候还不如狗。”</p>

钱晓伟问：“你们知道狗和人的最大区别吗？”</p>

侯颖答：“狗忠心人变心。”</p>

钱晓伟纠正：“狗永远是狗，人有时候不是人。”</p>

侯颖感叹：“所以有时候养人还不如养狗。”</p>

罗奎说：“狗不可能变成人，但人经常变成狗，甚至连狗都不如。”</p>

侯颖摸了摸安安的脑袋，道：“人变成狗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不会背叛人，不会抛弃人。我家安安就忠贞不二，安安，是不是？”</p>

安安摇着尾巴伸着舌头，在侯颖的脚边绕来绕去，对她的科学论断和旁敲侧击，表示高度赞赏和支持。</p>

罗奎说：“你看看，安安都是你惯的，只喜欢听好话，不利于它的成长哩。我们对年轻狗还是应该高度负责的，从小要培养它兼听则明的好品德嘛。”</p>

侯颖白了罗奎一眼：“只要你对人负责，不要你对狗负责。”</p>

罗奎冲钱晓伟一笑：“好好，我向晓伟发誓，对人和狗都高度负责。”</p>

钱晓伟没有凑热闹，勉强回了一个笑，往嘴里倒了一杯酒，摇摇头，沉默不语。</p>

罗奎问：“晓伟，怎么了？”</p>

钱晓伟又摇了摇头，说：</p>

“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倒哩，我们报社有一位领导当时力荐我跑政法线时，说我能啃善咬，一定能啃下政法这块硬骨头，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一条狗而已。我也确实把自己当成了一条狗，发狠啃这块硬骨头，如今总算啃下来了，可他看我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越是讨好巴结他，越是为难我。唉，想想真是没意思，做一条狗比做一个人还难。”</p>

罗奎说：“晓伟这是酒后吐真言，没把我和侯颖当外人。”</p>

“是啊，这些话闷在我心里好久了，吐出来就痛快了，所谓文人嘛，也只有这点出息。像我这种有时候人不人狗不狗，有时候又人模狗样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哩。” 钱晓伟又往嘴里倒了一杯酒，感慨万千。</p>

罗奎附和：“谁说不是呢，哪个都想堂堂正正做人，可很多时候只能夹起尾巴做狗，还不一定能像我家安安一样这么讨人喜欢，真不知道这是人的不幸还是狗的不幸。侯颖你是不知道，做狗难，做公狗更难哩。”</p> 侯颖说：“你发了这么多牢骚，还不就是想做一条公狗，哪里有骚味往哪里扑，风流快活还不用负责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