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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何子帆叫苏语鹿先回去,就说自己去朋友家住,先把受伤的事瞒下来。

哪里晓得,她跑回家一趟,倒把家里两尊大佛请了回来。

秦思思看着他身上的伤,比谁都还着急。

“这都怎么回事?伤这么重?”

何子帆不好解释,总不能直接说是跟人打了一架,含含糊糊的说:“没看清楚路,摔了一跤。”

秦思思心里清楚,什么伤还能伤成这样。

她也不想拆穿这些孩子了,现在这些孩子都长大了,离家读大学了,一个顶一个有主意,又不多听家长的劝。

最后只能让的他先在医院住两天,等情况稳定后再接回家。

这样也算蒙混过关。

从第二天开始,薄司寒会准时给语鹿发信息,告诉语鹿什么时间,在哪里碰面。

纠缠在一起的五脏六腑终于松懈。

吃过晚餐,她说约了朋友去逛街,尽量的轻描淡写,只害怕面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些慌乱。

何子帆问她什么朋友,需不需要去接她?

她连连摆手拒绝,说是以前北城的朋友,总之稀里糊涂找了个借口,可能是她一向不会说谎的样子,家里人都没有怀疑。

出了别墅区,等待已久的车从像是凭空变出来的,开过来,停在她跟前。

语鹿钻进车里,窗外烟火的喧嚣渐渐淡去,这感觉像溺水也像偷情。

还是那间套房。

薄司寒人还没来。

语鹿拿出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

看的入了神,忽然感到有人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她彷徨回头,跟一双冰寒眼眸正对着。

薄司寒没说话,一边不耐烦地拉扯领带。

语鹿还未做好准备,依然紧张得浑身紧绷:“灯没关,我去关灯……”

她只看到他愉悦地微扬唇角,便被迅速压在身下,男人炙热急躁,将她的双手压过头顶抵在墙上。

吻上呼吸加重。

语鹿被他那双冰冷的手摸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男人抬眸看她一眼,锐利严酷的视线如刀。

语鹿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很抱歉。”

话音刚落,就被放倒在地毯上,那只一只手从她的细腰往上捋。

盛在红色土耳其地毯上的苏语鹿白的像个童话故事。

猛地扬起脖子,她的手握紧了浮出静脉。

如临深渊的感觉,如临深渊的感觉,每一次都像是受刑。

她不知道这种事到底有什么意思,反正薄司寒每次状态都不大一样。

“你注意力集中一点。”

他戛然一停,眸色复归清冷。

语鹿咬定颤抖的嘴唇,呆钝的表情挂在脸上:“我不会……”

话音刚落,眼眶发酸,她抬手遮住脸,忍不住想哭。

“我不会”三个字有种污烂的无力感,为什么说是我不会,而不是我不要,我不想。

薄司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他故意把她给打破,漆黑的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漂亮的五官痛苦的都快脱序。

他态度依然很强势,没有因为她哭两声就此放过她。

男人正是如此,身体和感情是可以分的很清楚。

他也觉得很奇妙,明明不喜欢这个女人,但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以及身体的每一个契合都恰到好处,勾起他诡异的掠夺欲。

这样一来,似乎怎么样都可以。

俯身温热的吻开始描摹,汗水浸湿了她。

良久后,手指插进她的鬓发,用力拽着她的头发。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为这场兴致勃勃地游戏画下尾音。

语鹿冷娇的声线虚得不行,她手里还死死攥着衣角。

不是她矫情,而是她手里必须抓着点什么,不然会觉得无法呼吸。

这样的生活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周。

语鹿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瞒过去的。

每天回家以前,她都会站在门口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生怕露馅,在亲人眼里,她还是那个有点小迷糊,有点小聪明,有点小可爱的“单纯”女生。

她看自己心里只有恶心和反胃。

语鹿常常会不记得在房间里到底跟他做了些什么。

但会记得自己咬着唇瓣忍受屈辱的样子令他感到满意。

就在苏语鹿以为两人之间会这样一直僵持下去。

那天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薄司寒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任哪个男人在这个关键时刻被打断,都会暴怒。

可苏语鹿有些意外,他对这通来电分外的有耐心,用不知比平时温和多少倍的声音说话。

“嗯,我昨天不是回来了一趟吗?这边招标希望我们再让五个百分点,怎么让?没法儿让。”

薄司寒一边接电话,一边把烟盒从床头拿过来,抖出一支香烟咬在唇上。

淡漠地扫来一眼,语鹿弯下腰,两只手拿着火机学着打火。

轻柔的火苗绽放出来,她用手轻轻拢着火,直送到他的唇边。

薄司寒的眉眼越来越淡,神情藏在缥缈的香烟之后,视线却一直落到苏语鹿身上。

她的头发好像长了一些,边角有些参差不齐,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烟草的味道让语鹿微微蹙起眉头,把假装打哈欠,把身体侧向一侧。

“我没忘,陪你试婚纱。”

语鹿愣怔了下,她确定她没有听错,他要陪某个人去试婚纱,或许那是个女人,结合他接电话这态度,她直觉听筒的对面绝对是个女人。

因为他脸上的笑容甚至说是幸福的。

她如死水的心头忽生出狂喜。

钝掉的大脑开始飞快的运转。

她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个女人入手,让薄司寒对自己失去兴趣,那个女人是他妻子吗?或者是他女朋友,无论是谁都好,语鹿从这里看到一丝生机。

语鹿的鼻子突然被狠狠刮了一下。

薄司寒不知何时已经挂了电话,肩膀上那只手机会要捏碎她的骨头。

“苏语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动什么小心思。”

语鹿努力调整面部表情,这个男人太过聪明,她稍微动一点歪脑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摆出那副已经学会不再反抗的模样。

“我明天有考试,我还要回去复习,我害怕。”

大学退学后一年内可以入学,若保留学籍期满不办复学手续者,则取消学籍。

她现在觉得她身体和精神状态还撑得住,所以想申请复学。

只不过要复学以前除了相关的医疗诊断,还需要重新考一次试。

薄司寒不禁扯起唇角,她以为他又要嘲她。

“哪里不会,拿过来我看看。”

苏语鹿:“……”

她好像听错了他话里的意思,直到他压着眉头重复了第二次,她才跌跌撞撞的去拿作业。

所以说,有的事……简直只能说是诡异。

你能想象一个对你施暴的人手把手教你解题的样子吗?

薄司寒那双手,拿烟好看,拿笔也很好看,卷子递过来只看上一眼,他抽烟的动作顿了顿,三两下就用铅笔在空白的地方刷刷写出答案。

苏语鹿脑子在同龄人里已经算很聪明了。

现在还不会做的题多半属于偏题难题。

反正她解不出来的,也没几个人解得了。

但她没想到,对她来说难的头发都要抠掉的题,他轻轻松松就给解出来了。

而且还是用的她从来没见过的解题方式。

“还有哪些不会?”

薄司寒很久没正儿八经做过题,以前为了保持大脑的灵活性,他每天都要找点奇奇怪怪的题练着玩儿。

但自大学毕业以后,那些东西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虽然每天对着数字模型、各种数据报告,还保持着对数字的敏感性,但重新做题多少还是有些手生。

“还有哪些不会?”

薄司寒挑眉,玻璃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语鹿这时候倒是忘了深仇大恨,她按捺不住求知欲。

乱七八糟的试题、辅导书抱了一堆爬上床,还没清理好就撒了一床。

薄司寒看着她背过身对着自己捡作业,格外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第25章 噪点

他给她讲题的时候,比任何时候对她都还有耐心,即便她在他的提点下,一时半会儿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他也只是神情淡然的用铅笔敲了敲她的脑袋。

“这个地方不是刚说了么,要用求导法则,求导法则我不是写在这儿了吗?没记住?”

“记住了。”

不是没记住,只是带进去怎么运用还不熟练。

大学的课程全靠自学,但很长一段时间她因为精神状态不好,根本没办法好好念书,连最喜欢的文字,一个个铺在纸张上,她竟然读不懂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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