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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两人是在干嘛,人都在这里,却用微信对话。

果然科技改变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谢谢。”她低声说。

薄司礼静默片刻,温柔的嗓音里透露着笑意:“谢什么?谢我的车撞了你?还是谢我的车没把你撞到缺胳膊少腿儿。”

薄司礼深邃的眉眼有些变化,就是一副亲和力很强很让人容易卸下防备的模样。

他双手合:“我还得感谢你,没闹大出去,讹我一票。”

语鹿回觉过来。

也是呢?到底谁欠谁呢,撞人的还成大爷了,她是理所应当享受受害者的所有福利。

语鹿抿了下唇,清秀白净的脸蛋终于见了晴。

但是一笑就岔气,岔气肋骨又疼,活活整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出来。

薄司礼抬手用手背轻按住她的唇,慢悠悠道:“少说话,有利于骨头更早时间长好。”

原本这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

这一幕却被急匆匆赶来找苏语鹿的薄司寒看到。

薄司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的怔松,刚想往前走一步,医疗区的透明玻璃门便将他拦住,内外两隔。

而透明玻璃门里,苏语鹿正在对着薄司礼笑。

薄司寒眼底蕴藏的担心,瞬间化作阴森冰凉,半响后扬起的嘴角,透露出几分阴翳凛冽。

这倒是和预想的不太一样。

她怎么可以对着薄司礼笑!

她!怎么可以!

薄司寒面上波澜不惊,依旧是那副清冷矜贵,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态度,但心里着实有股劲儿,让他欲罢不能。

他真想掐死这个女人,有一个何子帆还没完,现在又来一个薄司礼。

苏语鹿的一举一动都在薄司寒的眼皮子底下。

他从定位器里看到她去了江城,看到她抵达了北城国际机场,等忙完手头的事再回过神来

——定位器显示变成了医院。

蓦地一怔,连手头的工作都忘了。

抓起衣架上的外套,自己开了车就往医院赶。

每等一个红灯,他就给她电话。

这女人也不知到底遭遇了什么不测,竟连电话也没接。

薄司寒将没用的手机用力扔进了副驾驶沙发座椅,脸上连表情都没有,淡漠的神色如同车外正狂风肆虐的潇潇冷雨。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在前台查到是有一个叫苏语鹿病人因为车祸,正在三楼做检查。

肾上腺素跟着起起落落。

连等电梯也嫌慢,一口气跑楼梯上到三楼。

玻璃窗内,语鹿刚和薄司礼熟系上,两人有说有笑。

薄司寒缓缓紧握拳头,指节上青筋暴露出来。

房门被推开时,语鹿还以为是例行巡查的医生。

但那个一身黑衣的人走了进来,英俊的面孔,轻薄的唇角,带着不屑一顾的目光。

方才还在语鹿脸上团团圆圆的神气,突然凝滞起来。

她不笑了。

薄司礼察觉到骤然变的冷酷至极的氛围,略一迟疑,顺着苏语鹿目光看过去。

然后,无声的挑了一下眉。

能在这里看到他二弟,还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司寒。”他对他笑了笑。

薄司寒看都没看薄司礼一眼。

几个健步,直走到苏语鹿面前。苏语鹿一看他表情不太对,本能紧张到耸了耸肩。

薄司寒一言不发,只垂眼打量着苏语鹿。

她坐在床上,浑身湿透,湿漉漉的头发紧紧的贴着头皮,额头上包扎着白色绷带,胸前上了胸带。

可怜巴巴,凄惨兮兮。

活像只大雨里走丢的流浪猫。

残留的肾上腺素逐渐平息,他只想赶紧把她带回家,帮她洗一个热水澡,让钻进暖烘烘的被窝好好睡一觉。

冷淡的弯了弯唇角,薄司寒语气犀森,没好气的问。

“伤哪儿了?”

语鹿见他脸上表情凶神恶煞的很,语气也欠揍。

也不知道是谁又触犯了他的逆鳞。

他要拿她撒脾气。

她压低了下巴别过头:“我不小心被车撞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声音很浅很细,因为不能动太多力气,胸膛稍微起伏大一点,胸口都会像针扎一样疼。

只能省着点儿劲儿说话。

薄司寒抿着嘴角,眼神非常不屑:“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出车祸了。”

清冷的嗓音落到语鹿耳朵里,多少有点质问的语气。

她有点赌气的给他顶回去:“人有旦夕祸福,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拖去强暴,何况被车撞。”

只一句,在本就心中起火的薄司寒心头又浇了一把油。

薄司寒眼皮一掀,表情更加森冷。

他在关心她。

要不是关心他他会大老远的开车来医院挨着一间间病房的找她?

他怕她突然就死了!如果她真出什么事,要他怎么办?

转念一想,也行,反正是他主动狼心贴狗肺。

薄司寒扯了扯嘴角,又暗笑,这么喜欢把这件事放嘴上,就拖回去多强暴几次,看是她嘴硬还是他硬。

各怀心思的两人都不再说话。

表面上气氛沉寂,实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被隔绝在外的薄司礼不动声色,很难凭几句话就猜测出他们的关系,但

薄司寒不太寻常的举动,苏语鹿看到他时的胆怯害怕。

都不得不让薄司礼往某一个方向去怀疑。

他倒吸一口凉气,要是真如他所猜测,那可绝对不是件什么好事。

“不好意思,是我司机撞了她,我送她到医院来的……”

他礼貌出声打破平静。

薄司寒聪耳不闻,只虎视眈眈注视着苏语鹿,见她越不吭声,他就越想逼迫她。

伸出手一把拉住她,毫不控制力道。

语鹿的眉头深拧起来,有些恍然的痛楚。

出于关爱病人的本能反应,薄司礼连忙出手阻止:“她才上胸带,你轻着点。”

原本别无他意。

只是很不凑巧,手也落到了语鹿的手腕上。

薄司寒瞳眸一颤。

看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染指,锋利的眼神如同一把手术刀,他转过脸。

薄司礼顿了一下,松开了手。

可薄司寒忽然出手,对着薄司礼的脸狠戾果决的反手一拳。

语鹿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看到薄司礼被那个暴戾的男人一拳掀翻在地。

“薄司寒!”

苏语鹿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不可理喻的行为简直忍无可忍。

她扶着病床边缘,声嘶力竭的喊。

胸腔牵动起伏很大,火辣伴随着针刺感,一时额上出了层细汗。

薄司礼狼狈的坐起来,右边脸颊已经高高肿起,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丝,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薄司寒。

并不是愤怒,也不是羞恨。

而是一种……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

薄司寒周身的暴戾气息逐渐平息,转动着手腕,回过头来。

不由分说一把扯掉苏语鹿披在身上薄司礼的外套,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又脱下自己的衣服,轻轻裹到苏语鹿身上。

好像宣誓主权似的,她这才又重新成为他的东西。

接着,薄司寒弯腰,一把将语鹿横抱起。

旁若无人的往外走。

语鹿疼的在他怀里直抽气,他抱着苏语鹿前脚刚踏出大门,好像压根不在意这是什么场合。

语鹿淡淡的抵触,明显是不愿意在外与他表现的过于亲近。

可薄司寒早不在意这些形式主义。

还没走多远,身后一道男声响起,把两人离开的步伐堵拦住。

薄司礼端出了薄氏大家长的身份,下达了指令。

音调由一贯的温和变得明晃晃的不饶人。

“司寒,你跟叶珊的婚事要是黄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薄司礼的确是看出了点儿什么,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他这三十多年就白活了。

果然,这句话的威力对他这个嚣张狂妄的二弟有所威慑,他看到薄司寒的背影微微一滞。

略微松了口气。

可薄司寒再度抱着苏语鹿转身,只是兴味地抬起下巴。

对着他这位大哥,眼底充满不屑。

“笑死了,你因为阮生玉那个下贱娘们先让我们薄家得罪了叶家,现在还好意思对我兴师问罪?”

他这一句,可是真得罪上了薄司礼。

谁都知道,阮生玉是薄司礼的白月光,连提到她名字都是在往他心头扎刀。

更何况薄司寒用那么肮脏的词汇来侮辱她。

向来好脾气的薄司礼猛地抬起凶狠的眼睛,有被他激怒到,。

薄司寒却只是笑,他的态度挑衅而轻蔑,也隐隐暗含一些炫耀。

“我怎么会跟你一样,你做事手段那么不漂亮,根本就不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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