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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

叶珊必须拼命找话题,千依百顺的顺着他。

她自己个儿把自己个儿姿态放的极其卑微,亲手把自己推进感情的下风。

但叶珊一点不后悔。

“只要他肯跟我在一起,我不觉得委屈。我知道我们结婚以后,他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好丈夫,他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叶珊在说这话时,满心满眼都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

连周然看到她那副魔怔的样子,都隐隐为她感到担忧。

至于苏语鹿……

周然已经完全没有再从老板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那天薄老爷子身体抱恙,老板回去了一趟,晚上回来又在公司熬了一晚上。

凌晨突然把他叫过去,让他准备好把苏语鹿打发走。

周然一周后,才准备好一套说辞,到苏语鹿学校找到她。

支支吾吾说明来意。

语鹿一脸懵。

“他没告诉你吗?他已经……一周以前他就叫我离开他了呀。”

“啊?啊!”周然还没回觉过来是怎么回事。

“可他什么都没跟我说。”

“可能,他太忙了吧,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对吧。”语鹿一脸无所谓的安慰他。

周然总之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那毕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外人怎会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苏语鹿看上去状态很不错,气色红润,脸蛋好像还圆润了一点。

一点都没有被金主抛弃的忧伤。

当然,语鹿不仅气色变好了,浑身上下的气势,也变的更凌厉了些,不再那么柔弱。

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再软的柔肠,也会逐渐变硬。

说的难听点叫薄情,说的好听点叫成熟了。

“你……你就没什么想法吗?”周然好奇的问。

“我要有什么想法?”语鹿反问他。

周然提醒着语鹿:“不知道薄先生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是因为下个月就要跟叶珊小姐结婚才会提前跟你结束这段关系。当时他叫我来处理这件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毕竟你跟了他那么久……”

周然来了以后,语鹿将他带到学校外的冷饮店慢慢聊。

她给他点了一杯奶茶。

给自己点了一杯咸柠七。

周然的奶茶还没怎么动,语鹿的汽水已经喝一半。

她捏着塑料吸管,把杯底的咸酸梅戳的稀烂。

“周然,你是怕我会觉得我很委屈?你觉得我跟了他那么久,他一句交代都没有,就把我给甩了,你担心我会想不通,会难过,你怕我不肯善罢干休?”

周然静默半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是个不会说话的,唉,这张嘴真是笨死了。

语鹿发现自己果真猜中他的心思后,抬眸用一种看稀奇的眼神,盯着他瞧。

但转念一想,周然没有这种想法才是真稀奇。

她还记得当初她在飞机上流产,薄司寒受伤,周然在医疗船上对她说那些话。

周然从来都没有变的。

她跟他只是三观不同而已。

语鹿漆黑的眼睛坦荡,摇头说:“周然,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可能还是不了解我,我跟以前一样,从来没变过。我很感谢他还给我自由,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说到从前没有的时候,语速明显慢了一下。

周然表情微愣,没想到她这么直白。

当然,就她的性格来说……倒也不意外,只不过……周然一直看着他们俩,他自己也觉得迷惑的很。

“一码归一码,薄先生虽然有时候做事手段比较极端,但你对他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看你们两个相处的时候还挺好的。”

语鹿笑了笑:“你在说什么笑话?我跟他,我们之间可能存在那种东西吗?难道金丝雀就非得爱上金主吗?谁规定的?”

周然沉默。

“我以前只爱过何子帆,现在心已经死了,谁都不爱,我只爱我自己。”

语鹿明显不愿就这个已经翻页的事来来回回像嚼没味儿的口香糖一样嚼,干脆果断点盖棺定论:“格局拉高一点吧,男女之间的关系也不止是爱与恨。”

“很酷。”周然客观评价。

想了想,接着又说:“那你们以后……”

语鹿说:“没有以后,若是在路上见到他,我也会当做不认识。”

周然许久都没再吭声。

他低头无言的喝着饮品。

等他一杯奶茶见底,这事也算彻底告一段落。

周然准备离开了。

语鹿看向窗外还在下雨的街道,找店老板借了一把伞,一路把周然送到停车场。

周然钻进驾驶室,按下车窗。

语鹿打着雨伞站在车门外笑嘻嘻的跟他挥手。

周然心里突然就挺不是滋味的。

毕竟两人相处还是有一年多了,他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伺候着同一个主子。

——因为苏语鹿和薄司寒之间都已经两清,今后周然跟苏语鹿之间就更搭不上联系。

这说散就散了。

“语鹿妹妹,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哥帮忙的,你给我打电话啊。”他突然说。

目光平视前方,不敢与语鹿对视。

“不是以薄先生下属的身份,倘若哪一天你有难,还记得周哥,只要你一句话,我赴汤蹈火都来。”

他只是木讷了点儿,却也不傻。

明白要真当他是朋友,不出现就是最好的祝福。

可是….相处过那么多天,怎么可能真的能做到什么都没存在过呢….人也是…感情也是……

语鹿低头,笑了笑,并不搭话。

雨幕中,周然的车缓缓消失不见。

语鹿撑伞目送与薄司寒相关的最后一个人消失在自己生活中。

往昔一幕一幕不禁涌上心头。

心事渐沉,也在这刻红了双眼。

并发表了爱的告白:

“结婚,对司寒和我来说,不是一拍脑门的冲动。我们之所以结婚,是因为我们相爱,并且足够相爱。”

这是顶级豪门第一次正面回应公众对其私生活的揣测。

于是大半夜,各大媒体无数通告迅速占领社交媒体的头版头条。

【薄家二公子与叶家掌上明珠将在风景如画的西西里岛举办婚礼!】

【太轰动!万亿“豪门姻亲”大曝光!】

——并且接连几天都高居热搜不下。

这两天,薄叶两家豪门的联姻闹的满城风雨。

语鹿就算不去打听,也自然会有各式各样的人,当做八卦嚼给苏语鹿听。

“你看到叶珊小姐晒出来那枚存在感无比强烈的戒指没有?我看到那张婚纱照的时候,就只顾着盯那枚钻戒了,据佳士得拍卖行预估,那枚戒指至少值五千万!”

“那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鸽子蛋吧,我看比鸽子蛋还大。”

身旁的人用手比了一下大小,无限羡慕的口吻:“据说人家薄二公子追求叶公主的时候说的是,他愿意用半座城来娶她。”

“薄家的人,谁身上还没几十个亿咯!何况人家迎娶的是真公主,彩礼拿不出手那可不丢人丢大了。”

“这就足以见得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长得又帅又有钱的王子怎么可能看上灰姑娘,什么锅配什么盖儿,人家这种婚姻才叫高配。”

语鹿也坐在旁边,听归听,从不参与讨论。

她这个曾经跟薄二公子最有关系的人,对他的事避如蛇蝎。

只是,不参与是不参与,心里却也琢磨着,难怪薄司寒急着把自己一脚蹬开,原来是好事将近,不想留她在这里坏事。

旁边的人聊着聊着,目光不经意落到了苏语鹿头上。

倒也好奇起来。

“语鹿,上次搞活动薄二公子不是还给你来撑场面了吗?怎样?人家有没有给你发请柬,请你去意大利参加世纪婚礼?”

语鹿有些无语,过来几分钟才回上句话:“人家那婚礼参会的人都是有身家门槛的,我算什么啊,连自费往返的机票钱都凑不齐。”

一群人听后纷纷笑开。

只是没有再深问,聊着聊着又聊到别处去了。

苏语鹿一直以来在同学眼里是个挺神秘的人。

说家境普通吧,可认识的人不是小富就是巨贵。

特别是当初她能请动薄司寒来学校做嘉宾,她这些同学可震惊的连嘴都闭不上,只晓得她做人低调谦虚,哪里晓得人家还有这样深藏不露的人脉。

语鹿不得不反复跟大家强调,其实她家跟薄家没有太深交集,顶多只算认识,人家本来算是愿意来学校参加活动,不然以她的脸面是请不动这样的大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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