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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定会来。

可是叶珊赌错了,薄司寒下定决心的事谁也无法动摇。

直到婚礼进行前的最后一刻,薄司寒都没有出现。

从今天早上起床开始,叶珊一连给薄司寒发了几十条语音。

但他一条都没回。

从威胁哭闹到哀求示好,薄司寒的心就像水泥做的,一点心软的迹象都没有。

叶珊精神崩溃了,她不仅得不到他了,还会成为社交圈里耻笑的对象。

闹了很久,身心俱疲,瘫坐在婚纱之中,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叶珊眼神失焦,重新拿起手机又拨打了一遍薄司寒的电话。

“司寒,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赶紧来婚礼现场,我还可以原谅你,我等你,我等着你。”

听筒里传出忙音,叶珊嘴角却挂起一抹笑。

阮生玉只在旁边站了一会儿,从叶珊发语音的内容中,大概猜到薄司寒就是临阵脱逃,悔婚了!

叶珊被逼疯成这样子,阮生玉心里简直要乐开花。

还有什么比亲眼看着叶珊求而不得的凄惨模样更大快人心?

与此同时,对薄司礼不记旧情的怨恨,对薄家把自己当玩物的幽愤,都有了个去处,

反正是你们薄家先对不起我,先毁掉了我,她阮生玉得不到幸福,凭什么叶珊可以得到幸福?

既然如此,就大家一起都毁了吧!

就让薄家上下所有人都瞧瞧,他们打心眼里瞧不起的人,是怎么毁掉叶珊,让一切都没办法挽回的!

阮生玉赶紧上前搂抱住叶珊,关切道:“怎么了珊珊?发生什么事了?”

叶珊对着阮生玉撇开脸,偷偷地抹掉眼角狼狈的泪水。

阮生玉同情的看着她:“是不是司寒悔婚了?”

叶珊听不得“悔婚”两个字,用手封住耳朵失声尖叫,情绪再度呼吸紊乱情绪激动。

阮生玉搂抱住她,满脸都是对她的心疼。

“司寒这是怎么了啊?你们俩不是好好的吗?他爱了你这么多年,为了追你为了娶你,做出了多少牺牲。你们都临到最后一刻了,到底什么事那么严重啊,他自己的婚礼自己都不参加了。”

叶珊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他只是不爱她。

之前他说的爱她的话他都不认了。

至于为什么突然变卦,也许是因为别的女人,可是他之前也有过女人,也愿意为了她处理掉。

叶珊头疼欲裂,她想不明白,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薄司寒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一直在骗她。

她惊觉薄司寒好像是承认过的,他不爱她。

可是叶珊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这种落差极大的变化。

“司寒说他不想跟我结婚了,他说他不爱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叶珊睁着一双水雾弥漫的大眼盯着阮生玉,样子透出一点天真的傻气。

跟她平时的高傲疏冷的样子很不一样。

人一旦伤心过头,就容易失去理智,关于这一点,阮生玉是极有体会。

当时她就是悲伤过度,才会在泳池里跟薄司寒玩游戏,然后被他当成妓女一样戏弄。

阮生玉心口荡过一阵缥缈又快乐的情绪。

她终于……可以把她经受过的痛苦,加诸于别人身上。

阮生玉用手指拨弄着叶珊的头发,轻声蛊惑:

“珊珊,他如果不来,你就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多爱他,你离不开他。”

“你这样对他发脾气,只会把他推的更远。你应该做的是让他看到你就感到后悔,痛苦,这样,他心里永远都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因为你跟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你为了他牺牲了那么多。”

叶珊凝望着阮生玉,阮生玉手心贴着叶珊的手背。

“我说的话你也许不爱听,但我是过来人,你知道我和司礼的过往,他至今一直忘不了我,也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我。”

说完,她将化妆盒里的修眉刀,塞进了叶珊手里。

到了正点,音乐声响起,宾客入座。

等了很久,却一直不见新人的身影。

宾客席开始发出嘀咕声。

在后台,薄家人和叶家人找人都找疯了。

也是奇怪,好好一场婚礼,新郎新娘同时不见。

两人的电话也都打不通。

薄司礼看着乱做一团的现场,这才突然想起什么来,心中十分后怕。他暗中拉了拉薄司泽,让他找人去查薄司寒的入境记录。

这时,现场传出一片哗然声。

薄司礼和薄司泽抬头望去,只看到了叶珊出现在了古堡的第二层阳台上。

她头戴头冠,纯白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裙摆上的钻石闪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同样刺眼的还有雪白婚纱上的鲜血淋漓。

担心血会凝固,叶珊用修眉刀割腕时,不是横切,而是竖着在手腕内侧拉出一条近三寸长的刀口。

殷红的血从刀口里涌出那一刻,叶珊的痛苦得到解脱。

接着,叶珊独自一人走到了古堡的二层阳台,爬上古堡城墙。

猜到她要做傻事,薄司礼和薄司泽迈开腿就往叶珊方向狂奔。

爬上古堡城墙的叶珊俯瞰着草地上,属于她的神圣而庄严的婚姻殿堂,冷风带来的透气感吹到脸上,然后那一刻,她感到自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几乎要冲上云霄。

“今天是个好日子,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和司寒的婚礼,共同见证和分享我跟他的幸福时光。”

“只是今天,要让大家失望了,新郎他来不了。但这场婚礼,依然会继续进行下去……”

叶珊不知所云的呓语了两句,感知到眼角有泪滑下来。

她抬起那只残破的右手去擦泪,才发现那只手已经完全无法控制,她望着自己的右手,诡异的笑了笑。

“叶珊!你不要做傻事!”

薄司礼不管怎么用力奔跑,还是晚了一步。

叶珊突然把身体朝前一倾,从城楼上直坠下去。

薄司礼便亲眼看着叶珊从自己眼前掉下来。

“砰!”

宾客席尖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在空旷的草地。

薄司礼捂住嘴,浑身发凉,简直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用了几秒钟回过神,他朝倒在血泊中的叶珊跑过去,急着救人。

叶珊跳下去的地方是草垫,又有低矮的灌木丛做阻挡。

摔断了好几根骨头,却很幸运没有当场毙命。

经过抢救后,性命无虞。

她浑身上下最严重的伤却是右手的割腕伤,因为直接割断了神经,叶珊那只手以后算是废了。

这对一个画家来说,无异于是最残忍的事。

当然,对叶家来说这还不是最难接受的事,最难接受莫过于薄家连续两次戏弄了他们叶家,把他们家宝贝孙女当傻子一样戏弄。

当即翻脸,放出狠话。

“你的大孙子,跟你家童养媳闹出不伦绯闻,先害我珊珊受尽奇耻大辱!”

“你的二孙子,玩弄我珊珊的感情,反复变卦,能装会骗,把她玩的团团转。”

“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我珊珊还躺在手术室生死未卜,你家那个混账东西,连面都没露,简直没把我们叶家放在眼里。”

“薄风,你们这样侮蔑人伦的家族,我们叶家高攀不起,也没必要再有什么交情,从今天开始,我们四十多年的友谊恩断义绝,我们叶氏跟你们薄氏势不两立,弄不死你薄家我姓叶的先亡!”

薄司礼知道叶老爷子还在气头上,态度极好的认错在先。

“叶家爷爷,司寒一直没出现,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叶珊现在人还没清醒,兴许她知道事情的始末,不如我们等她醒了再从长计议,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情分,总不能因为一个没说清楚的误会,就这么结下心结。”

“我保证,我一定把司寒抓回来,给你跟珊珊一个交代!”

场面变得极为修罗场。

白手起家的富商,到底不比不像祖上好几代都是富豪的家族讲究体面和伦理。

叶家是看在多年情分上才愿意跟薄家结这门姻亲。

现在闹成这样,若是薄家给不出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那必定是两大家族从世交变世仇。

后果不堪设想。

薄风感觉自己都要心口一阵绞痛,蓦地剧烈的咳了两声,便从轮椅上滚了下去。

阮生玉双眼惊讶睁大,实实被吓了一跳:“老公,你怎么了老公!老公,你别吓我!”

这一天,对这家医院来说绝对是个滑稽的日子。

因为没想到接连有病人住进ICU。

后来知道这两家都是巨富,连院长都亲自现身服务。

有医学背景的薄司礼跟院长交流了一下,能确认薄风性命无虞,只是他原来的病可能会因为这次刺激变的更加严重。

薄风被送进病房后,最终由保镖看守在门外,除医生和亲属谢绝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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