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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不仅骂了薄司寒出了一口心头恶气,顺带也把语鹿嘲讽了一遍。

如此难听的讥讽。

也只有何子帆这个低情商的家伙才说得出口。

面对何子帆这样的冷嘲热讽,她也不可能为了客气忍气吞声。

好像何子帆真以为她看不出来他这次回头来找她的目的似的。

她冷着脸怼了回去。

“你以为自己是谁,这事凭什么由你来指指点点我不该爱上他?你知道我跟他之间发生过什么呢?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以为我傻,看不懂你今天之所以坐在这里跟我求和,是对我念念不忘?还是因为你不甘心,你不甘心输给薄司寒。你要是真的始终如一的爱我,当初你就不会爬到许轻轻的床上去。”

何子帆脸色铁青,跟许轻轻搅合在一起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他眼神冷厉:“你以为我想跟她搅合在一起?要不是你前夫有意设计陷害,我怎么可能跟许轻轻搅合在一起?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

“许轻轻勾引你的时候,如果你没有动心,你们怎么会睡到一张床上去?对,当时舅舅出了事,你说你心烦意乱。你心烦意乱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告诉许轻轻,让她与你一起分担痛苦,你信任她也不信任我?何子帆,你是不是真当我是傻子,看不懂你心已经偏向她了?”

何子帆还想解释。

却对她怼的哑口无言。

语鹿就像是猜中他自己也难以启齿的真相。

当初他的确对许轻轻是有些好感,就像所有年少轻狂的少年,谁不对那个青春靓丽又闪闪发光的女明星动心?

更何况,许轻轻最初表现出善解人意与善良,谁又能不喜欢呢?

当然,何子帆也很清楚语鹿在自己心里占的份量,本来想瞒过去,在被抓包后,竭力挽回无能,也想过跟许轻轻好好相处下去。

他并没有坚定的把许轻轻排除在自己的选择范围之外。

再后来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许轻轻也并不是她演出来的那么美好。

何子帆才会变得偏执又疯狂。

他觉得他现在的人生如此混乱,这一切都是薄司寒害的。

“我跟许轻轻……”

说到许轻轻,何子帆或许是心虚,语气缓和了许多。

他揉了揉眉心:“许轻轻的事不可以翻页吗?”

“能不能翻页是你的事,我跟许轻轻的恩怨,我早已经翻页了。”

她的语气也轻缓许多。

何子帆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可能是察觉到语鹿话语里已经对他一丝情谊也不剩了,眼角因情绪的波动染上绯红。

他长吁了一口气,背往后座一靠。

“再重新考虑一下好不好?我心里爱着谁,我很清楚,或许你说的是因为不甘心输给薄司寒,你说的也对,但爱着你,想给你幸福的心也是真的。我真的很想重拾以前那段无忧无虑的单纯时光,我非常不喜欢我现在的生活。”

有点恳求的意味。

语鹿还是坚定摇头。

“过去的时光是不可能捡的起来的,它只能留在回忆里。就算我回到你身边,你也会发现我已经跟从前你爱的那个女孩子不一样了,不用多少时间,你就会对我产生厌倦,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憎恶我毁掉了你曾经美好的回忆。”

“你的心肠可真够冷的。”

何子帆发现她还真是挺能劝人的,又冷静理智的可怕。

她笑了笑:“我说的只是人性,你跟我无一例外都是普通人罢了,别高看了自己对爱情和信仰的高尚。”

话说到这份上,何子帆也不好再继续纠缠,因为照这个样子,单论口才他也是说不过她的。

除非她自己愿意。

很难打动。

何子帆话锋一转,又道:“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看着她毫不迟疑的点头,何子帆感觉到一种极其绝望的情绪。

好在情绪还够稳定。

他摊了摊手:“我不明白……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人?你忘了他曾经对你做过的那些很过分的事吗?”

语鹿认真思考了一下。

没有回避他的疑问。

“其实这个答案我也常常在想,答案有很多,又觉得不够真切。”

“其实最早的时候,应该是没有他的消息的时候,我老是在想他在干嘛?后来,是他挂了电话,我还是忍不住拿着电话傻笑。再然后,我喜欢他认真听我说话时,微笑的表情。还有那一天,看到天上有一朵很肥的云,第一反应是想拍下来发给他看。”

“我不是个对自己感情倾向不清不楚的人,我的确是爱上他了,不是从哪一个瞬间突然爱上的,而是他这个人早就藏在了我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第297章 戒指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会爱上,可能就只是因为我觉得我现在跟他相处起来,我能感受到,我很好。”

不是因为被黑暗绑架却又为它辩护。

不是受强权胁迫却又因而习以为常。

也不是对坚守正义光明的变质。

他的确是个在所有人眼中糟糕透顶的人。

她却毫不掩饰欣赏着他好的那一面,在他们感情上的事上,薄司寒从来没有做过一次逃兵,他给过她和小宴最温柔的,最忠诚的,最偏心的爱。

语鹿大大方方的为自己的心动买单。

“如果你要想的答案是人被驯化是可耻的。那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心甘情愿被他驯化。”

何子帆听完,开始笑,一边笑一边拍桌子,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如果她不是为了钱才跟他在一起。

她是因为爱上他才跟他在一起,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何子帆笑的停不下来:“看来,你还是真被他洗脑了。”

语鹿干脆什么都不回答。

她这个人表面温顺内向,不管说话做事,都尽可能给对方留着余地,留有体面。

不喜欢给人难堪。

实则内心要强,性格固执。

要不是今天被何子帆逼急了,她是真的不会去说这些。

而在寰宇总裁办公室的薄司寒,戴着耳机听着语鹿的隔空表白。

眸光微动,忽而挑唇一笑。

他心里有种沉重——仿若一种坍塌、坠落的感觉,心脏柔软的没有力量跳跃。

其实他也不知道算不上感动,有点儿想哭,很难受,也很开心。

原来被在意的人坚定的选择,是这种感觉。

几个高管抱着文件站成一排,动都不敢动。

其中一个看到薄司寒鼻尖微红,心中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出声。

“薄先生……你是不是感冒了?需不需要叫医生?”

“对,我就是感冒了。”

他直起身,抽出张面巾纸,摘下眼镜,擦了擦酸涩的眼睛。

调整了一下情绪,又扬手一挥。

“你们先把东西放在这里吧?我看了有什么问题叫你们。”

一群人把文件方向,退了出去。

薄司寒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晴空万里……

何子帆与语鹿的对话进行到这一步,他已经无话可说。

他情绪有些沮丧的结了账,在前台刷卡时,往餐桌看了一眼,他给语鹿点的蛋糕和果汁,她一口都没喝。

她是如此想跟他撇清关系。

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些。

何子帆还是坚持送语鹿到停车场去取车。她说不用。但他说送送你我又没想干什么。

于是他陪她到了底下停车场。

语鹿按开车门锁,钻进驾驶室。

何子帆单手撑在车窗边缘,低头看着她:“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你现在对他如此深情又有什么用?”

语鹿很平静的语气:“我们马上就要复婚了。”

何子帆胸膛剧烈起伏,满脸都是自嘲。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你让严宥齐约我出来见面的那天,我坐在那里,满脑子都是我前夫,我才明白除了他我等不起任何人。”

何子帆连呼吸都急了。

他侧头回去,看了一眼四周,不是真想看什么东西,就是转移一下悲伤的情绪。

摘下食指上的戒指,露出食指上的那一道疤。

“你知道吗?你前夫断了我一根手指。”

语鹿看着何子帆食指上那一圈儿浅浅的疤痕,表情有些复杂。

有一瞬间,何子帆还是从她眼底里看到了心疼与关心。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以前不懂事,我以后会好好教导他。这件事的确是他不对,我代他再次向你道歉,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来弥补的话,在不违反大的原则和法律的前提下,我会答应你的条件。”

言外之意,你心里愤愤不平有怨怼,我懂。

你要弥补,我也可以答应,但不违背原则就是我不会陪你睡觉,也不会为你做触犯法律的事。

何子帆摇了摇头:“你还是别再说了,你再说一句,无疑是想让我心痛痛死在这里。”

他说完,后退一步。

放语鹿开车离开。

语鹿也没有犹豫,把车窗摇上,然后踩上油门直接离开了商场。

其实她不傻。

怎么说呢?何子帆这两回找她,说的一些话,的确让她有感动的地方。

但是何子帆对她的感情是经不起推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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