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光阴似箭52(1 / 2)

“先生,这就是您住的地方?”

单孤刀下山后不久,封磬来过一趟莲花楼。

之所以挑这个时候,是因为单孤刀年后,一直在查他们真正要找的人。

加上心中猜测,单孤刀必会回趟云隐山,是故等人离开后,才赶来拜见。

他这时称先生,就是完全出于李莲花的意愿了。

“是啊,”李莲花沏了杯茶给他,“比你的万圣道如何?“

封磬汗流浃背地接过,“这,这……”

莲花楼自是比不上万圣道的装潢,可这叫他如何是好地说出来?

他思忖半晌,道,“正所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先生这楼,甚妙,甚妙。”

言罢,他又觉得不对,“我没有说先生这楼简陋的意思,我是说,说……”

李莲花不逗他了。

“你来此找我,所为何事?”

不是来找他主持大局的,什么都好说。

是的话,那就要下逐客令了。

封磬搁下茶杯,从衣襟摸出块莹白的玉佩。

“这是先生祖上传家之物,理当物归原主。”

李莲花拿过,拇指轻抚了下。

光滑细腻的触感,与他身上的那块别无二致。

身上那块,是二十年后拿回来的。

兄长之物,自不应落入他人之手。

这块也一样。

他还想着,寻个什么法子弄回来,而不让单孤刀察觉到自己的身份。

思来想去,还是封磬出面最为合适。

只是尚未修书言说,人就给送过来了。

这下,两块玉佩,便在同一个时空相遇了。

只是有一块,应该给李相夷收着的。

但现在这个情况,不大合适。

他就只能先代为收着了。

遂放进袖里,对封磬道,“那就多谢了。”

封磬连连摆手,“先生不必同我言谢,都是我该做的。”

“没什么该不该的,”李莲花道,“封盟主留下吃顿饭吧。”

欠人情,总是要还的。

万圣道总坛离鹤城也不近,赶趟路,也怪累的。

封磬一时受宠若惊。

他何德何能,能吃上主上做的饭!

“那就有劳先生了。”他没什么犹豫地应下。

心中神气,祝云华可没这个福气!

主上在闲云山庄住了那么些日子,还不是一顿饭没给她做。

“行,那你就随便坐,随便逛,我做饭去了。”

李莲花从椅子上起来,挽好袖子。

封磬本打算帮忙,可李莲花说,“不必了,哪儿有客人帮做饭的道理。”

他一怔。

客人,不是自己人。

他心下失落落地,往楼外望去。

菜地里那几个拔草捉虫的,才是自己人。

他目光扫过方多病,被无视了。

扫过笛飞声,被剜了眼。

扫过小笛飞声,被瞪。

扫过李相夷,他舒心了。

舒了没两下,心中一愧。

他倒希望李相夷瞪他两眼,可人背着他。

他想弥补些什么,因而来的时候,带了许多小孩子玩的玩具,陶响球、孔明锁、九连环什么的。

可李相夷只是面上笑着客气。

实际上莫名其妙,也不感兴趣。

太幼稚了,他六岁时就玩腻了。

比起来,还是练武有意思。

次一点的,李莲花的菜地都好玩些。

说起菜地,种子都已发芽了,菜苗也长高了不少。

干净的土里,又冒出草来。

封磬看了会,很有眼力见地去帮拔草。

几个人很奇怪地看他,他拔得很是窘迫。

拔了半畦地,李莲花到门口,“开饭。”

一行人就洗手坐桌子。

封磬吃了两嘴,这才追悔莫及起来。

他边吃边硬夸,“先生这厨艺,还真是惊为天人!”

“封盟主爱吃,就多吃点。”方多病往他那边推盘子。

“是啊,”笛飞声冷言冷语,“别浪费了。”

封磬瞄瞄李莲花,豁出去了。

一咬牙,大夹大夹地夹起菜来,混在正常的白米饭里,假装自己没有味觉地吃掉。

饭后消了会食,他就回去了。

上马离去的那一刻,他回头眺了眺。

袅娜的杨柳荫蔽小楼,楼边是青绿可人的菜地。

还有三两好友闲话喝酒,两个小孩绕膝玩闹,一狗静窝脚边。

除了饭难吃点,主上这小日子过得是真不错。

他脑中忽地跑过一个念头。

要不,在万圣道种点萝卜?

李莲花的萝卜,在三两个月后冒了土,露在外面的,是一截一截的白。

可以拔来吃了。

能吃的,不止萝卜。

还有紫条条的茄子,坠了满架子的黄瓜扁豆,铺了一片绛红的赤苋,东一个西一个的滚圆南瓜,像红灯笼似的的玲珑番茄……

可谓是硕果累累,琳琅满目。

就是如此喜人的蔬菜,他们吃的,和卖给别人吃的,都很少!

话要从那天晚上,李莲花三人搬出一个罐子开始。

揭开封口,一股怪异的味道飘散出来。

但比之前淡多了。

三人扇了扇味,才打眼往里觑。

罐内早已不见了黑红的浆液,余下的,是蛛网般的根根白丝。

白丝中间,缠缚着一个蚕茧一样的东西。

那茧翕动着,牵连着白丝微微晃来晃去。

一会后,茧上破开个口,一只筷子嘴大小的褐色小虫爬了出来。

它触角动了动,似是在感受茧外的新世界。

“这算是养成了?”方多病迟疑问。

“那不然你看的是什么。”笛飞声无语。

方多病白他一眼,才对李莲花道,“养成了就好。”

“你那手总算不用遭罪了,老那么划,愈合都难,还贫血犯晕,得再吃阵子补血的才行。”

李莲花看他一看,“多谢方大少侠关心。”

“你知道就好。”方多病说。

过两秒,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伸手想拨那虫子一下。

总归,这问天痋,不用秘法种身体里,是不会主动钻的。

就是还没碰到,那虫子就退了两步。

头一调,顺着罐子往外爬。

笛飞声唇角一扯,“看来某些人比虫子吓人。”

方多病捶了他一下,笛飞声揍回去。

“它这是要爬哪里去?”眼见虫子要跑下桌,李莲花伸出指头一拦。

问天痋登时挨过去,头跟狗似的一拱。

而后,触角就花枝乱颤地扭起来。

李莲花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谁养的亲谁喽。”方多病封好散发着气味的罐子,打算等天亮,丢到山崖下去。

养出痋,这罐子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里面曾有一堆稀奇古怪的材料,还是扔远点,不要害人的好。

言语间,幼痋又蹭了李莲花两下。

李莲花却不大愿意亲近虫子。

他找来个新木盒,像装业火母痋那样,把问天痋丢进去。

盒子放在桌上,三人便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多病和笛飞声早早起来。

下到一楼,发现木盒大开。

“李莲花,问天痋不见了!”

方多病摇醒人。 李莲花一听,也没再多睡,当即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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