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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郑姑娘又开始默默掉泪,而曾心娇此番计谋不成便立刻脱手不予理会,齐老太太看在眼里,心想到底还是年轻,戏都不愿意做足。

便让人带了郑姑娘到跟前来,又是一番贴心安慰,命人带她下去重新洗脸装扮。

一直坐在一旁的妇人见齐老太太精神略微不济,忙道:“这日头还长,好戏还没开呢,老太太别被这场小闹剧影响了兴致,不是说准备了春日花签来取巧意吗?我看孩子们早就准备好了,老太太也一起来乐乐才是。”

小辈们自是不用费心,这些个妇人都是端州城里有头有尾的人物,为了自家小儿子的仕途顺利,齐老太太即便身份尊贵也不能落了她们的面子,于是站起来笑道:“可不就是这句话,大家同乐才是。快安排下去,让年轻人将准备的花签挂上去,缠了带子,咱们就来看看能不能对上同一句诗,若是心有灵犀,我自有好礼相送呢。”

“就等老太太这句话了。”

这春日小宴总算正经开始,只是单纯过来社交玩乐的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喜气洋洋地拿了准备好的花签放入侍女的托盘里,由她们扎上丝带,在一一轻绑在庭院中那颗玉兰花的树枝上,丝带垂落在地,等会就由在场的长辈扯落花签。

扯落的两张花签诗句若能对上,便得一个巧字和缘字,由齐老太太送上小礼,即是让小辈们和睦相处的意思,又能不动声色,以巧缘二字为由,轻描淡写地撮合在场适龄的公子姑娘。

宋灵均这才明白这场游戏的意义,为此感叹道:“果然是春天啊,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少男少女思春慕艾的好时候,还得是老太太和长辈们有心思。”

“什么思春,你个小姑娘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杜舒佩捏了捏宋灵均的脸蛋,“不过是一个游戏罢了,岂能当真。再说了在场是姑娘家居多,能与好友默契对诗才是美谈呢。”

此时刚好有两位姑娘对上诗句,看得出来她们并不相熟,但此情此景此缘皆是难得,两人笑着挽手上前,齐老太太最爱看花朵一样的女孩儿,笑容满面地迎了她们。

宋灵均鼓起脸蛋不给她捏:“自然也有只当成一个游戏的人,但众目睽睽之下,又有长辈见证,真的生出什么情来也不必羞涩,碰上不对眼的更该落落大方接着。”

正说着,就听到人群里有人发出欢呼声,正是一名公子和一名姑娘对上了同一首诗句,两人同处同一年龄段,都是家中还未议亲的,看着男才女貌很是登对,因此有爱看热闹的忍不住出声喝彩。

那姑娘举止高雅,微微仰首去向齐老太太行礼,端庄大方很是得体,倒是那公子虽长得俊朗,气质神态倒有些忸怩,目不正视,频频躲开那姑娘的眼神避免相撞,浑身上下都写着局促不安,得了礼立刻就快步走开了,唯恐被什么脏东西沾上身似的。

只留下那姑娘慢腾腾地落在身后,也并不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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