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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死心,又确认了一遍,这次背过手去摸硬币,“真的不是故意跟着我的?”

“不是故意的。”安室透点头,“完全是巧合。”

【这是真话。】

我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松,脸上又恢复了那副蔫蔫的模样,“霉运君,是我错怪你了,抱歉。”

安室透因为这个称呼而一怔,接着又温和地笑了起来,“没关系的谅月小姐,警惕是件好事,而且确实是我有错在先。”

他顿了顿,又好奇地看着我,“不过,我从刚刚就想问了,谅月小姐你——”

“——为什么在我进来之后就一直往我的边上看,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不知为何,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酒店房间的灯光闪了一下,我的视野有一瞬间的黑暗,虽然风光马上又亮了起来,但是窗外变得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电流声像是落单的蝉一般,散发着断断续续的震动。

我还以为这是位一直笑个不停的幽灵先生终于良心发现,搞了点灵异事故出来吓唬安室透了,于是自然地点了点头,接着话题对他说道:“是啊,你被超吓人的东西缠上了,快要完蛋了,可能是你亏心事干太多了吧。”

我本以为安室透会因此露出害怕的表情,但实际上他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若有所思地偏过头往旁边看了一眼。

我:“……你不害怕吗?”这种时候倒是给我表现的害怕一点呀!

安室透又看过来,明亮的眼睛晕染上了房间暖黄色的灯光,整个人都显出了几分柔和与无害,“不会啊,因为有谅月小姐在这里。”

……这家伙如果去当牛郎的话,应该是个和甚尔差不多的狠角色吧?一个晚上能骗出几座香槟塔哇。

不过我如今早已经身经百战了,是不会肤浅到被区区的美男计就策反了立场,“委托我袚除咒灵可是很贵的。”

安室透说道:“谅月小姐有的时候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总是在很努力地帮助别人,上次在居酒屋里,听到谅月小姐能够对嫌疑人说出那样的话,我就相信在危险的时候谅月小姐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你去当牛郎吧,真的。”

可恶,恶作剧失败的原因居然因为我人太好了。

这话传出去,能把太宰治笑死吧?

安室透的视线越过我,看向我身后的玻璃窗户,就连他边上的生魂也跟着冷静下来,一脸严肃。

“在看什么?”我奇怪地扭过头看。

玻璃窗外是一片暗色,虽说时间也不算早了,但是我住的楼层又不高,外面居然连一点声响都没有,确实是显出了几分怪异。

“好安静,”安室透说,眼睛微微眯起,“外面是起雾了吗?”

我一怔,站了起来快步走向窗边。

视野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街道的大概,路灯在一片雾气里照出一块朦胧的轮廓,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车子停在马路上,也不再移动。

我拿出手机想要联系侦探社的人,但是屏幕上却显示我目前处在圈外。

糟了,要出事了。

“柳川小姐,你怎么了?”安室透见我这样,也有点好奇,“外面起了好大的雾,奇怪,这个季节应该是不会有雾的……”

“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我对安室透说道,同时在包里翻找我自己的钱包,“你回房间之后也别再乱走了,等天亮——”

我说了一半,忽然又感觉有点不对劲儿,抬起头看看安室透,“——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谅月小姐让我过来的吗?”安室透哭笑不得地问。

根据之前发生过的案件来推断,我和侦探社的各位都认为那雾气只针对异能力者而发动,至于那些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在不小心被卷入案发范围内也只是声称自己失去了意识,没有任何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也没有人因此而受伤。

既然如此的话,安室透为什么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如果我们的推论出了错的话,外面也不应该连一个人都没有。

“难不成你还是个异能力者?”我打量他,安室透之前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我认识他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第一次在巷道救下他把他带回去时,他也说我是他碰到过的第一位异能力者,那话不像作假。

“我不是。”安室透摇了摇头,“不过听谅月小姐这个意思,难道说外面的雾气实际上和异能力者有关吗?”

……差点忘记这家伙是个侦探了。

“既然你不是,就给我乖乖待在酒店里别出去。”我对他说道,然后将钱包塞进口袋里,从门口的挂衣架上拿下一件运动外套穿上,“回你自己的房间也好,待在这边也罢,总之,别到处乱走。”

我换上运动鞋后,抬起头又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好奇心会害死猫的,霉运君。”

生魂本想跟过来,但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还是留下来保护安室透好了。

我打开门离开房间,走廊上也已经开始弥漫上了雾气,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整个酒店仿佛失去了生气,寂静又诡秘。

我抿抿嘴,本想用异能力直接抵达侦探社的,但是——我的异能力失效了,还包括我的替身也无法出现。

在我连续换了几个命令之后,它都没有生效,我基本上就能够确认失效的原因是由于这场雾气的出现。

酒店距离侦探社差不多十几分钟的路程,走路过去的话就要翻个四五倍的时间,最好的方法是开车过去,好在我虽然没有车,但是现在满大街的车都能随我开,特殊时间特殊办法,相信各位市民一定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当我准备从安全疏散口下去时,听到了一阵破空的响声,像是有人从后方一脚往我脑袋踢过来一样。

我没来得及思考,身体的反射神经也已经开始行动,弯腰侧身往后躲,身形一退,贴在了墙边,警惕地观察来者。

雾气浓郁,可见度大概也就只有直径两米左右,对方的身体隐没在浓白的雾中,我只能够隐约看出一个身体的轮廓。

只有鞋子和地毯摩擦时发出的一点微弱响声能够昭示着对方在靠近。

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头发不长不短,披下来刚好到锁骨的位置,额头中间有一颗金色的宝石,脸上的五官很诡异,眼睛虽然睁着,但是只有眼白,全然看不到眼珠眼瞳的存在,和我有点像——或者说,她的走路姿势、神态都与我极为相似,就仿佛我身形的镜像化走出现实了一般。

……救命,恐怖谷效应,谁懂?

我在心底叫苦。

一时间,什么《寂○岭》、《死○》、《恐怖○轮》这些电影在我的脑袋里都过了一遍。

一秒钟后,已经站在了我面前的‘二重身’握紧拳头,一下就往我的脸上砸过来。

我侧头躲开,往距离她稍远的位置跑,看到她刚刚砸下去的那一拳已经在酒店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小坑。

我一缩肩膀,开始四下留意有没有能够当做武器的东西,放在口袋里的钱包‘啪’一下掉了出来,落在地面上。

我和另一个我互相‘对视’了眼,一个呼吸的时间,我们两人同时动作,伸手去拿钱包——现在不能用但是之后不一定不能用,这可是我救命的东西。

大多数情况下,我都不会选择赤手空拳去打架,尤其是当我面前还站着一个镜像的我时。

她几乎能够判断出我的所有行动,了解我的一切招式——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她还感觉不到痛。

我的手按在钱包上,另一只手挡住她的拳头,说实话那很痛。

自己的能力我当然是清楚的,虽然剑术打不过夜斗,体术抗不过中也,但起码脚踢太宰治,拳打夏油杰还是够的。

只是这一下没有技巧全是力量的直拳痛得我连手骨都在发酸。

我从地上抓起钱包,屈起着的用于抵挡的手伸直,抓住对方的手臂,弯下腰躲开往我脸上砸过来的另一拳,顺势给她来了一个过肩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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