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人殇4（1 / 2）
东京湾，风卷微波，高架桥遮阴
首都高速的一座离岸的桥墩下，一群鱼儿在水中悠然自得，贪婪地吞食水面上飘浮的面包屑。
一位钓鱼爱好者坐在这个位置刁钻的桥墩平台，拄着吊杆，脸上满是愁云。
这里是他的秘密钓点，平日里总是鱼获丰收，但今天，鱼儿对他的饵料似乎不屑一顾。
“难道是窝没打够？”
他自言自语，从饵箱中搓出一个保龄球大小的饵球，准备投入水中。
昨晚妻子一反常态的支持他出门钓鱼，说今天有水管工上门来通下水道。
于是他天没亮就出门了。
本想在中午前满载鱼获回家，但鱼桶还是空空如也。
如果这次投饵仍旧无功而返，他只得前往筑地市场，挑几条活鱼来维护颜面。
“赶紧咬勾吧。”
饵球落入水中，竟炸出一声巨响，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钓鱼者被这突如其来的水浪淋得浑身湿透，惊慌失措地滚落一旁，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回事？我只是打窝，我可没炸鱼啊！”
然而，鱼桶里的动静将他的惊恐一扫而空。
“哒哒哒”
走近看，一条远洋的银带鱼竟在桶里蹦哒，显然是被水浪掀进了桶里的。
激动的喜悦盖过理性，他没思考为什么湾区会有深海鱼，大声欢呼道：“好诶，没有空军...”
然后便开始收拾东西。
他要提前1小时回家，给妻子一个惊喜......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另一处桥墩，泽越智站在平台上。
他的着装从原先的白大褂换成了“次子”身上的燕尾服，浑身被海水浸的湿漉漉的，头发也成了“湿发大背头”。
进入岛国境内以后，他的修为因硝子的情障而急速下降，已经无法再飞行了。
于是最后10公里只能一路游回来。速度也就以比快艇稍快一点......吧。
调动灵气，一股无源的暖风从体内喷出，挤出他衣物上的海水，随后将目光投向岸边。
硝子的感应就在岸边的一栋建筑里。
泽越智迅速跳过几个桥墩，正式登陆东京。
——
“东京都中央区市营殡仪馆？”
泽越智站在了这栋建筑前，表情错愕，硝子所在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会吧…？”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随即甩掉这些念头，快步走入殡仪馆内...
“铁咩！你来这里干什么！”
“呀咯！我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殡仪馆内人头攒动，许多身着各色西装，内搭花衬衫的黑道溜子在大堂里分成两列。
他们彼此对峙，剑拔弩张。
这显然是两股黑道势力不期而遇，他们的老大分别坐在人群后，抽着烟，放任小弟们叫嚣。
“馆长，怎么办？”
殡仪馆的前台小姐看着剑拔弩张的人群，僵着笑脸低声向身旁的馆长求助。
“呵呵，说不定今天的业务又能多几单了。”
馆长倒是乐观，跟前台小姐开起了玩笑，他的底气来自于内堂的人。
一位手拄黄花梨拐杖，身着黑和服的白鬓老人颤颤巍巍的从内堂走了出来。
两伙黑道的老大看到此人，连忙将烟丢到地上，小步跑到老人身前。
“组长！”
两个平日横行霸道的老大，不约而同地对老人鞠了九十度的躬，且不敢起身。
与此同时，剑拔弩张的两伙黑道成员也齐刷刷地对老人鞠九十度躬。
“组长——！！！”
这老人是岛国最大黑帮——山田组的组长，40年前便抛下了真名，以“司忍”自称。
他看着对他鞠躬还未起身的两位老大，本想训话。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两个字：
“啊，漏了...”
“漏了？！”此话将两位老大惊出了一身冷汗。
组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大a：是我背着组长悄悄做面粉生意的事情泄露了？！
老大b：是我偷偷将组内账本泄露给其他帮派的事情泄露了？！
他们的脑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些事要是被知道了，那可不是切手指就能了事的，更有可能的是被沉入东京湾。
“唉，漏了...”
组长又说了一次，吓得两个老大将鞠躬压到了60度。
他们俩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敢说话......
“爷爷，是那个漏了吗？”
内堂小跑出了一位褐色长发的少女，双手搭在组长的肩头，从背后询问，声音极小。
“嗯...嗯。”
“那我带你去那里。”少女凑到组长耳边。
随后，她便扶着组长，默默离开，留下不知真相的两个老大还在提心吊胆。
没错，对于山田组组长司忍来说，比泄露情报更严重的，是漏尿。
他已年近80，本该在3天后传位给二把手的“若头”，但对方却意外身故，如今躺在灵堂里，成了本次殡葬的主角。
接班人意外身故，组长司忍被迫重回台前稳住大局。
但他显然已经力不从心了，忍不住了。
刚才过来的少女是他的孙女——濑户汕。因其大和抚子般的温柔体贴，深得司忍的喜爱。
她是私立齐木高级中学的高三学生，今天从学校请假陪爷爷参加葬礼，身上还穿着校服。
这身校服被在殡仪馆入口的泽越智看到，瞬间抓住了他的注意。
没错，这是古川硝子就读高中的校服，那腿黑丝袜是校长独特的品味。
她和古川硝子的感应同时出现在这里，绝非巧合！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泽越智便闪身到了濑户汕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古川硝子在哪里！”
他的突然出现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
“混蛋！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如此靠近组长！”
组长司忍的保镖瞬间冲了过来，挥拳向泽越智的面门砸去。
泽越智横眉冷对，一脚重踏在地上，喝道：
“念.窒！”
瞬间，声音响遍了整个大堂，现场所有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们的动作都像是蜡像一样被定在了原地。
“嗡~嗡~”一只苍蝇找到了一处湿润的休憩地，那是一个混混的眼睛上。
它停在上面走了几步，搓了搓手，对方却无任何反应。
司忍也被定在了原地，他的膀胱失去了大脑的约束，淅淅沥沥的水流从他的大腿根流向地面。
这是无情功的群控技能，针对普通人，能暂停周围人的思维，拥有定身术般的效果。
现场唯一没被定住的是濑户汕，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被带到了不远处的角落。
回过神来，泽越智站在眼前。
只见对方身着一套燕尾服西装，外套下竟然没有搭衬衫，露出沟壑分明的腹肌。
一张俊俏的脸搭配“湿发”大背头，有种“任侠”的洒脱。
濑户汕感觉自己被电到了，捂嘴惊呼道： “这不是（泽越）智君吗？！你怎么变得这么shuai...不对，这一年多你都去哪了！你家里人一直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