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也许是缇克曼努沉思中的缄默,也许是回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呓语,吉尔伽美什终于有了些许不安——在他已经做了那么多疯狂的举动之后。

  “父王……”他说,“父王做过这样的事吗?”

  缇克曼努回头瞥了他一眼:“他不会带着朋友到同一个女人的床上。”片刻的沉默,“不过,先王也没有朋友。”一点点叹息,“如果算上我的话,也许还是有一个的。”

  “所以父王做过这样的事吗?”

  “您总是喜欢在一些奇怪的时刻萌生出一些攀比心。”她叹了口气,“如果您指的是不说一声就偷偷溜到别人床上的话……有过。”

  他把嘴唇贴到她的耳垂上:“那父王有做什么吗?”

  “做了您现在做的事,然后因为被我踢下床而患了腰伤。”缇克曼努回答,“当然,没做您朋友现在做的事……有时候,没朋友也会带来一些好处。”

  “好过分啊,缇克曼努。”恩奇都舔了舔嘴唇,犬性挥发完了之后,他似乎又生出了一点猫的性格,开始用舌苔慢慢清理自己的手指,“明明刚才还很高兴呢。”

  “我并没有很高兴。”她很不解风情地指出,“客观来说,这只是一种生理机制被触发后的本能反应。”

  恩奇都对她的“客观”充耳不闻,开开心心地躺了回来,在她的怀抱中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用他湿漉漉、黏糊糊的鬓发去蹭她的锁骨。

  缇克曼努隐忍了几秒,终是诚恳地说道:“恩奇都,你能去洗个脸吗?”

  “真是无情……”恩奇都小声嘟囔,“缇克曼努真是的,居然连自己的东西都嫌弃。”

  过了一会儿,恩奇都的呼吸变得轻柔而绵长,仿佛已经陷入了梦乡,但吉尔伽美什知道他没有,对方这么做只是一种无言的声明,暗示他可以依循之前的步调,试着能否和缇克曼努做一些令他也高兴的事了。

  到了这种关头,吉尔伽美什反倒平静了下来——只是精神上,毕竟他的“年轻气盛”可不仅指脾气——但此时此刻,一种更加深沉的感情压制了欲望在血液中翻腾的躁意。

  他想起了登上王座的那一天,想起了当时内心无限膨胀的野望,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见缇克曼努向曾经对待父王一样对他行礼,那种几乎从他每个毛孔中蓬勃而出的喜悦。

  他跟了她一整天,看似是要熟悉作为君主的各种职责,实则是在体会可以随意介入和影响她生活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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