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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周御还有喝酒的兴趣,但不影响他无条件配合。

“我喝。”

他于是走过去,落座床铺边,闻到了浓郁的酒气。

他对酒了解不多,但一闻便知,药神给的是足以喝倒神明的强大烈酒。就连他自己都喝倒过几次,离谱到他怀疑是不是一种喝了必醉的因果律武器。

祁束转眸看向银眸青年,便见对方已经喝了一杯,血红的酒水入口,白皙的脸颊一片绯红,清澈的双眸顿时多了一分迷乱。

如果御完全恢复了力量,定然不会受到这些酒的影响,但看上去离完全恢复还比较远。

祁束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视线却一直看着对方,提醒道:“御,你不能喝太多。”

银眸青年好似没听见,话音未落便又喝了一杯,面色红润欲滴,若非气质太高贵,完全没有那种烟火气,此时难免会有几分妩媚之色。

祁束瞳孔一震,转而默不作声,像看到不该看的禁忌一样,连忙低下双眸。

然而他这样木头般的反应引起了对方注意。

银眸青年靠坐过来,忽然拉过他的手,温声询问道:“为什么不能。”

祁束浑身一震,只觉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仔细一想,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御喝醉。

好可爱。

而且,怎么感觉御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醉酒后笑容也多了,再没有平时的疏离,非常亲近他。

小时候,他最怕看到御皱眉,最想看到御微笑,如今长大后,终于可以一直看着了。

祁束心念一动,眼神疯狂动摇。

他再怎么也是个男人,只要不是阳痿,便不可能对这一幕无动于衷。

他忍不住轻声问:“御,你醉了吗。”

银眸青年微微一笑,摇头道:“没有。”

说时又喝了一杯,这次喝得有些不顺,酒液从唇边滑落,即将滴落下来,沾染衣襟。

祁束见状动了,突然揽住对方,贴吻,进而深吻,好像目的只是将酒液夺走,告诉对方不能再喝。

浅尝辄止,几秒后便克制地分开了。

银眸青年只是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幽幽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祁束抿唇不语,不知醉了没有,胆子好似大了,居然面不改色,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做一样。

银眸青年不知心情,竟没有问罪,而是又抓了一杯,继续往下喝。

祁束伸手制止,却不小心碰了酒杯,导致酒液倾洒,不小心洒在了对方的脖根以及以下,酒液随着重力缓缓滑落,即将弄湿浴袍。

他瞳孔微缩,脑中好像有根弦突然绷断了,居然把银眸青年按倒,欺身上来,吻住酒液划过的地方,从脖颈吻到锁骨以下。当对方的双手好似要推开他时,他先一步按住了对方的手臂,双眸隐隐流转着兴奋的血色。

他像在服侍对方,却太强势,不容置疑,像是欺身上来的野兽,想听着猎物的泣鸣声,将猎物吃干抹净。

被他压在身下的青年看上去醉得一塌糊涂,目光湿润,不知反抗。

他把酒液清理干净了,却还是没有放过对方,心底好像被放了一团烈火,不烧完无法停止,甚至恶劣地想,这都是因为对方不听话,如果对方听话不喝酒,他也就不会这么做了。

他心底恶念滋生,怀念自己以前无数次想象过对方的味道,现在却是第一次尝到。神体自带一股清冷的暗香,似莲,勾魂夺魄,让人只想永远埋在那份香里。

他双眸放低,如同打量猎物的狼犬,脑中关于理智的弦继续崩断,与其说那烈酒让他失控,不如说,那烈酒暴露了他最真实的冲动。

他看到对方迷茫地望着他,好像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以及即将发生什么。

他心中产生怜爱,这些年压制的爱欲更如波涛般疯狂涌动。

周围无数道声音响起,阴沉地教唆他犯罪,诱惑他说这是最好的机会。

他则疯狂地心动了。

视野逐渐映入光明。

银睫轻颤,掀开被铺,周御缓缓起身,意识从迷糊到清醒,循着血腥味看向旁边。

随即,愣了一下。

“早安。”

钉在墙上的青年若无其事地望着他,面色惨白,带着几分憔悴,唇边沾着猩红。

胸口、右手臂、双腿等位置上各插一刀,穿透血肉,钉入了墙面或地板,血流干了,造成血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看上去伤势十分严重。仔细地再一看,刀并非普通的刀,而是赋上高阶诅咒的高危道具。

正常人的话,这会差不多可以死了,但他依然云淡风轻的,好像这些都不算什么。

周御看到这一幕,首先愣住了。祁束当然不可能是被别人伤到的,他是自己把自己钉在了墙面上,整整一个晚上。

周御沉默,眉头轻轻皱起,目光投向男人的眼睛。

祁束有些不敢直视周御,声音低哑道:“抱歉,吓到你了吗,昨天邪神污染作祟,影响了我的神智,我没办法,只好禁锢住自己,强行压制,现在已经好了。”

他话音未落,银眸青年便走到了他面前,缓缓下蹲,几缕长发落在他手心上,带着几分酒气以及清香。

祁束面色如常,实则心中忐忑,昨天他被酒意冲昏头脑,差点强.奸对方,还好及时回过神,怒插自己几刀稳住阵脚,不然他都不知道今天早上会发生什么事。

虽然目前这样也挺不好的。然而他也没办法,他亲手钉住自己,一时半会并不好挣脱,还是让对方看见这一幕了。

望着那双银眸,祁束内心难安,微青的双唇抿了抿,努力思考什么话术可以让对方不生气。

只见,银眸青年深沉地盯着他,幽声道:“你就这么能忍吗。”

闻言,祁束脑子卡了下,好像听到无法理解的话题,眼神中透着几分茫然。

然而,对方继续道:“仔细一想,我好像一直以来对你太严格了,教育你杀死感情,教育你一切效率优先,只为通关游戏。而忘记教育你其他同样重要的事情。”

祁束心中更加茫然,但不妨碍他为对方说话。

他正经道:“不,你是正确的,没有你的严格教导,我根本活不到现在,你不会有错,因此有错的只会是我。”

可是周御闻言,还是眼神复杂,沉声道:“我的教育方式错了。”

祁束不解,心想对方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话题。

可是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突然吻过来的青年。

神力从口中渡入,牵引着他自愈自身。他感受到了体内一股强大而温柔的力量。

他愣住了,没反应过来。几秒后,对方起身,一把一把地拔下他身上的诅咒刀具,转眼间他身上便出现了几个血窟窿。

但是无碍,因为已经血肉在恢复了。

祁束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一吻,神色惊愕,心中不止跳出了多少想法。

既是高兴,也有几分遗憾,因为对方好像只是为了治愈他。

“好端端的,别动不动往自己身上插刀。”

周御突然开口,声音透着几分不悦。

祁束心神一震,连忙解释道:“我不会有事的,这个身体死不了……”

他话未说完便止住了,因为对方眼神微冷,显然如果他再说下去,只会导致对方更加不悦。

他于是闭嘴了,专心治疗自己。也是这时、他才回味过来,对方给他的力量对他而言如同灵丹妙药,甚至还容易让他上瘾。

他口干舌燥,很想吻住对方索要更多,然而他只能忍住,因为对方已经没有昨天的好心情。

几刻后。

“早上一醒,你便把自己整成了凶案现场。”

周御坐在庭外,目光落在前面的池塘上,与身边的男人说话。

祁束只管认错,伤势好了,也换了身衣服,道歉态度十分诚恳。

乖巧、温顺、低微,好像还是当年那个害怕被抛弃的少年。

周御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心软,回忆着昨晚的情况,意义不明道:“不,其实也是我的错,你现在这样跟我的教育有很大关系。”

周御当年想把他培养成一个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的玩家,万万没想到用力过猛,把人培养成了一个极端禁欲的男人。

某种意义上,是好事没错,但明显……禁欲得有些变态了吧。

周御心中也有些愧疚,假如祁束有那方面问题,甚至是心理阴影,那也纯粹是他逼的。

哪个正常人会为了克制情.欲,把自己钉在墙面上,连心脏都捅穿了啊?

昨晚的事虽然有些记不清,但很明显,他是故意喝醉的……

祁束等了一会,没见周御再说什么,不禁放下心来。不得不说,御留在他身边,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忽然,某个说法浮现在他心头,自此萦绕不绝。

祁束沉默片刻,忍不住问:“御,你的记忆恢复得怎么样了?”

周御一怔,转头道:“还没有完全恢复。”

祁束迟疑了几秒,终于开口:“你当年,为什么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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