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第 45 章(1 / 2)

  心中那点勉强压下去的叫嚣好似又重新升腾起来,不断地催促着他,走过去,站到他面前,成为唯一的那一个。

  江寻鹤借着袖子的遮掩死死地掐着指腹,将那一处掐到充血,随后分割成苍白紫红的两处。

  不必那么急,他已经谋得了这寸许的牵扯,现下局势已定,总有容得他周全的时候。

  仓皇靠近,只会沦为轻贱的一瞥和肆意的抛舍。

  沈瑞不知道他心中的盘算,只是随手将茶盏放下,轻笑了一声颔首道:“江太傅安好。”

  可眼中却全不似方才,好像在他眯起眼睛的那一瞬息被蒙上了一层遮掩,只余下克制的疏离感。

  江寻鹤滚了滚喉咙,合手道:“沈公子安好。”

  沈瑞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些,对春珂道:“给太傅上茶。”

  他弯着一双眼,状若不经意道:“瞧着这一身官袍,太傅莫不是方一下朝便来了沈某这?”

  两个工匠已经将满满一盒子的雕花金片都镶嵌在了藤椅上,见着二人要说话,便行了礼悄悄退了出去。

  沈瑞指着自己对面金灿灿的藤椅道:“太傅请坐,不必太拘谨。”

  那目光跟搅合了浆糊似的粘人,从官袍上的褶皱一直瞧倒那紧贴着衣料的雕花金片,最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什么清冷冷不近人的孤鹤,偏要养在这金玉堆里,沾着一身脂粉亵玩,才有意趣。

  春珂斟了茶递给江寻鹤,他大约是没想到沈瑞这除了镶金藤椅,便是连茶盏也是羊脂玉的,对比着沈瑞手边白瓷的杯盏,他指尖一顿,随即接了过来。

  “今日朝中有异动,江某特来告与沈公子。”

  沈瑞捏了颗梅子塞进嘴中,却冷不丁被酸地直皱眉,他倒吸了一口气故意为难道:“我又不是什么朝臣,这朝堂上的事,太傅何必讲与我听。”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沈瑞微微向前半倾着身子,凑近了道:“难不成,太傅是想要沈某考个状元郎回来不成?”

  沈瑞说这话时,眼中的恶意几乎掩盖不住,他虽没将那全书看个囫囵,却也清楚原主在他科举上横插那一手,是他一处隐秘的伤疤。

  好好将养着,总会在他封侯拜相、权倾朝野那天愈合。

  只可惜他现下落在了沈瑞手中,他偏要将这伤疤时时撕开,时时新鲜。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江寻鹤似有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道:“沈公子志不在此,江某自然不会强求。”

  沈瑞听着那句志不在此,眼神瞬间变得暧昧起来,目光沿着江寻鹤劲瘦的腰身打了个转儿。

  这话,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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